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朕的宫女手很白在线阅读 - 99:能保持所谓的心善,不过是有人替她承担

99:能保持所谓的心善,不过是有人替她承担

    静香屋和沁夏园其他住处不同,住的人位份不高,所以只有一间两开主屋和一些偏房,附近也没有流水池塘,好在屋子周围种植了许多花卉,一入夏争奇斗艳开着,夜晚更是花香四溢,也算是个雅致的地方。

    今年门口栀子花的花期长,现在都七月了都还是盛开之态,屋外淅沥声不断,可偶尔水汽入内,还是能闻到那股清新优雅的香味。

    但这样的气氛,也没能叫文贵人心中的焦虑慌乱下去半点。

    碧珍看着文贵人好似盯着桌角发愣,可却捏紧了手,低声问到。

    “小主,今日也不让元嫔娘娘进来吗?她位份到底比您高的……”

    碧珍对此十分诧异,明明前段时间,自家小主和元嫔娘娘还是很融洽的,元嫔娘娘性格爽朗大方,虽是刚入宫,却和自己的小姐一见如故,每日送了不少好东西来,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可前几天七夕家宴后,元嫔再次登门,自家小主就再也不见了。

    头两次碧珍找了些理由推脱,本怕元嫔多心,结果元嫔娘娘什么也没讲,只说改日再来,这下都接连几天了,别人就再是心大,也能读出文贵人的闭门不见来。

    元嫔的伯父刚得胜归来,朝中威望哪怕是碧珍个小宫女也能想象一二,不明缘由,可若碧珍悄悄问文贵人,她主子只一副抿唇难言的摸样。

    见文贵人摇摇头还是没有迎客的打算,继续劝着。

    “今日可下着雨呢,元嫔娘娘若是淋了雨生病了,岂不是不太好?”

    文贵人看着那窗外簌簌不止的雨,分明在沉思,可脸上却全然是不能自处的表情。

    她和元嫔本是交好的,元嫔并不仗着母家或位份耀武扬威,反而对她这个失宠已久的嫔妃多加照拂。

    七夕皇帝在“西峰秀色”设了巧宴盛会,歌舞美酒不断,可文贵人看着皇帝的目光只落于婧妃身上,不由怅然,她倒不是对皇帝有多少男女之情,只是在这家宴之上,有一种孤独之感。

    元嫔许是看出她有些失意,宴会罢后陪着她回了静香屋,还让宫人拿了两盏酒来陪她喝。

    那是她第一次略微跟这后宫里的人敞开心扉,酒意之下,她说起了自己最开始还算得宠,而后又被皇帝抛之脑后,她记得自己已经三年没有侍过寝了。

    言语间倒不敢有对皇帝的怨怼,可总是透出熬不过这深宫的孤寂,以及对自己的怀疑。

    是她不够好,所以不能让皇帝喜欢。

    文贵人仿若记得自己好像是落了两滴泪,可为着什么,是皇帝对她的无情,还是对家人的思念,她不知道。

    而后外面下了雨,她的宫人见天色也晚了,便请元嫔就留宿在静香屋,文贵人幼时于闺中也常和姐妹同眠夜话,并不觉得奇怪。

    可那晚,两人应当都是喝多了,不知元嫔说了什么话,惹自己嗔怪了一声,二人就扭闹成了一团,元嫔家是做武将的,力气可比她大多了,被元嫔压着不能动弹,隔着醉意也没看清当时元嫔的眼神。

    只是突然,有柔软的触感落于唇上,一股似青草清新的气味直蹿进口腔。

    文贵人记得自己是挣扎了一下, 可因喝醉了却不强烈,而后也不知怎么得,两人就脱了衣服,相互交换着体温,元嫔比她年纪小,肌肤充满弹性又光滑。

    她太久没有接触过人的气息和温度了,一时竟有些贪恋,完全没有拒绝,哪怕最后元嫔的那修长的手指,探入她许久没被皇帝临幸过的甬道,她内心茫然,却也没有反抗。

    元嫔好似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奇怪的,女子与女子的亲热,少了疼痛和不适,全然像一汪热泉,将她整个人融化。

    文贵人咬着唇,在元嫔手指的进出间丢得一塌糊涂,整个大脑浑浑噩噩,不但贪恋在皇帝处没有得到的快乐,更贪恋元嫔身上的温度。

    次日文贵人醒了后,元嫔却已经不在了,碧珍说是元将军即将回京,皇帝召元嫔去叙话了。

    文贵人这才回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不由一阵恶寒和恐惧浮上心头,可低头看去,自己衣着完整,竟分不清是否是梦。

