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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永瀬半个月没见平野。 倒不是因为感情不和而分居两地,实在是两人都忙得无暇顾及彼此。 事实上,他们哪里谈得上感情。 他们有的仅仅只是十几年前比青春期还要更早到来的一段不值一提的暧昧。 结婚后住的别墅离平野紫耀的公司实在太远,三天两头的跑,到后来平野索性不回家了。 永瀬知道他在公司旁边有一套公寓,很早的时候买的,甚至永瀬学生时代的时候也去借宿过。不过平野有没有带人去那边、或者有别的omega住在里面,永瀬就不清楚了。 其实永瀬从来不去过问,也不在乎。 谁都知道平野和永瀬是形婚。 他们两家过去是世交,早早定下婚约,就算是两人都分化为alpha也是要结婚的。 后来平野家道中落,平野退学,永瀬家便很少提及这段婚约了。直到平野分化成alpha,珍贵的S级alpha。 过了两年永瀬廉也分化了,永瀬家的小少爷是omega倒也不出意外。 但他的评级低的过分。 R级,说是最末等级也不为过,对信息素敏感性很弱,甚至无限趋近于beta的水平。最重要的是,腺体发育不良,甚至可能无法进行永久标记。 永瀬至今都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如何让s级的平野依旧恪守十几年前的陈旧婚约。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相比于高中退学的平野紫耀创业短短七年公司规模不输当年的家族企业,永瀬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毕业后就进了一家小型私企当社畜,除了几乎明天不重样的高档衣服首饰和由司机接送上下班,几乎同那些租在东京郊外,搭两小时电车通勤的年轻同事没什么两样。 那天永瀬所在的部门历时两个月完成了一个大项目,聚餐庆祝自是少不了的。 “廉---玉森前辈也会来哦。真的不去吗?”唯一敢对永瀬直呼其名的后辈高桥海人对他说。 一个人待在那个大到空荡荡的房子里有什么好。他发信息告诉司机不用来接,然后抬起头,永瀬告诉高桥,他会去的。 酒过三巡,永瀬已有些醉了,没人敢劝永瀬的酒,是因为大家在玩那个该死的无聊游戏真心话。与其说是永瀬廉运气 太差,倒不如说大家都对永瀬很感兴趣。 “永瀬廉くん有喜欢的人吗?” “永瀬くん为什么要来这里上班?”酒已经不能再喝,惩罚却接连不断。 永瀬只好说选择大冒险。 大冒险是和在座的一位kiss。 半醉半醒的永瀬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却一改往日形象轻浮地解开衣领的两粒扣子,用一根手指勾住藏在衣服下的项链。 最普通的银链上悬着一枚闪闪发光的满钻戒指。 永瀬说,“我结婚了。”这样说着,却还是偏头将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不顾身边人惊讶的目光,永瀬低头看了一眼。 是平野。 于是永瀬连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也没有动,同部长说了声便匆忙地离开了。 怎么会忘记了,今天是平野的易感期。 虽然只是互相解决生理需求的关系,但永瀬的愧疚几乎要弥漫开了。 前几年刚结婚的那会,是他们彼此相处时间最长的时期,也是吵架和做/爱最凶的时期。 不过大部分时候是冷战,有一次前一天平野紫耀才飞到国外谈合作,第二天永瀬廉提前进入发/情期,平野就取消了所有行程连夜飞回东京。 当时永瀬被发/情 热折磨的濒临崩溃,见到平野紫耀就迫切的贴上去了,却还在说“不需要紫耀。” 平野当场就气笑了,攥住永瀬的手腕。 “不需要我需要什么?抑制剂还是别的不如我的alpha?” 永瀬赶到了家里,推开房间的门,平野的信息素很浓郁,是那种很高级的香水的味道。 平野把永瀬的衣服堆成小山包围着自己。 有点可爱。 “对不起…来晚了。”永瀬愧疚的说,尤其是来的路上想起平野为他做的事,愧疚感就更深了。 