(傅广)请让我吃掉你的心脏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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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是被周瑜的电话叫醒的。 她接电话时声音还有些沙哑,皮肤上布满前一夜留下的青紫痕迹,其中腰间的指印最为可怖,后半傅融像失控的饿狼——她差点以为自己这辈子的高潮都要在一夜之间用完了。 周瑜说,猎魔人控制了食人心的魅魔,希望她抽时间去指认。 广没睡醒,头晕目眩地揉太阳xue,“指认……你当时也在场,还需要我指认吗?” 周瑜不想承认是因为暴力执法,只好重复了一遍,让她找时间去一次协会。 傅融也醒了,浑身酸痛,问她在和谁打电话。 广稍加犹豫,说了实话:“周瑜,我哥,让我去找他。” 名字有些熟悉,前后联系,傅融忽然明白:“他是猎魔人?” “嗯,别担心,他们有纪律……我好像着凉了,先去冲一下。今天上午你顶一下班,我出去一趟,有事电话联系。” 傅融轻轻地“嗯”了一声,“快去吧。” 她走进浴室,傅融才坐起身,他身上遍布黑红色的伤痕,像烧红的铁鞭抽打过,并持续不断地产生灼烧神经。 是的……一切都边的合理了,她是猎魔人的血脉,会灼伤恶魔的皮肤。 等广洗完澡出来,房间里空荡荡的。 手机上有一条傅融的消息,说要回家换套衣服,先走了。 广去找周瑜的路上,太阳格外大,她本来有些着凉,被太阳光刺得又有些头晕,果断放弃自己开车,改为打车前往。 周瑜一见到她,没带去审讯室,先发了火:“你昨晚又做什么了?” “怎么总是问这个问题。我……能不能晚点再说,我现在头晕。” 周瑜二话不说,抱起她往医务室去,里面的医生气冲冲地,“这才刚上班,你又杀人了?!” “我meimei,应该是被污染了……” “污染?我看看……怎么这么严重,这个区的魅魔不是还关在咱们这吗……喏,先把这个喝了。” 医生递过来一杯透明的液体,广出于信任,直接喝了。可那液体像一团火,从喉咙烧到胃里,最后连灵魂都烧起来。 广痛得缩成一团,“这是什么啊!” “圣水,你被恶魔污染了,要喝这个才能净化……我再给你开一盒,你回去每天喝一支,喝两三天就好了。” 周瑜心头哽着一口气,但看她疼得厉害,又心软了,俯身抱着她,轻轻拍打后背。 “好了,没事了,马上就不疼了。” 她痛得眼眶都溢出泪水,觉得前所未有地荒诞,甚至怀疑这些都是周瑜和医生联手搞出来的恶作剧。 “姑娘,你在哪碰见的魅魔,他有没有强迫你?你别怕,魅魔一般不会造成很严重的伤害,你只是被他们的体液污染了……猎魔人的灵魂都是这样,被污染了反应会很严重。是不是被他们骗了?没关系,你说出来他长什么样,周哥等会上门把他家房顶掀了。” 疼痛稍微有所缓解,广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他又没做错什么……你们也说过,魅魔是因为诅咒才会不停狩猎……” 医生边书写处方边说:“害……是没做错什么,但你是周哥的meimei,顺手给你讨个公道还不容易吗。” 灵魂在燃烧,心里却很冷。 她问周瑜:“你也这么想?哪怕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哥哥?” 周瑜温声道:“别乱想,先休息一会,这件事我们等下再聊。” 广冷笑一声,“我只是来帮忙指认嫌疑人的,快点搞完,我今天还有会要开。” 忍着内脏中的烧灼感,和尚未完全消退的眩晕,她起身向外走,隐约听见身后的医生发出一声很轻的感叹:“又一个……” 她以为指认只是看看照片,没想到魅魔要求和她一对一聊天,如果猎魔人不同意,他就不把心脏还给受害人。 魅魔前辈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好,双颊凹陷,下颌尖瘦,好在之前美人的底子还在,看上去只令人怜惜,倒不恐怖。 这场谈话不会被记录,但会被监听。 “为什么要见我……你怎么被抓的?” 前辈歪着头打量她,答非所问:“我要是早知道你也是猎人,就该劝傅融早点逃命……你让他‘进食’了是吗,真惨……他要被你害死了。” 广皱起眉,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我自首了,他们怎么可能抓得到我。”前辈自傲地说,“是我觉得太无聊,吃了心脏也没那么了不起,所以我来了,我说可以把心脏还给她。” “你真矛盾,既然如此,一开始又为什么要吃呢……那个女生才是被你害惨了。” 