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让男顶流崩塌,需要一个可靠又刁钻的公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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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遥夜打开办公室的门,调试好投影设备,播放了陆谦拷贝回来的两段监控录像。 录像拍得清晰,稍加联想就能想出其中关窍。程舒然和楚君杉看完,脸色也很难看,太卑鄙了。 顾真神色恹恹:“费弦告诉我,他进屋的时候里面有三个人,除了乔瀚,有没有查出另外两个人是谁? 宋遥夜稍一沉吟,说:”费弦带你离开后,陆谦他们被涵碧楼的人缠住了,没来得及查其他时间的监控。第二天我拜托陆谦带我去查,前一天的所有监控都已经被销毁了。“ ”我推测,应该另有一方力量在逼涵碧楼删监控,暗中和陆家较劲。“ ”和乔瀚一起的,又是哪个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吧?“楚君杉不屑,”照这么说,线索断了?“ “一条路不通,那就换一条。”宋遥夜笑了笑,”我找了一位前台小姐,通过聊天套话弄到了她的工号,交给擅长黑客攻击的一位朋友。他登录涵碧楼的内网后,弄到了管理员权限,查到了当天客户开房的登记信息。“ ”入住记录里,登记的名字不是乔瀚,是一个叫周季超的人。“ 投影上是一张身份证正面照,照片中的人大概二十四五岁,面相富态,体型微胖。 顾真不解:”电视剧里黑客不是轻松就攻击了人家电脑吗?你这个怎么这么复杂。“ 宋遥夜无语:”涵碧楼有专门的网络安全团队,黑进去哪有那么容易?“ 楚君杉抿紧唇:“周季超是三立影视一个大股东的侄子,十六岁的时候因为强jian罪进去过。” 顾真大惊失色:“你……你认识他?” 楚君杉点头:“上高中的时候,他就在我隔壁班。有一天放学路上我听到有女孩的哭声,冲进巷子看见他正在……我制住了他,还叫来了警察,人证物证俱在,他被判了五年。当时是件大事,学校里人尽皆知。“ 宋遥夜的神色:”你这么出头,不怕他报复你吗?“ 楚君杉反问道:”换作是你,因为害怕被报复,就不救人了吗?“ 顾真摆了摆手,试着把话题拉回来:”他们三个很可能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查查乔瀚和周季超的人际关系,就能找到另一个人了吧?“ 半天不吭声的程舒然突然冒出一句:“黑客是违法的……” 宋遥夜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我也知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程舒然摇了摇头。老实说,他面对宋遥夜的时候,经常会觉得自己脑袋空空,里面装的不是脑浆,是……白粥或者豆浆。 宋遥夜嗤笑道:“这个圈子比你想象得更黑。” 顾真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另外两个人可以先放放,我们要不先整治一下乔瀚?别说一起拍戏,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 楚君杉冷笑:“看他的样子,肯定是惯犯。不是每个被迷jian的女孩都能被救走,因为药物,受害者记不清过程,还是能记得事前和事后。就算缺乏铁证,但如果网上曝光,多造造势,吃瓜群众一起哄,资本爸爸们很难愿意继续和他合作。” 确实,只不过不少女孩们因为耻辱,或者因为斗不过,不得不忍气吞声。如果能搞倒乔瀚,另一种程度上,也会有一批人获得救赎。 想到这里,顾真做了决定:“悬赏吧,钱我来出。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真假不论,能造出全网骂的盛况最好。” 楚君杉点头:“我妈那边很多亲戚是媒体的,需要就通气。” 宋遥夜很快否掉:“官媒和地方台不适合加入这种网络混战,我们需要的是专业的公关公司。” 程舒然想了想,问:“长跃本身的公关不是就很厉害吗?” 宋遥夜又否了:“这是艺人的私事,不适合让公关部下场。” 顾真忽然又想起来一个可能:“话说,他们三个人轮jian……有没有可能出命案?” 宋遥夜反而浮现出笑意:“那样的话,周季超和第三人就算有天大的靠山也没用。” “但是我们现在要解决的第一件事,是找一个可靠又刁钻的公关人。” 宋遥夜在这方面有一定人脉,但公关实际上是娱乐圈内最重要的一部分。他认识的人大多都隶属某个艺人工作室,签了协议不能接私活。可是事涉顾真,动作又这么大,市场上的那些他信不过。 楚君杉的养母那边都爱惜羽毛,不愿意掺合进这种事情里,程舒然就更是求助无门。顾真找了两家自己以前的熟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乔瀚这个名字,对方就拒绝了委托,好像生怕惹上麻烦。 事情陷入困境。顾真有一天手滑点进费弦的朋友圈,看到了一条广告: “言炎其上公关工作室,锦上添花,雪中送炭,一手全包。” 配图是一朵卡通的火烧云,感觉美工根本没用心。就是网上随便下了个图,裁了一下,连字都懒得P。 