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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忙拦住，扶他坐下。“……”宁墨川低下头来，有些丧气，“别骗我了，我那日回来禀报公子的时候，柴桑已经死伤大半……江元澈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说起来，他们是一家人。”“你别想那么多。反正你家公子安然无恙。”季韶峰当然了解，这个整日公子长，公子短的宁墨川，当然最牵挂叶渡恒。不过，他也没说假话，叶渡恒本就安然无恙，只不过，皮rou之伤没有，心伤，不好说。“所以，这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夏晚晴听他讲话整个故事，好似很长。“恩。”他点了点头。“猜疑才是这个世上最没有把握的胜仗。”“你确定要跟我去长安吗？你一定认为我很坏吧……”他已道明，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的冷静，自己也没想到。“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只是这一次你去长安，你那么确定，他会放了西月山庄的人？”她回道，换作是自己，可能还做不到如此。仁慈，在不对的时机，害人害己，而杀伐果断或许能拯救更多人，至少一颗心，也不用负载地如此沉重。“我也没有这个把握。可是我没的选。若我回了长安，他们或许有一条生活，可如若留下来，他们就难逃一死。”莫敬远在庭院中说的话，他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商讨，是定论。“他……他根本就不配做你爹。可你为何一次次又一次地听命于他？”她追问道。“事到如今，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其实更想说，追悔莫及。第51章饯别洛阳（4）“我想了想，还是想把她留在你身边。此去长安，我始终不放心……”他知道难以启齿，可担心又大大远胜面子。“叶渡恒，你的夫人，自己不照顾，丢给我，又算什么？”季韶峰看着他把昏睡过去的夏晚晴抱到他身边，问道。“我相信你，你会照顾好她的。”他避开了问话。“相信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夫人……”季韶峰回道，这一句但是道出了自己真正的心声。“……”叶渡恒看了他一眼，显然他对后面这句话有些生气。“你若真心喜欢她，明日，我便休书一封，便可风风光光让她成为你的夫人……”他说的这几句，如同对待陌生人般。“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有喜欢她……”季韶峰道，“你这把她交给我，照顾，她乐意吗？”“我……”叶渡恒眼神有些慌乱。不等季韶峰细问，大步走出门去。第二日，众人整理好行装准备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说过，这辈子无论哪里，都不会丢下我不管吗？”她挤进他的马车，一屁股坐下。把她打晕以后，托付给季韶峰就算了，可竟然一句告别都没有，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头上。先行事，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前一晚的誓言，今早好像被狗吞了下肚。见她上了马车，他的心，反而踏实了一些。决定不再多说，也不再相劝。“墨川。你那马车，得再加两匹好马。这么远的旅途，我怕吃不消……”季韶峰早就看见夏晚晴从眼皮底下，钻进轿子。“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们一起回长安？”宁墨川问，这马车上，明明只有公子一人，已经有上好的两匹马开路，何来吃不消。“一人……你再仔细看看。”季韶峰道。宁墨川掀开马车的车帘，随即很快又放下帘子。心道，不是说夫人不去吗……“你真不去？”宁墨川心里想着季韶峰说的梅子酒，他若一同去了长安，日后梅子酒可是有口福尝。“是啊，我……”季韶峰这边想着拒绝，这边却在人群后面看见一个身影，没有人比她的发丝更加显眼了。真是冤家路窄。“墨川，你下来，我来吧。”季韶峰说着跑到马车上拉着缰绳，又从一旁取了斗笠带上。“要不，你就坐后面裘姑娘的马车吧。”宁墨川不清楚是什么让季韶峰做出如此决定，来不及反应。“你平时不是不喜欢说话嘛？”季韶峰也是郁闷第要死，都说宁墨川高冷少话，大概是没见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吧，在他面前滔滔不绝江水般。“我……”宁墨川心道，一想到以后能喝到你的梅子酒，再怎么样，也得殷勤些。“闭嘴！”季韶峰一脸不悦。马车队整装待发，预备上路。这一幕凑巧被庄灵霜碰了个正着。“阿曼，你说这锦绣庄的老板，是不是骗人啊？”阿曼问道。“郡主，我想应该不会……不过郡主您为何非要他替你做衣衫呢，其实咋们陈国的云罗阁的师傅手艺也很精巧。”阿曼见她不回答，又问。“你懂什么？这一次我千里迢迢的来，虽说是想见见，我那从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婿，总不能双手空空了，就回吧，岂不遗憾？”她道。“您说的也是……哎您看，前面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他们是去……”阿曼指了指车队道。“你快去问问……”庄灵霜轻轻推了她一把。“郡主，他们说要去长安城……”一小会儿，阿曼回来禀报道。“长……安……城？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她将这三个字，在脑海里过了一边又一遍。“我想起来了，长安不是就是陈国的都城嘛。”她欢欣道。“巧了，正愁，不知道如何去长安，跟着他们马车走，不就行了，你快些，替我买辆马车，快……”庄灵霜递出几个金锭。“是。”手下阿曼接过金锭，小跑着去了。“乐兮，她怎么样了？”自从柴桑那晚，将她救下后，她似乎就失去了记忆，认不得人，嘴里喊着渡恒哥哥，叶渡恒有些难堪，也不好多说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叶渡恒不再是叶渡恒，是镇南王府莫敬远的儿子，莫霆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不过大夫瞧过了，说是恢复记忆的可能比较低。”他叹了一口气。“这也许是最好的安排……”她道。“恩。”他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我有些担心……”她抬起头道。“担心什么……”他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面容，问道。“王妃她，我怕……”前几晚，她早已听他说了许多遍，母亲很好，诸如此类的话，可临近出发，她还是担心。“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他轻声道“……不会的，她一定很会喜欢你……”“都那么多年没见她，你又怎么知道？”她反问道。他这满肚子都是装满了蜂蜜罢，只知哄女孩子开心。“相信我。”他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柴桑的事，他已经心神大伤，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