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同人小说 - 【刘卫】茂陵遗事在线阅读 - (四)鬼市

(四)鬼市

    “你师兄不愿救你,他走了。你不伤心?”刘彻悄无声息从虚空中出现,贴着阿青背心幽幽说道。

    阿青顿了顿,没做反应依旧撕扯着手中不知从何处寻摸来的厚实布料,花纹华美细腻的锦缎被阿青撕拉扯开,试图给自己缠裹一身能蔽体的衣物。

    “你这穿的什么东西啊?”刘彻看着阿青裹着一堆长短不一边缘尽是线头的破烂玩意皱起眉头,皇天贵胄的他可看不得这粗陋的衣饰。

    阿青又扯了一条又宽又长的布条给自己做腰带,他将布条折了折又在腰间绕了几圈,系上紧紧的结,才心满意足对刘彻回应道:“倒是比那穿着跟没穿一样的薄纱强。”

    “陵墓里暗无天日,只穿给我看又怎样。”刘彻亲昵用手掌抚过阿青的脸庞。

    阿青被凉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但他仍克制本能不躲不闪,直视着刘彻的双眼。“我终会逃出去的,你不可能困住我永远,便是死了,灵魂也会飘出这昏暗地宫,在阳光下消散。”

    刘彻升腾起的怒气让他身边的阴气都沉郁了几分,但他很快又收敛住了外放的情绪,甚至带了几分笑意,“你想出去,我便带你出去转转便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刘彻搭着阿青的肩,带着他快速从墓道返回地面上,又快速穿行,几个呼吸后便到了不远处的城镇。又是一个夜晚,这个古旧残破的小镇却散发着异样的生机,是阿青上次路过不曾见到的风景。

    鬼魅与活傀儡们占据了茂陵邑里较完好的屋舍,他们依循生前的记忆,如常人一般摆出货摊,做着各种小生意,卖面的阿婶缺了半颗头,脑子有些迟钝的她有时忘了生火,将锅里吱哇乱叫的小老鼠连同浑浊的面片汤一起倒到碗里端给客人;她的猪脸客人也不嫌弃,在自己粗硬的棕色猪鬃上擦擦短胖的手,欣喜拎起鲜活rou食的小尾巴就往嘴里塞。

    七八只手的蜘蛛精不知从哪里攒了一碟破碗,又弄了几个圆溜溜的小骨头压在破碗下,表演起从人那里学来的戏法,那么多只手快速交换那一排倒扣着的碗位置,令人眼花缭乱,偏有那仗着自己眼睛多的精怪愿意压上赌注,去猜哪个碗下有骨头。

    浑身穿着素白衣裙的漂亮女子跪在路旁哭诉自己不幸遭遇,希望能有公子能伸出援手带她回家,随着她幽凄的哭嚎,周遭的火苗都染上惨戚戚的绿光;不远处一个说话一字一顿面无表情的活傀儡阻拦每一个动了善心或色心的“人”,告诫他们不要靠近,她已经这么哭了三十年了,她会试图吃掉所有靠近她的人。有人好奇问活傀儡你这么笃定难道你见过?活傀儡动作缓慢点头做出答复,她,吃,我。

    衣衫最褴褛,只比枯骨丰腴一点的是活人,他们从最残破的房屋里笨出来,捧着一些白日里编制或打造的简易工具或玩物,用这些凝聚着活人独有的智慧与灵巧的物什与那些鬼魅交换他们想要的食物。有的还残留着惧意不敢抬头看对方可怖的脸,有的却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敢壮着胆子去讨价还价。

    阿青与刘彻手挽着手,如爱侣一般亲密穿行在集市里,但阿青知道,刘彻扣住了他的命门,挽住手只不过是为了制止他逃跑。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白日来,却没有一个人给你开门了吧?你以为他们怕鬼?”刘彻将一个走路还跌跌撞撞的小女孩拎起又放走,并瞪了小孩身后垂涎欲滴的虎精一眼。

    那虎精不敢与刘彻直视,垂下头避开视线却忍不住小声嘀咕,“明明是她父母卖给我的,半斗麦子呢。”

    阿青一时哑然,卖儿鬻女换取口粮的事他遇见过不止一回两回了,以前他或许还能伸手帮一把,现在却连自己也身陷囹圄了。他神色复杂抬眼看了看刘彻,刘彻却有些自得:“怎么,觉得我这治下还不错?那肯定比外面强,毕竟朕当年……”

    阿青突然探身在刘彻的唇畔上快速落了一个吻,想快速抽身却被刘彻搭住肩,抬起下巴,“什么意思?突然看上我了?”