平野突然从衣服堆里冒出来,浑身轻颤,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Nagaちゃん。” 永瀬被平野拉住手臂,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床上跌去。 叫小时候的称呼也太过羞耻了吧。 (平野一边同他接吻,一边用手指戳刺永瀬身后的xiaoxue,omega的身体总是很适应zuoai。 已经很湿润了,但因为太久没有使用过而变得窄小。平野抽出手指,甚至会感受到炽热的内壁的挽留,听到永瀬体内发出的水声。然后平野恶劣地在永瀬耳边很小声的说:“看来Nagaちゃん很期待呢。” 才没有!才没有期待。只是完成kpi罢了。永瀬刚想为自己辩解,话语中途却变调成呻吟。 02. 永瀬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无论是在两人的别墅还是平野的住处,永瀬每次睁眼来都是独自一人躺着空旷的房间里。 桌子上放在水和一板药片,平野还留了字条,写着“记得按时吃药。” 永瀬就着水咽下药片,水已经彻底凉了。药片划过喉咙,带来苦涩的味道。 好像他和平野紫耀过去的爱情。 苦涩又短暂,停留的那一刻才觉得是真切的,而当那一刻逝去,一切都重归虚无了。 永瀬听见客厅传来的脚步声,想到平野可能又回来了。他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走了。 卧室的门被打开。永瀬被平野拽住手臂,朝客厅走去。 平野看起来像是醉了,但是喝的并不多。因为他将永瀬按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弯下腰,深深的吻了上去。 不对。 在失去理智、在被吻到窒息之前。 他和平野紫耀的爱情,分明像这个吻。 苦涩又甜蜜。 苦涩的是永瀬廉的泪水。平野紫耀知道永瀬只有很难过才会流泪。 结果还是同样,不过这次场景有些许变化,许是因为平野喝醉了,便少了顾及永瀬的感受。压着永瀬在落地窗前做了好几回,直到永瀬累的快要昏迷才放过他。然后在浴室为永瀬清理时又让永瀬帮他口出来才算结束。 永瀬跪在浴缸里,用上目线望向平野,眼神已有些迷乱了,被亲的红肿的嘴唇包裹着平野的性器,有些笨拙的含住头部,用舌尖轻轻舔弄,有一种天真的涩情。而这种程度对于平野来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于是平野挺身在永瀬口腔里缓慢抽插起来。但平野的尺寸大的惊人,即使永瀬努力地含下去更多也无法包容下整个。他的脸因轻微缺氧而涨的通红,眼睛因疼痛而蒙上一层带有情欲意味的水雾。 对平野来说,想到“永瀬在为自己koujiao”就足以让他兴奋了。平野一手抬起永瀬的下巴,强迫他张的更大,而自己则乘机更加深入。平野就在永瀬湿滑的口腔里攀上了又一次高潮。 平野前额的头发湿成一绺一绺,垂在看不清情绪的双眼的两边,黑色衬衫打湿后紧贴在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俊美。 永瀬退出来的太晚,他没力气了,一半被他吞了下去,另一半射在了他的脸上。连睫毛上都是,乳白色的不明液体。 他被折腾的太辛苦,不一会便倒在浴缸边睡着了。 平野悄悄拿出手机给这个样子的永瀬拍照,一边将照片存入自己的私密文件夹中。永瀬的这个样子太过美丽,像天使一样。 简单清理过后平野将昏睡的永瀬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旁边,一同入睡了。 第二天永瀬醒来觉得浑身乏力。恍恍惚惚间睁开眼,平野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头疼欲裂,喉咙哪怕是呼吸都疼痛地如同刀割。永瀬吃力的抬起手臂,探了探自己的额头。 发烧了,而且不是低烧。 “水…” “想要水…” 扯着喉咙喊了两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激起回声,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永瀬只好艰难的下床,走到从没使用过的厨房,为自己倒一杯水。 