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假期第一天 (日常,过渡,剧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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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忙碌几周之后,难得赶上一个三天的假期,蒋夜澜一觉睡到中午才醒。 几个小孩又都不在身边,邢之独自服侍着小姐的起居。 许意有任务没完成还留在学校,陆久清前几天患了风寒也免了每日的侍奉,而左晓达的爷爷今天七十大寿,家主赏了左家一个帝国知名军工企业的不少股份,小姐昨天也亲自写了一副笔墨让左晓达带回去作为寿礼,这些赏赐足以令今日到左家祝寿的各大家族羡慕不已。 蒋夜澜简单吃了个午饭,马上又窝回了床上。 放假第一天,她可一步都不想动。 她拿出手机准备开两局游戏,刚好看见徐慧珠也在线。徐慧珠一向爱打游戏,还是个cao作天秀的大佬,蒋夜澜有她带着简直就是躺着赢,两人组队连麦玩得非常嗨皮。 不知不觉间天黑了,蒋夜澜还没尽兴,徐慧珠丢下一句 “到点了,我要去搞男人了!”就离线了。 徐慧珠今晚上有男人玩,她可没有。蒋夜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她这种习惯性的见色忘友行为表示鄙视。 晚饭后,几家顶级的高定时装品牌送来了一批量身定制的新款冬装,蒋夜澜挑了几件喜欢的留下了。 她正无聊地翻着一同送来的几本时装杂志,一直站在身后服侍的邢之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陆久清前几天得了风寒,夜夜都咳个不停,现在应该好转了许多,小姐您要不要晚点去看看他?” 蒋夜澜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邢之一眼。 邢之马上跪下来请罪:“奴多嘴了,小姐息怒。” 小姐喜欢谁想宠幸谁自然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够干涉的,但是陆久清本身性子就沉闷,之前又因为自己没有叮嘱好,让他在公司惹恼了小姐,被送回来之后像是被吓着了,一直小病不断,夜夜咳嗽个不停,让邢之很是愧疚。而且邢之自幼在主宅跟在陆管家身边受其教导,到现在很多习惯都有老师身上的影子,陆久清是他恩师的小孩,邢之总归是有些偏爱在的,可小姐一直冷落着他,邢之也有点着急。 虽然有些不满,但邢之的话确实提醒了蒋夜澜,从那次之后她好像就没再去看过那个孩子,他病了这么久自己也没有过问,尽管不是很喜欢,但毕竟他现在是自己的私奴,如此冷落他的确有点过了。 于是她点头答应了。 晚上她来到私奴楼,推门进了陆久清的房间。 陆久清性格孤僻,不习惯身边有侍奴伺候,就把人都遣下去了。这会儿他正在屋里画画,没有侍奴提前通知,小姐突然进来吓了他一跳,拿着笔刷的手一抖,一道黑色的颜料歪歪扭扭地滑了下来,直接毁掉了整张画作。 “奴陆久清给小姐请安。”陆久清顾不得别的,赶忙跪在地上给小姐叩首行礼,整个人又是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蒋夜澜看着那幅快要完成的油画,上面画着两只肥嘟嘟的白色小山雀,一只站在枝上歪着头思考这什么,另一只翘着尾巴准备腾空起飞,画得十分生动有趣,可就是被一道笔墨生生截成了两半,简直令人惋惜。 蒋夜澜又皱起了眉。 但说实话,陆久清对蒋夜澜确实是有些阴影在的。 上学那会儿他因为性格阴郁孤僻,也不习惯社交,只是缩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里,静静的观察着一切。 而蒋夜澜则是整个学校的明星,更是整个班级的中心,她在的地方好像永远聚满了闪光灯,不管是家奴们还是其他富家子弟,甚至包括一部分老师,全都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凡能够得到蒋家大小姐的一点青睐,那便是能让祖上冒青烟的荣光。 但是,陆久清和其他人一样,很快就明白了蒋夜澜并不仅仅只是个能给予他们无限荣宠的主家小姐。 就在开学第一天,他亲眼看见,有一个显赫家族的孩子,故意在课间挨近蒋夜澜,还勾引似的碰了她的手。 那个孩子上一秒还在娇媚的笑着,下一秒就被人拖了出去,就扔在走廊上,与教室一墙之隔,先是用竹藤抽烂了手,然后又用木板子扇肿了脸,连牙都打掉了几颗。 教室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陆久清一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就像那天地上的血迹很快就被收拾干净,那个孩子再也没有出现在教室里。他的家族从一乙直接贬为贱民,全家老小被驱逐出境充作异国的苦力,这辈子都不能再踏上帝国的国土。 陆久清从那时就明白了,教室前排这个女孩,他未来的主人,是蒋家唯一的嫡女,是这个国家的王。 也是他绝对不可触逆的神明。 伴君如伴虎,父亲服侍蒋家多年,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在主子身边伺候着,就相当于把全家人的命顶在头上,运气好则扶摇直上,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陆久清年纪还小,又刚到蒋宅,他一想到这些就害怕得很。越怕越是做不好,越是做不好就越害怕。 蒋夜澜当然不知道他这些忧虑,只是看见他这般哆嗦的样子便又觉得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和他聊上几句。 她问什么,陆久清就答什么,答完了话就低着头跪着,目光躲躲闪闪。蒋夜澜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审问犯人。 无趣。 蒋夜澜在心里叹气,想着或许明天应该把左晓达和许意叫回来。 睡前,邢之端了水,跪在地上服侍小姐沐足。 临近秋末,天气渐冷,小姐毕竟是女子,到了冬天总是手脚冰凉,邢之在水里放了些生姜和艾叶,仔细地为小姐按摩着小腿和脚踝。 蒋夜澜靠在沙发里读着她最喜欢的散文集,一旁立灯淡黄色的暖光温柔地撒下来,照在邢之深邃的眉眼间,平添了几分柔美的味道。 “明天定一个新的画板给陆久清送过去吧。”蒋夜澜吩咐道。 她今晚留意到,陆久清的画板十分老旧,甚至还有一个腿是断的,用胶带缠了又缠还是短了半截,又在下面垫了书才勉强立住。她虽然对美术了解不多,但这般破旧的画具还是认得出的。 而且这个孩子似乎只有在和他聊起画画的时候,眼睛里才会亮一点。 蒋夜澜又想起陆久清说他父亲不喜欢他画画,还烧掉了他小时候所有的作品,难免也有些可怜。 好在他现在是自己的私奴了,她不会限制他画画,但也不能让他再使用这般破旧的画板。 蒋夜澜对待私奴的态度一向很开放,她喜欢看她的小奴们在他们喜欢的领域里闪闪发光。 邢之应下了,暖色的灯光照在小姐周围,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他松了一口气,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