    “不知道,听你说‘朕’就一时冲动……”阿青垂着眼眸,看不出情绪,“不过你不是挺喜欢这档子事吗?应该也算不上冒犯吧。”

    “哈,这才哪到哪儿啊,我来教你,冒犯。”刘彻低头欲亲却被阿青偏头避过。

    “这里也太多……”阿青不知该不该称呼街道上这奇形怪状的一堆为“人”,但被那么多视线盯着还是充满尴尬。

    刘彻本是一时兴起逗逗阿青,可阿青这欲拒还迎的姿态反将他勾起火来,银白月光适时撒下,撒在阿青黑羽般的长睫上,撒在阿青挺直的鼻梁上,撒在阿青微丰的红唇上,刘彻突然有了要好好尝尝这滋味的冲动。

    鬼比人少了许多思想束缚,想做便去做了。刘彻揽起阿青的腰飞到街边一个二层小楼的木廊外。在这满是倾颓残败废墟的小镇,这座完好挂满灯笼的木制建筑像来自异界的蜃楼。甫一落在二楼的地板上,阿青就清晰听到薄薄窗户后面莺莺燕燕的娇笑声。

    不待阿青开口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被刘彻推到墙壁上按住强行吻了上去。刘彻吻得又急又凶,带着啃咬的意味,反复啃咬阿青的唇瓣,迫使吃痛的阿青痛呼着被挑开齿关,不得不接受刘彻猛烈的侵袭。又湿又绵长的深吻让阿青几乎溺死,他软着手脚完全推不开刘彻,直到发出呜呜悲鸣才被松了桎梏。

    “我倒是忘了我不用呼吸了。”刘彻恋恋不舍又在阿青嘴角亲吻一下,他的手已经摸摸搜搜伸去解阿青的腰带,阿青咬着牙紧紧拽住腰带不放。

    “这次我不让你疼了,嗯?”刘彻看出阿青的抗拒,他的手隐入木墙中,不知从哪里顺来一个精致的酒壶,就着细长的壶嘴给阿青灌了几口。

    辣呛的酒水让阿青的脸瞬间变得绯红,突然到来的眩晕让阿青感官开始迟钝,只想顺从烧遍全身的燥热将衣服扒光。

    “不,不行,会有人看到……”阿青摆摆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的手指用力揪着衣袖,克制自己会冲动着扒掉外衣。虽然所处的木廊并没有其他人,可这里灯火通明,底下来往的行人只要抬头就能清楚的看到阿青样子,除了人,还有那能飞的精怪、将头抛起表演杂耍的鬼魅、顺着对面外墙爬行的类人生物,阿青几乎已经听到他们的怪笑,如同看奇特的表演一般看他与人交媾。

    “好好好,不脱下来,那你得乖乖配合。”刘彻让阿青俯趴在栏杆上,将阿青衣服的下摆掀到腰际以上。“我施下了结界,只要你不发出声音,就没人能看到你哦。”

    神思昏昧的阿青转过头,单手捂住嘴巴,向刘彻示意他会乖乖不发出声音。

    “狐族的春酒效果这么好?”刘彻哑然失笑,他将剩余的酒液倾倒而下,淋在阿青的臀间腰畔,冰凉的酒液顺着股缝往下流,阿青不自觉摆了一下臀部。

    “哦~这里也想喝一点?”刘彻恶质地将酒壶的壶嘴抵在阿青的xue口,不容拒绝推开xue口的软rou,光洁的瓷面轻而易举滑了进去,不停收缩的xuerou妄图推拒却找不到着力点,反而像蠕动着小嘴向里吞吃。那一小截壶嘴不算粗,只是瓷器特有的坚硬与冰凉让阿青不适,顺着壶嘴倾泄的酒水与肠壁接触时先是微凉,随后便爆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热烫。阿青噫噫低叫,疯狂摆动臀部试图甩掉这作怪的酒器,有酒液飞溅着喷撒出来。