前辈反驳道:“我想吃便吃,觉得腻了便还回去,有什么为什么?难道你觉得傅融就不想吃你的心脏吗?他肯定日日夜夜都在想——这都怪你!你让他爱上你了,爱上人类的魅魔可是会死的!” 她越发困惑了,她不相信前辈的说法,又想不明白前辈为什么要骗她。 “你怎么知道傅融怎么想,难道你也爱上谁了,但你不想死,所以吃了她的心脏?” 前辈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像是要扑上来撕扯她,但那种神情一闪即逝。他正经地说:“你以为我找你来是关心你?我恨不得猎人都死光——我是为了傅融,我有办法救他,你要不要听?” 广没搭话。 前辈说:“你是那个暴躁猎人的meimei吧,你不做点什么的话,他肯定要去杀了傅融——这也没办法,恶魔和猎人天生相斥,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你到底要说什么?” “傅融可是我听过、见过最像人类的恶魔啦,连他都要被猎人杀死,那也太不公平了。幸好我知道、我知道怎么让他变成人类,只要……你割下一片自己的灵魂给他,让他也有灵魂。” 广狐疑道:“就这么简单?如果是真的,为什么猎魔人不这么做?” “呵……简单,当然简单啦。”前辈讥讽地说,“要有人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一部分灵魂,而且割下一片灵魂之后,就再也没办法当猎人啦,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舍得?” 广心想,这听上去倒没什么,她之前不是猎魔人,以后也不会是。 她询问道:“但我怎么能割下自己的灵魂,再送给别人?” 周瑜走进审讯室,说:“他已经疯了,你别听他的。” “呸!如果要给恶魔身体里植入灵魂,你要先让他心甘情愿地被你杀死……那叫什么,对,叫‘献祭’,他将自己献祭给你,然后你赐予他一小片灵魂——这真扯淡,为什么总喜欢搞这种先受尽痛苦再给奖励的仪式,为什么不能直接给恶魔解脱,我们活得还不够痛苦吗!” “好了,时间到了,该走了。”周瑜平静地说。 “他说得是真的吗,哥哥?” 周瑜望着她,轻声说:“他在骗你,这不是唯一的办法。你只要和他订一个使魔契约,就再也不会有这些困扰了。” 前辈顿时激动起来:“使魔!你怎么说得出口?那就是奴隶条款!” 周瑜:“不会,你现在订立,等到你们分开,再取消契约,他依然自由。” 广摇头:“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他一直都自由。如果我割下一部分灵魂给他,他会获得自由吗?” 周瑜沉默。 “我当你承认了。”广又转向前辈,“我该怎么做?” 前辈却不再回答她,他那张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上流满泪水,沙哑又前后颠倒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个恶魔,那些都是我从传说里听来的……灵魂也好、心脏也罢……你们女人都是天生圣母情结想要拯救一切的疯子……” 前辈捂着脸痛哭,再也不说话了。 广和周瑜离开审讯室。 她认真地说:“无论那个仪式是不是真的,我都会去寻找确切的方法……失去一点灵魂并不会对我有什么损伤,所谓的被污染也一样。” 周瑜长久地看着和自己只相差十几分钟出生的meimei,冥冥之中明白自己不可能改变她的心意,和从来没有人能改变他决定好的事情一样。 他们一母同出,可他似乎总在无意中将她当做另一种更为脆弱的生物。 “他只说对了一半。”周瑜说,“那确实是一个献祭仪式,恶魔完全自愿地献出自己的生命,用利刃刺穿心脏。献祭对象不是神明,而是人类,人类可以选择是否回应,如果回应……会失去一部分灵魂。” “会很复杂吗?” “不会,如果你……你们愿意,我可以让协会出借仪式场地,有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处理。”两人走到协会门外,周瑜又点了一支烟,态度意外地平和,“会有些副作用,除了不能做猎魔人,你可能有一段时间会有些畏寒、精力下降、产生幻……” 广走过去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肩膀。 “谢谢你,哥哥。” 突如其来的亲密,周瑜有些僵硬,半晌才拍拍她的后背,说:“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做个普通人也许更好……我再也不用想,如果你能成为猎魔人是什么样子。” 