她退出来又看了一眼,确实是费弦的vx。一片空白的朋友圈,只有这条广告。 顾真忍不住问:“费老师,你被盗号了?对面的,你是费老师吗?” 几秒钟后。 费弦:“为什么这么问?” 顾真:“哇,您没被盗号啊。” 费弦:“没有。” 顾真:“您那朋友圈……呃……” 费弦:“一个朋友开的工作室。” 顾真:“靠谱吗?” 费弦:“靠谱。” 顾真:“您真的是费老师吧,不是假冒他盗号打广告的吧?” 费弦:“……所以你需要跟我视频吗?” 顾真:“???” 费弦:“确定我没被盗号。” 顾真发了个流汗的表情:“不了。费老师,您给我一下这个公关朋友的联系方式吧,我有点事。” 费弦:“好。” 很快,费弦推了个她一个微信号,对方叫“言炎其上”,头像就是那朵很傻X的卡通火烧云。 等对方加她的时间里,顾真考虑了很多。这个人既然是费弦的朋友,那么应该不会差到哪去。但这个工作室和头像,又给人一种很糊弄的感觉。 ——可她是要花真金白银的,而且搞悬赏肯定数额不小,她来长跃后挣得钱可能都得砸进去。如果遇到骗子,那真是后悔也来不及。 有了,如果对方卷走她的钱,她就让费弦给她赔偿损失。反正他当了这么多年总榜第一,有的是钱。 一声提示音后,“言炎其上”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顾真:“你好。” 言炎其上:”哈罗。美丽的小姐,你需要公关服务吗?“ 虽然觉得对方有点油腔滑调,顾真还是回道:“……嗯。” 言炎其上:“具体是哪方面的?” 顾真:“你做过艺人危机公关吗?” 言炎其上:“当然。” 紧接着,“言炎其上”说了两个实例,都是艺人被黑,公关挽救艺人形象的。顾真也吃过瓜,觉得处理得很漂亮。但这都是众所周知的瓜,谁知道“言炎其上”有没有把别人的功劳安给自己呢? 言炎其上:“你对我还有怀疑也正常。毕竟我这儿嘛,人少庙小,也查不到经营信息。不过,你大概说说什么事,我给你一个大概的蓝图,你再决定要不要信我。” 顾真:“你们工作室有几个人?” 言炎其上:“固定员工就我一个,又当老板又当客服。如果活儿比较大,就找几个临时工来。” 顾真:“……” 这听起来更不靠谱了。 言炎其上口气很大:“没事,说吧,到现在我还没遇到解决不了的委托。” 顾真:“我想让一个男顶流崩塌,让他接不到工作,身败名裂。” 言炎其上:“wow,听起来好刺激,我已经摩拳擦掌了。” 顾真大概说了想法,比如悬赏,比如曝光,比如墙倒众人推。但都是想法,实施起来都有困难。“言炎其上”就像捧场王,每听一步都比刚才更兴奋。 同时,他也给出了每一步的建议,不仅行之有效,而且刁钻大胆,秒杀市面上那些走老套路的公关公司。 言炎其上:“怎么样,满意不?咱们现在签合同?” 顾真:“你还没报价呢。” 言炎其上:“你能给多少?看在你是阿弦的朋友的份儿上,我可以打个折。” 顾真这回停了几秒,回道:“明天换个人来跟你谈,他负责一锤定音。” 第二天,顾真原原本本把“言炎其上”的事和宋遥夜说了一遍,宋遥夜看完聊天记录,这么个神奇的人,怎么会是费弦的朋友? 他跟“言炎其上”也加了vx,聊了半个小时,他发现对方也难缠得很。谈到签合同,“言炎其上”直接坦言自己在德海,过不来,快递就行了。 然而,宋遥夜不得不考虑现实。他们目前找不到比“言炎其上”更好的选择,而且,时间不等人。解决了这一步,还有其他的在等着他们。 该下决断的时候,宋遥夜从不犹豫。“言炎其上”给的价格合理,也不至于让顾真大出血。 宋遥夜:“签合同吧。” 言炎其上:“好的成交!” 五天后,双方签字完毕的合同分别回到了各自的手上。宋遥夜把合同从快递袋掏出来,迅速翻到了签字页。 上面的两个字瘦长,支棱在那里像是脑袋要顶破天窗: “陆谈。” 而就在这短短的五天里,从风言风语到受害者披皮曝光,被睡的粉丝煽动后援会承认“选妃”,甚至还有有才网友玩梗剪视频进一步扩大影响力。海量的信息涌入网络,每一条对乔瀚都是重击。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众多的受害者也无法一一核实真伪,但是就事件的恶劣程度,《长夏凋零》官博已经宣布,会换角,并重拍有乔瀚出场的所有镜头。一些乔瀚代言的品牌宣布解约,一些还在观望。 两天后,又有一名自称曾是后悔会粉丝的wb用户爆出,乔瀚不戴套导致她怀孕,还逼她打胎,之后因为封口费数额产生分歧,找人灭口她,好不容易被她逃出生天。 小作文写得紧张刺激,还配了B超图、聊天记录,网友们对乔瀚的痛恨攀升到了顶峰。 网上的瓜顾真一行人也吃得很爽,尤其“言炎其上”真真假假的一套玩得贼溜,连三立影视的公关部都要把乔瀚抓来,问他到底哪些事做了,哪些没做。但就这种铺天盖地的势头,资本已经开始商量放弃他了。 同时,随着进一步的调查,除乔瀚周季超外的第三人也有了结果。 他叫钱东,爸爸是旷野珠宝集团的大股东,mama是公检法上的一名官员,背景比周季超更硬。 而且,周季超有前科,钱东的履历可谓毫无破绽。高中留学,大学学习珠宝设计,曾在美国的公司实习,回国后在旷野珠宝集团的设计部就职。 奇怪的是,旷野珠宝的所有产品都会有参与的设计师署名,但宋遥夜查过之后,发现根本没有产品署有“钱东”,也就是说,他只是挂名。 仅从目前掌握的线索,钱东没有任何问题,就像一颗无缝的蛋。 事情又一次陷入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