    “哈哈,再喝你怕是要醉掉了。”刘彻笑着撤掉空壶扔到一旁,壶盖咕噜咕噜打着滚掉到楼下砸了个粉碎,可所有人跟没听到一般,无人向这边望一眼。

    刘彻顶替壶嘴插入那蜜xue的大家伙受到了热情的欢迎,xuerou簇拥吸吮着温度适宜的roubang缓解之前的不适,连往外抽动都恋恋不舍百般挽留。

    木栏杆发出富有节奏感的鸣叫,吱吱呀呀吱吱呀呀……阿青的身体被推挤着向前一点一点,他的乳首在栏杆上磨得红红肿肿yingying得挺立着,刘彻诱哄他自己掐拧玩弄红果解除痒意。

    阿青的手指机械拨弄自己的乳果,他的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楼下的人来人往,似乎已经被cao失了神,只会发出甜腻的喘息和呻吟。阿青已经被刘彻玩射了两三次,灌入肠xue的酒液早不知何时就被打成飞沫带出了体外,可腾腾升起的燥热欲望仍让阿青不知餍足,他痴痴摇摆腰部祈求更多。

    虽然有些嗤笑昨天还在说自己不会沉湎于欲望中的阿青如今张开双腿淌着水儿,但巨大的满足感充盈着刘彻全身,他几乎要化作轻飘飘的阴气扩散开来。

    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的铃铛声穿透包裹小镇的迷雾,从极远处传来,令人神魂一颤,无数鬼魅听到铃铛声后迅速隐去身形,遁入阴暗无光的角落,热闹的集市刹时变得空荡荡,只余反应最迟缓的人族惊慌跟着鬼魅向两边的建筑物里逃窜。

    穿着青白色长衫的年轻道人拨开浓重雾气,走在小镇湿漉漉的青石板上。他的步履分明不快,可身形变幻的距离十分之远,眨眼间便走到了刘彻他们眼前。这手持铃铛驱逐百鬼的年轻道人正是阿青的师兄,长生。

    “阿青,你唤他,只要轻轻一声,他便能看到你,救你出去了。”刘彻贴着阿青的颈侧摩挲,湿冷的唇舌如蛇类的长信,带着令人胆寒的危险意味。

    说话间刘彻的腰部动作没有停,仍然顺畅挺动着。“阿青,怎么不喊他,怕他抬头看到你被我cao透的模样吗?你这样多美啊,哭喘的声音比这楼里的狐魅都勾动人心魄。还是怕,他打断你的极乐,嗯?”

    “阿青,你再不喊,他可真走了。要不我帮帮你?”刘彻故意顿了顿,阿青难耐地扭动腰部,向后磨蹭吞吃那快乐之源。刘彻轻笑着单手固定住阿青的细腰,对着阿青肠xue内那块微微凸起的rou块一阵猛攻,阿青身体先是一僵,随后疯狂颤抖,他喉头上下滑动,为了遏制即将脱口而出的哭叫,阿青一口咬在了刘彻揽住他的手臂上。刘彻没有痛感也不会流血,便随意阿青拿去磨牙。

    长生无所感走过小楼,从空荡荡的街头抱起那个被扔下的小女孩,耐心询问那小孩什么,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手将脏兮兮的小女孩托抱在胸前,一手继续摇着铃铛,一步步走进又弥漫过来的浓雾里,最后连模糊的背影都消失殆尽。

    在这期间,不管刘彻百般挑逗,阿青都不哼一声,只咬紧牙关,狠狠咬住刘彻的手臂。等铃铛声也完全消失了,刘彻终于射在了阿青的肠xue里。他心满意足拔出堵塞rouxue的性器,准备给阿青清理一番带他回去,可他的手还没碰到阿青的肩膀,就被阿青狠狠推开了。

    刘彻被阿青推倒在地,可随之而来的是阿青又坐了上去?