    可醒来后肢体的舒快却提醒着她,那不是一场诡异的绮梦。

    接着元嫔中午就来了,文贵人想着昨夜的事,实在没有办法去面对元嫔,推脱说不见,元嫔虽没强求,可却是连续三日都来。

    文贵人从没有想过,女子与女子之间还能有如此亲密之举,她的私密之处,在她的观念里,是只有皇帝能沾染的,可她对昨晚的事,生不出反感,只是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实在没有办法去面对元嫔。

    听到碧珍提醒外面下雨了,元嫔可能会淋感冒,她脑海里蓦然回忆起床榻上,元嫔那张十分英气的脸,不知怎么地,茫然中生出一种不忍,正要站起来让碧珍请元嫔进来,可又想起她被元嫔的手带至云端时自己压抑的哼声,又狠心坐了下去。

    碧珍悄叹一口气,正准备出去再次请元嫔回去,就有另一名宫女进来给文贵人回话。

    “小主,元嫔娘娘说,她只同您说一句话。”

    文贵人猛然抬起头,满脸都错愕和慌乱,再见两名宫女已因这模棱不清的话有些狐疑的表情,心里已过于敏感生了恐惧,生怕被人看出端倪,吸了吸凌冽的空气。

    “那……那请元嫔娘娘……进来吧……”

    元嫔穿着雪青并蒂莲的对襟夏长衫褶裙,头上除去珠花料器,插了一只也是并蒂莲的衔珠长簪,虽是低调清雅的装扮,但身形高挑而不魁梧,总比其他嫔妃多了些英飒挺拔之态。

    文贵人只觉得那张脸让她张皇,忙低下头。

    元嫔已吩咐人下去,说是自己有话与文贵人讲。

    宫人们退下,门也掩上了,听着门外停歇的雨声,文贵人觉得胸口发闷,元嫔往前走了两步,文贵人立刻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元嫔见此止住了脚步。

    文贵人还是不肯抬头。

    “娘娘有什么话,就说吧……”

    疏离之意十分明显。

    元嫔似是叹了口气。

    “白珠。”

    她没有唤她的封号位份,而是叫她的名字,文贵人心尖一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字了,好似那个身份已经不属于她了。

    “我大伯要回京了,皇上让我今晚去侍寝。”

    文贵人听到这话才忽而抬起头,可对上元嫔清明的双眸又立刻埋了回去,她不明白,元嫔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因为昨晚的事,她竟怕自己介意?这不跟那话本子里,小姐与情郎吃醋一般?

    可她们俩都是女人啊,如何能有男女一样的情意?文贵人不明白,可不知为何,心里又因为这话更加闷了,好似那屋外的雨气都腾到了胸间,她张了张嘴。

    “那恭喜元嫔娘娘……”

    婧妃娘娘专宠,后宫谁哪怕因家族被皇帝翻牌子,那自然都是大喜。

    对面的人沉默了,文贵人不敢抬头,也不敢去想象元嫔的表情。

    很久才有平静又暗含期许的声音响起。

    “若……若你不愿意,我便称我病了……”

    文贵人的心尖再次好似被人胡乱抓了一把,颤抖得厉害,她咬紧了唇,不愿去理解元嫔话的声音,纠结许久,正当她说话,却听到门推开,渐远隐于雨中的脚步。

    文贵人陡然抬起头,却只能看见元嫔的背影被雨雾模糊。

    那雨好像下进了她的心理,茫然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元嫔从回了自己宫里,就一直坐在圆桌前,自己的贴身丫鬟青英见她不言语,问到。

    “娘娘今夜要侍寝,怎么好似并不开心呢?”

    元嫔这才抬手利落拿起杯子,饮了口苦茶,摇摇头,却并没有答青英的话。

    很快就戌时了,宫闱局的人已经行礼进来,喜笑颜开请她前往含韵宴。

    元嫔坐的位置,就是正殿堂中的圆桌,一眼可见堂外大门,她望了许久,心里浮现出明显的失落,柳眉星目是压不住的低沉,正当她要跟宫闱局的人走,却见到门外晃了一片绿色的裙摆衣角。

    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愣愣望着她,可只不过一对视,那人影就消失了。

    元嫔嘴角浮现出释怀的笑,对宫闱局的姑姑说到。

    “本宫今夜淋了雨,不小心染了风寒,只怕是不能伺候皇上了,还请嬷嬷撤去本宫的牌子吧。”

    青英没有想到自己主子居然把这好不容易的侍寝机会给推脱了,可又不敢质问主子的意思,更怕被宫闱局看出奇怪,只能赔笑塞了一个荷包给嬷嬷,好生送出了门。

    元嫔心愿得成,等嬷嬷走后,独自一人步伐轻松走到门外,果然看见了那惊鸿一瞥的碧色身影正在苑墙下站着,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上前拉住人的手腕就往屋里走。

