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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养了外室怎么办(双出轨)三十二

    次日,季臻起了个大早,如瑟从外面进来,“夫人,上次那人又送东西来了。”

    季臻抬起头,被针线绕得发昏的脑子瞬间清明起来。

    “快拿上来!”,她丢了鞋子就去桌旁。

    打开一看还是红玉送来的银子,男人仍然留了字:欠银虽清,夫人恩德尚未偿还。红玉虽是微末之人,却也知滴水恩亦当涌泉报。夫人今后若是有用得上红玉时,红玉结草衔环,亦当图报。”

    季臻粗粗看过,便让如瑟收了东西又赶鞋子去了。

    约莫到了午时,她草草用了饭,按品大妆后就去了宫内。朝中关于官盐贩卖一事又起了新的争论,季臻母家便是以贩盐起家,季母未出嫁前,整个大梁几乎用的都是她家卖的盐,后因与北戎战事吃紧,军费增加,国用不足,先皇便禁了民间私煮,全部转为官营。

    季母也曾试图各处游说,以期能与官中合作。奈何季家商行独霸盐事已久,树大招风,且因季家当时是季母掌权,时人多以女子当权而谤之,季母多方尝试无果,最后只得停了盐业。

    如今战事已停,新皇登基后励精图治,为安定黎民,欲将官运官销改为商运商销,商人可向官家买入,再向民间销售,早在魏昫提及此事时,季臻便动了心思。

    母亲在时,因丢了祖上盐业而颇为遗憾,如今若是能在她的手里恢复这份基业,不仅可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于她亦是一份荣耀。只是若要成此事,孩子一事便又要推辞了。她本想先同魏昫商议,这个节骨眼上他却去了青州。最近关于官盐一事,宫中消息越发活络,魏昫刚走她就听闻圣上在政事堂已初拟了旨。怕再等下去会失了良机,她托人递了折子上去。

    没多久就收到圣上传召,她今日便是为此事进宫的。

    才到文华殿,季臻发现赵瑜之竟也在此。她敛下疑惑,忙行了礼。

    “成阳郡主,朕此番召你来的缘故,想必你也清楚。”

    季臻点头道:“成阳清楚,成阳今日特地带了记载季氏一门有关盐事的册子来。”

    她递上前去,太监接过呈给了黄帝,他也没看直接唤了赵瑜之上前,“瑜之看看呢?”

    季臻心中打起鼓来,她几次见他都没有好脸色,若是为此他在圣上面前使了绊子…

    季臻忙打起心神,好在这些日子魏昫不在,她全心全意在为此事奔波,这本书册是她寻了族中曾跟随祖父制盐贩盐的长辈亲自询问,又一同编写而成,若是赵瑜之发难,她也自有对策。

    赵瑜之接过后却未置一词,他越看到后面神色越发肃静起来,直到将整册翻遍,他才抬头道:“延州气候炎热、日照充足,瑜之粗略观之,若是按此中记载之法晒制,不禁可省了大笔人力物力之费,且产量较现今还能再提两成。”

    “此话当真?”,赵偃问。

    “瑜之不敢戏言。”

    赵偃又看了眼册子,“成阳此番带了此物进宫,想必心中已有了几分打算?”

    季臻忙回道:“成阳不敢欺瞒陛下,成阳母家本是以制盐贩盐起家,族中精于此道者更是十有八九。只因家母在时,边关犯乱,为平战事便谨遵先皇旨意罢了私盐买卖。如今闻得圣上恩眷,准予商运商销,成阳愿奉上此册并族中精于制盐的匠人,为官盐产制略尽一份心力。”

    她瞅了眼座上人表情,见赵偃神色并未不耐,想了想又深吸口气道:“至于成阳所求,正如成阳所说,贩盐制盐是成阳母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基业,将母家的基业传下去一直都是成阳与母亲的心愿。母亲在时未曾实现,而如今成阳有幸蒙此盛世,成阳只求季家能同其它盐商一样向官中购买再销,母家的基业能在成阳手中再次传了下去。”

    她本是不愿绕弯子的个性,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直接向圣上道明来意。季臻一气说完,又跪了下去。

    良久方听到上面人笑道:“好你个成阳,几年不见,这张嘴倒是出落得越发厉害了!”

    季臻一愣,脸色微红,知赵偃提的是她初入宫时认错了人还和他打了一架的事,季臻窘得不知该如何回,又听他说:“做事也还是这般莽撞,不过你要不这般行事倒也不是你了。”

    “只是你家尚书大人不会教你吗?”,赵偃笑着问。

    季臻嗫嚅道:“阿昫他…他还不知道我的打算。”

    赵偃又看了眼册子,这上面写的无论是关于制盐、贩盐、盐运等都极为详备,只是季臻母家人丁凋零,商行如今都传在了季臻手里,赵偃倒不觉得季臻成不了事,她行事虽显稚嫩,却较他人多了几分赤忱,她年少时走南闯北又有阅历,且还有季家老一辈的资源在后面支撑。

    只是她终究还是个女人,即便是他敢用她,将偌大的盐政叫到她手里,却实难服众。

    赵偃皱眉思考了许久,终是定了主意,“你所求的,朕可以应你。”

    他肃眉道:“只是盐政非同小可,成阳行事还需再稳重一些。”

    “瑜之的封地如今就在延洲,延洲亦是我朝主要的产盐之地,朕如今将延洲的盐事交予了你。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季臻领旨出了文华殿,方才发现汗已透了层层宫衣,这小屁孩自做了皇帝以后,气势倒是越发吓人了。虽和预想的有些落差,赵偃只把延洲的盐事划给了她,季臻却也知足。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能有如今这样的开局,已属不易。

    只是久未这样大妆过,已近夏的天气,珠翠翟冠加上霞帔绣衣,季臻觉得格外闷热,她方扶着拐角石凳坐下,就发现有人走了过来。

    见是赵瑜之,季臻打量他片刻,终是站起来道:“过去若是成阳有哪里冒犯了您,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赵瑜之只笑不语,听她继续说道:“如今既受圣上嘱托,季家要插手延洲盐事,延洲又是王爷封地,成阳若有行事不当、考虑不周之处,还请王爷多多指摘。”

    赵瑜之大笑道:“我要是记在心上,方才在圣上面前就不会如此说话了。”

    “我知道成阳对我颇有微词,只是今后既要一同共事,还请成阳多多担待,既往不咎罢了。”

    赵瑜之伸手向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季臻。季臻亦毫不扭捏的就回握住他的手,飒爽又磊落地回视着他。

    “行了,走吧!”,赵瑜之往前走,季臻忙跟上。

    “关于延洲的情况稍晚点我让人整理好了送到你府上,你先熟悉熟悉。”

    “等你这边看完,人事物料俱备好了,我们还要去一趟延洲。”

    季臻点头,又听他问:“大概需要多久你这边才能动身。”

    季臻想了想,“大概二十日,这个时间来得及吗?”

    赵瑜之笑:“当然,只是我还以为你还要更久一些。”

    “二十日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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