周瑜叫了一辆车,上车前,她忽然想起什么。 “那个魅魔呢,他将心脏还给受害的女生后,会怎么样?” 周瑜顿了一下,弹掉烟灰。 “会死。” 下午,会议中心天台。 “不,不可能。”傅融在听到这个计划的第一时间就拒绝了,“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这种事?你可以对我订立使魔契约,想订什么样的条款都可以,但这个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怕痛,还是怕献祭之后我不会给你回应?” “这是恶魔的仪式,它必然对人类充满恶意……而且这个仪式可能几百年都没人用过,没人知道会有什么风险,你可能会被仪式抽取走灵魂,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广一双眼睛睁得圆滚滚,“不会,连周瑜都同意了——” 傅融不为所动,还在听见周瑜名字时翻了个白眼,“我不管你们猎人怎么发疯,总之、绝对不行。” 这句话惹得广彻底炸毛,她极力压抑愤怒,一字一句地问:“什么叫,‘你们猎人’?” 傅融也意识到不妥,有一丝慌乱,“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别人……” “我没有当过一天猎魔人,生下来流着他们的血,这不是我能选择的,我选择站在这里,从那些永远不知道尊重为何物的人手中攫取权利。你也做出过选择,你的选择让你如今同样站在这里。”她说道,“我以为你能理解这一切。” 傅融低哑地说:“这不一样……你站在这里,是因为你不想选其他路,而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不能选其他路。所以,在我能选择的时候,我希望你可以,不用因为和我绑定在一起而遭受任何风险——对我订立契约吧。” 魅魔继承的是永无安宁之日的诅咒,而猎人相传的则是灿烂耀眼、近乎半神的权柄。他可以隐忍欲望,下跪俯首,成为半神座下供其驱使的信徒,却无法接受对方和他一同跌入泥潭。 但他还是低估了广的决心。 “有什么不一样?”她反问道,“我一出生就与亲生父母失散,从未听说过‘猎魔人’这样的词语,我和其他人一样长大,想过和其他人一样的生活,没有挖心惨案、没有圣水洗涤、没人要求我保持该死的灵魂纯净……我想从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里解脱,你知道协会里那些人说话有多荒诞吗?” 傅融被她拽了一把,拉扯到伤口,不明显地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 傅融没立刻回答。 她哭了,猜到那或许与自己有关。 这是傅融第一次见到她流泪,值得纪念、令人感动,毫不期待下一次。他捧着广的下颌,轻声叹气,“好了,别哭了,让其他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只是看着吓人,没什么感觉。你刚才说他们给你用了圣水,很痛吗?” 她趁机牵住傅融的手,他的手有一点凉,可能因为恶魔都是冷血动物。 “痛,痛得差点死了。”她撒娇似的放软声音,“我已经决定好了,如果你一定要做使魔,我就用契约强迫你接受仪式……除非你真的打算抛下我一走了之。” 傅融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按压吸走她脸上的泪痕。 “别哭了,妆都花了。”他叹息似的说,“如果你想要什么,就拿走吧……恶魔的心一文不值。” 小狐狸又露出得逞的笑容。 “放心,傅特助的真心,千金不换。” 傅融哼了一声,冷声提醒:“你知道公司有规定,不允许直系上下级的办公室恋情吗?” “嗯——?!” 广瞳孔一缩,警觉道:“你和行政部的老贼关系怎么样,能不能撺掇他把这个改了?” 傅融很平静:“不怎么样,我拒绝了好几次他的调任申请。” 广痛心疾首。 “那我先派你去行政人事部执行几个月的潜入计划,目标是说服老贼改掉办公室恋情制度……” 一周后,两份文件同时被送到周瑜的办公桌上:一份是关于借用协会场地举行献祭仪式的申请批复文件,另一份是关于受害人拒绝接受魅魔归还心脏的情况说明。 周瑜眼皮跳了跳,无视禁烟规定,点燃一支香烟。 烟气缥缈缭绕,年青的猎魔人脸色铁青地想:什么破纪律,就该找个机会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