    那碧色的身影略有踌躇,想着自己是来与她说清楚的,也就跟着元嫔进了屋。

    可入内后,文贵人还不待开口,元嫔就拉着她入了私密的寝殿,遣退了众人。

    文贵人坐在绣着鸳鸯戏水的床铺边,只觉得坐立难安,特别是她闻到了元嫔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青草气息,更觉得现下这种场景,大事不妙。

    元嫔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性格也不扭捏,对文贵人的示好从来都坦荡地摆在明面上,就如现在,她才刚把文贵人带进自己的寝间,就已面对面坐着扣紧了对方的柔荑。

    文贵人只觉得身上瞬间好似有火烧了起来,又烫又难受,可元嫔的手非常柔软,她一时竟不愿意挣脱。

    她呼吸急促着,顷刻间就被元嫔带着躺靠在了床上。

    脖颈有柔软滑嫩的唇在落印,文贵人只一想到与她如此贴近的是女子,后背就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可大脑同时又变得迟钝,迷迷糊糊才记起自己来的初衷。

    “我是来与你说清楚的。”

    “说清楚什么?”

    元嫔的吻不断,声线很低,明知是不可为,却又是一种坦荡的蛊惑引诱。

    “我们是嫔妃……不能这样……”

    “是不能?还是你不愿意……”

    文贵人全身的肌肤开始沸腾起温度,她喉咙都有些黏腻了,张了张嘴,声音不稳。

    “不……不能……我也不愿意……”

    她不知这是不是她的心里话。

    吻着她的人,偷闲呵出一声轻笑。

    “那你又何必来阻止我侍寝?”

    听到这话,文贵人忽地生出力气坐了起来。

    “我没有!”

    声音不大,却很急促。

    元嫔被这突然的打断动作逼得一愣,接着脸上浮现出失落,这样低迷的表情,是文贵人不曾在元嫔脸上见过的,没由来,心中一阵慌乱,她看着元嫔的面容,开始支支吾吾。

    “娘娘这样拒了侍寝,不会惹皇上动气吗?”

    、听见她下意识在关心自己,元嫔便知她是口是心非,脸上重新浮现笑意。

    “皇上不过是顾念我伯父的军功,皇上那颗心都在婧妃娘娘身上,若我能不侍寝,只怕皇上也是乐意的。”

    文贵人听完这话,正要羡慕婧妃有皇帝的情意,就被元嫔捏着纤细白嫩的手腕再次摁在了榻上。

    这次元嫔没有给她后退的机会,直接压着人堵住了唇。

    宽衣解带,满床罗衫,有酥手在文贵人的肌肤上下轻拂,她因缺氧和情欲整个大脑浑浑噩噩,两人赤裸交缠在了一起。

    直到自己湿润的甬道再次被手指填满,自己不可控地发出一声嘤咛,文贵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稀里糊涂又和元嫔做了那档子事。

    可xue道里的那三根手指太温柔了,不像给皇帝侍寝时那般胀疼,元嫔又一直与她交颈颉颃,全然不似皇帝只是沉着张脸那般冷酷。

    文贵人看着那淡粉色帷帐,咬唇压抑着自己的呻吟,此刻她只觉得,她和元嫔好似不像皇帝的两位嫔妃,更像两尾水中交缠的锦鱼,或是那协翅而飞的白鹤。

    以往侍寝,皇帝只不过快速抽送射精就结束了,从来不与她有过多的缠绵,可此刻,因元嫔反复用手绞弄得她丢身,她竟觉得自己连女人带来的快感都承受不住。

    她丢一次,元嫔的笑意就更浓一份,反复吻着她的耳垂唇珠,吞下她的浪吟,丢得太多,阴xue里的手亵玩得更是卖力,丢了太多次了,她两腿之间全是泥泞,直到她轻轻哭泣着求到元嫔别再弄了,元嫔才吻了吻她汗湿的眉心,抽出了手。

    文贵人软成一滩烂泥,不知道自己今日分明是来划清界限的,怎么又和元嫔做了这样的事,可看着元嫔让人打了水送到门口,而后又亲自拿丝帕给自己擦拭身体。

    她突然意识到,给皇帝侍寝后,她名义上的那个夫君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

    元嫔默默清理完两个人,才从后背搂住文贵人,元嫔在她耳边轻轻说到。

    “白珠jiejie,同我在一块,我们做个伴吧。”

