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教授，您醒了。”

    用的是陈述句，不是在问，而是简单的告诉艾文：你醒了，不要再逃避装睡了。

    奥斯顿赤裸着上半身，用胳膊支着脑袋侧着在打量艾文，艾文的嘴唇有些红红的，好像艾文的嘴唇总是透着嫩红的水润着，胸前紫红的吻痕和大腿内侧青紫的指印都隐隐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艾文没说话。他印象中奥斯顿一直都是个听话又富有天赋音乐感的学生，他从没注意，哦不，确切的说是，奥斯顿没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过坏心眼恶趣味的一面。

    每一次见面，这个高挑的白人男孩都会礼貌又不失掉少年灵气的跟自己问好，艾文非常欣赏奥斯顿，欣赏他对于音乐的理解，艾文时常会觉得跟其他人没什么太多的共鸣乃至共同语言，但是奥斯顿不同，跟奥斯顿的谈话总让艾文有新的想法喝体会，他很乐于听听年轻人的想法————尽管自己之比他大四岁，但是艺术的传承发展里，四年足以产生新的思想和替代掉一些东西。

    奥斯顿拿了一套略大的衣服来放在艾文的手边：“昨天的衣服脏了，穿这个。”

    艾文看了看奥斯顿，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喑哑的不像话，这或许是对于昨晚放纵的惩罚，艾文想。

    “怎么，”   奥斯顿双手撑在床上把脸凑近艾文，天生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贴在艾文脸上：“或许教授希望，我帮您？”

    “不！”   艾文急忙开口回绝，结果嗓子哑的使声音贴着喉管嗡鸣，奥斯顿笑了一下：“教授今天不能上课了吧。”

    “..没课。”   艾文开始自暴自弃，干脆就这样哑着嗓子回答奥斯顿的话，奥斯顿也没有要躲一下的意思，艾文只得在奥斯顿的注视下慢吞吞的套上衣服裤子。

    奥斯顿之后没再过多的说话，反倒是默默的跟着艾文，艾文收拾东西走出酒吧，奥斯顿也就这样一直在他身后三步左右的距离慢吞吞的跟着。艾文开始深刻的反思，他发现自己的教育心理学全都白修了，因为他是在看不透奥斯顿想要干什么。

    艾文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回头示意奥斯顿上车，谁知道奥斯顿走到艾文身边扯走了他手里的车钥匙：“教授去哪？”

    上帝，我差点要以为那是你自己的车了。

    他们之间的气氛诡秘又不尴尬，一个像是在自我逃避一般的做着鸵鸟一样的行为，自欺欺人的把脑袋埋进土里妄图不被人看出破绽，实际上一整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而另一个像是猎豹趴在草丛间静静地在观察自己看中的猎物。

    “奥斯顿，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回到原来的状态。”   艾文尽量板起脸孔，让自己看起来严肃。

    奥斯顿稍微歪着头，他眼里的艾文就像是一只小河豚。不知是出于自保的目的还是不善于与人交往，总是气鼓鼓的把自己涨起来立起小刺，实际上在自己看来气鼓鼓的艾文依然可爱，一戳就破。

    “真是遗憾啊教授，我不想呢。”   奥斯顿带着恶劣的表情，把头转向艾文：“或许是昨晚的话教授没有听清楚需要我再说一次？”

    “我听到了！”

    艾文非常疑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就算是他的就酒鬼父亲和婊子母亲，也从没有让他感觉到手足无措和难办，偏偏在奥斯顿这里仿佛一切道理都讲不通，偏偏他还是自己的学生。

    艾文有些挫败的放在面前的面板上，把头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是我的教育有问题吗？”

    “人的三观和行事准则在初高中就基本形成了。”   奥斯顿声音冷静的说，但实际上他看着艾文类似于小刺猬一样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动作，觉得很可爱。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奥斯顿心情颇好的启动了车子，艾文叹了口气没说话。他没有表达自己的内心，或许也是不敢承认自己内心所想。

    不可否认的，昨夜确实是难得的一场酣畅的性事，然而内心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隔阂；奥斯顿并没有把他难以启齿的事情拿出来说，让他对奥斯顿又多了几分师生以外的好感，然而他又告诉自己不能任由沉沦下去。

    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奥斯顿把身子朝艾文那边倾了过去，然后快速的在艾文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而已。但是这种气氛就好像他们不是昨天才419的关系，而是一对恋人，一对相恋很久的情侣。

    艾文吓了一跳，奥斯顿朝他耸了下肩膀：“这点程度，我想你要快点适应。”

    艾文深深的感觉到了什么叫从内而外的疲惫。

    下午艾文就早早的回了家，晚上的时候捷西准时回家，做好饭的时候才发现艾文在卧室里睡着了。捷西有些惊讶，推醒了艾文：“嘿！亲爱的，你没去学校吗？”

    “啊，我，我去了。”   艾文假装睡糊涂了的样子揉揉眼睛，放慢语速：“有几个学生请假了，就提前下班了。”

    “哦”   捷西眨眨眼睛笑起来：“一起请假，他们一定是一起出去玩了。”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清楚。”   艾文抓住捷西伸过来的手臂坐了起来，转移着话题。

    捷西似乎丝毫没有察觉，用肩膀顶了艾文的肩膀一下：“上学的时候我也干过，我不信你没跟朋友一起逃课过。”

    晚餐的时候捷西很贤惠的做了艾文爱吃的鸡胸rou，艾文捧场的吃了好多块。捷西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问东问西的，艾文一概嗯嗯啊啊的敷衍作答，最后捷西安静一些之后，艾文望着她微微有点涨红的兴奋脸庞问了一句：“见到戴安娜了吗？”

    “嗯！”   捷西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歪着脑袋笑了起来。

    某些程度上艾文还挺羡慕捷西的，她优秀又漂亮，性格开放又不失泼辣。他从小就只能小心的守护着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拿一个高岭之花一样的可笑的外壳掩盖住自己害怕被探究被发现的卑微内心。

    “有空再带上你一起出去~”   捷西单手拖着脸朝艾文嗤嗤的笑。

    看吧，这样的心态我也一并的羡慕着。艾文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