    鬼魂想硬随时可以硬,刘彻被阿青用臀缝摩擦了几下便明白了阿青的意图,只得又抖擞精神换来阿青一声满足的喟叹。

    “似乎有些不妙。”刘彻伤脑筋揉揉额角,“不会一壶春酒灌下去就变成了个小娼妇吧,这可就无趣了。”

    但阿青的体力似乎也耗尽了,被cao得红肿的后xue敏感得不得了,只是狂乱摇摆腰身几个回合,便俯倒在刘彻的怀里痉挛。

    刘彻伸手去摸阿青脑后细软的黑发,可指尖还未触及就被胸口的剧痛打断了所有动作。

    我不是没有痛感了吗?

    阿青从刘彻的胸前直起身,他神色清明双眼清澈,面上无悲无喜;他双膝跪立在刘彻的身侧,还有刘彻留在里面的jingye从未合拢的xue口往外滴;他手里握着一根断骨,大半被刺入了刘彻的胸膛,剩下被阿青握在手掌里。

    “从你棺材里找到的我的骨头。”几百年阴气蕴养让刘彻的阴气预警不会对这熟悉的气息有所防备,如今被刺入阴气之体,也令找不到敌对目标的阴气无法逸散再聚合。

    “腿骨里被拘的一魂滋养了我受损的修为。”碰到那截散发着荧白光泽的腿骨之时,不知为何被拘在骨头里的那一魂自动融入阿青体内,阿青立时恢复了部分功体,还觉醒了一点前世的记忆,他相信卫青便是自己的前世,可那一星半点的记忆无法动摇阿青的使命感。

    “我是个天师。”断裂的骨茬锋利如匕首,而阿青还在向下用力摁。

    “如果对敌时做不到抓住一切有利条件和时机,我活不到今天。”阿青漠然站起身,自己用锦缎随意拼凑出的宽袍大袖套在身上随风飘荡。

    刘彻有所明悟,哦,原来不想被看到的不是身体而是藏在袖子里的这柄骨匕。

    刘彻躺在地上,勉力向阿青伸出手。如果你那么坚信降妖除魔是你的使命,那你为什么要流泪。刘彻没有问出口,他说不出话了。

    阿青警惕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头也不回手捏神行术离开此地。远远地,越快越好!

    “你把陛下杀了?!”卫青印在阿青怀里尖声惊叫,震得阿青鼓膜阵阵嗡嗡直响。

    “怎么可能!要是这么简单能解决,我怎么会被捉去!”按照阿青的推算,骨匕只能暂时切断刘彻身上的阴气流动,限制他一段时间的行动,所以得趁这个机会赶紧跑!

    “呜呜呜,我不信我不信,不然你为什么会哭!早知道我就不听你的用幻术隐藏那骨头了呜呜呜……”卫青印在阿青怀里哇哇大哭。

    阿青这时摸摸了自己的脸,才发现有眼泪不自觉淌了下来。“啊,大概是融合进来的那一魂在哭吧。”

    刘彻还躺在地板上,之前设置的结界还没有撤去,所以没有人能听到或看到这边,也就没有人能替他拔去骨匕。

    难道要这样躺到天荒地老?真丢人。

    刘彻闭上双眼,有赤红的火焰从他身体内部爆开,逐渐蔓延全身,他的身体在火舌的舔舐下一点一点碎裂化为粉尘,同那柄骨匕一起。

    等地面上只剩一堆晶亮的灰烬之后,火焰自行散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天色渐明,月亮隐到蓝白的帷幕后,原地又浮现出一名男子的身影。

    “我是谁?我在哪里?”他揉着发痛的后脑,记忆一时有些模糊,“啊,我叫刘彻,我……是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