    这话若是在元嫔给自己擦拭身体之前,文贵人或许会立刻拒绝,可不知为何,她心里那种对亲密的向往越发压不住了。

    从小她循规蹈矩,自知自己是要入皇城或嫁入高门,学着诸多礼仪才艺,接受着家人的安排,入宫后,尽心侍奉讨好皇帝,她自认没有什么不妥和错处。

    可不知为何,时间越久,她越觉得自己像一个装在匣子里的人,四面不透风,每日按着规矩起床洗漱,给皇后太后问安,赏着年复一年不变的景色。

    她偶尔看着皇帝对婧妃的态度,心里惆怅到空洞,可那种感觉不是嫉妒,更是羡慕,羡慕婧妃能与皇帝牵手而行,羡慕夜深人静时有温暖的怀抱。

    而她,哪怕渴望与人亲近,在层层宫规之下,只有宫女扶着她走在宫道上时,才能短暂地感受一下另一个人的体温。

    这宫里,哪怕是夏天,夜里她也觉得冰冷。

    现下元嫔与她这样讲,她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拥抱,也不是一件坏事。

    文贵人就这么不稀里糊涂答应了同元嫔在一处。

    元嫔主动大方,每每欢好,总是在她耳边说着喜欢她的话,甜言蜜语不断,待她温柔又体贴,且总是变着法的夸她,说她美、称她温柔,认可她的琴技,赞她饱读诗书,文贵人这才意识到,原来她这样的人,不是非要卑微的讨好,才能获得另一个人的喜爱相待,原来皇帝看不见她,却有别人能欣赏她的好。

    可她依然不肯承认自己对元嫔有感情,即便元嫔在亲密之时以那快感为胁迫。

    “jiejie,你若说心里无我,我今晚便不许你休息了。”

    文贵人在元嫔身下哭得期期艾艾,却依然摇头否认,哪怕面对自己内心,她也只跟自己讲,她只是想在夜晚有一个拥抱。

    直到东窗事发那日。

    得知皇帝已知情,传她去懋勤殿认罪答话,文贵人脑子一轰鸣,先是想到自己可能连累家族,接着反应过来这种丑闻只怕皇帝也不愿外扬才松了口气。

    可剩下的,居然是先于担忧自己,生出了怕皇帝责罚元嫔,哪怕她知道,元嫔伯父军功赫赫,皇帝降罪大多会落在自己身上,可文贵人心里依然惶恐。

    穿了一身认罪的素衣,到了懋勤殿外,正好遇见同样脱簪待罪的元嫔,两人对视一眼,说不出眼中是何情绪,默默并肩走到门外跪在大理石砖上,等着太监通传。

    文贵人心跳得很快,心里有种畏惧,逼的她迅速低声对身旁的人说到。

    “你只说是我强迫你的。”

    说完文贵人心神一松,忽而对自己的内心所向有种认命的松懈。

    而元嫔微微一愣,手指在袖中捏紧,同样悄声回到。

    “本就我迫你的,你一会儿别乱说话。”

    两人刚欲继续交谈谁来背罪,却有脚步出来。

    “皇上让你们回去了。”

    轻声轻浅又温柔。

    元嫔与文贵人同时抬起头,看见出来的只有婧妃一人,正柔和地看着她们二人。

    元嫔反应更快,知道这是皇帝不追究了,扶起文贵人。

    两人心知肚明,皇帝叫来问罪,却又让婧妃传话回去,必然是婧妃替她们说了话,现下不便相谢,两人只能相互扶持,对着齐瞻月深深鞠躬行礼。

    出了懋勤殿,两人很有默契,相伴而行往静香屋的方向去了。

    文贵人刚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却发现元嫔在打量自己,目光暧昧又包含笑意,不由红了脸躲开。

    两人放慢了脚步。

    “原来jiejie说心里没我,都是骗人的。”

    文贵人蓦然转过头,可对方的眼神清冽如林中溪水,好似能把她看透,立刻就低头,只能把目光落在元嫔裙摆上的并蒂莲。

    并蒂莲……

    文贵人看着那双生而开的荷花,忽而说不出反驳的话、

    “那你呢,总说我叫你欢喜,是否也是真心?”

    女人与女人的情感,文贵人此刻参透了两分,未必非要给个定义,可她想要得她一句真心话。

    “你怎知我不是真心?”

    文贵人听到对方反问,皱了皱眉,却实在不知如何答话,想起那些深夜里的孤寂,妄自菲薄般言语到。

    “我有什么值得你真心的?”

    元嫔听到这话却是一愣,接着双手握着文贵人消瘦的肩膀,她比她高半个头,此刻低着头,目光灼灼。

    “在我眼里,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文贵人听完这话,却犹如心尖被钟铎之声一震,好像自己之前所有的自我认知都要推翻。

    她以前总认为,她自己就像那收拾匣子里的珠宝,等着被皇帝挑选使用,若不选她,当然是她还不够好,她没有婧妃的温柔,没有婧妃的善解人意,所以理所应当,不受宠,不被爱。

    不被人看见,是她不够好。

    可如今元嫔却认真告诉她,她是最好的。

    这么些年的困境仿佛一瞬间解开了,文贵人慕然想起自己曾看听过的一出戏《锁麟囊》: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念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好像元嫔的一句话,她真的悟出了自己人生的兰因。

    青草气息渐近,耳边有温柔似水却坚定不移的话语。

    “白珠jiejie,其实我已经肖想你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