他不清楚自己烧到了多少度,不过几乎要出现幻觉。就在自己意识已经很是模糊的时刻,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说不上什么心理,他打了那个人的电话。永瀬廉手机里的紧急联络人设置的是平野紫耀。 然而铃响了一边又一边,没有接听。 永瀬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头靠在沙发上,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落到客厅昂贵而华丽的地毯上,消失不见了。 结果是永瀬最后拨打了西畑的电话。 可是西畑在大阪。 永瀬烧的人都快失智了,一直在电话里反反复复的说一句话。西畑和正门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往东京。 然而一路上永瀬再没接过电话了,西畑急得上火,眼看快要抵达东京,却不知道去哪里找永瀬。 正门说,“那就打电话问那个人吧。”西畑知道他说的是平野紫耀,和永瀬廉入了籍的那个人。西畑虽然一直都认为平野和永瀬这样的商业联姻到最后还是对永瀬的伤害。 但是永瀬廉心甘情愿。他心甘情愿守着一个并不爱他的人度过一年又一年。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平野很冷淡的问,“什么事?” “永瀬在哪里?” 平野紫耀怔住,反问到“永瀬出什么事了?” 电话被正门拿走,正门很平静的说,“永瀬应该是给你打过电话吧。” “不说这些,只需要告诉我们永瀬在什么地方。” 平野报出了一串地址和房门密码。 “嘟--”电话挂断了。 平野飞快的翻阅着通话记录,三个小时前的确有一通永瀬的未接来电。 昨天晚上被电话吵醒得知一项十分关键的海外项目临时变更,平野就连夜飞了过去,刚下飞机就进了对方的会议室谈判。 平野很是痛苦的锤了一下桌子。他了解永瀬,如果不是什么意外绝不会打电话给他。 对方的人出去商量之后又进了会议室,见平野面色不好,边询问着“平野先生,是对我方开出的条件不满意吗?” 平野这才勉为其难的扯了扯嘴角,“没有…” 神宫寺在一旁默默看着,内心却想着第一次见平野笑的比哭还难看。 等到会议结束,平野拿着手机发怔,一会查最近的机票、一会又犹豫着要不要对着那个号码回拨过去。 他想永瀬应该是生病了。 几乎不敢想象生病的永瀬一个人在家里怀着怎样的心情用最后一点力气拨下他的号码。 昨日醉酒后的记忆倒灌回平野的脑海中。 他什么也没说边走出大楼,心头升起莫名的感觉。 颤抖着手指点起一支烟,此时的天空雾气弥漫,似乎酝酿起一场久违的大雨。 东京现在是什么样的呢? 平野低头,望向路上深深浅浅反射微弱月光而银亮的水洼,望向远处未熄灭的路灯、望向自己的指尖,残存着零星的火光与余烬。 他想,自己快要失去永瀬了。 神宫寺也出来了,对平野说,“真的担心的话就回去吧,这里我来。” “不用,这次的项目很关键。”平野依旧是看不出情绪的冷淡模样。 “回去我会和他道歉的。” 03.永瀬做了一个很长而真切的梦。 那是在北海道的冬天。白日里雪地反射出刺眼的光线,永瀬廉没有察觉,低头望着地面,好久好久。 即使流泪了也没有察觉。 他迟钝地想,人为什么会流泪呢。 只是作为悲伤这种内在情感的外在表现形式罢了。 永瀬和平野吵架的时候从来没有流过泪,分手也是永瀬先提。 平野大他两岁,是和永瀬一起长大的年上恋人。 永瀬至今还记得,在又一次不记得由来的争吵中,他忽然很冲动地向平野提出分手。 然而出乎意料的,没有安抚、拥抱、挽留、落力地亲吻。 平野只是望向他,用沙哑的声音平静地对他说。 “好。” “我们分开吧。” “好。” 他们的故事陡然发生转折,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后来这段往事或是被淡忘、或是被埋藏在记忆的最深处,总之都不再提起。 现在的他们身份也截然不同了。 永瀬终于想起了自己当时为什么同意和平野紫耀结婚。 虽然一直不承认,但事实上,这个人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最特别的存在。所以他在赌,身份的转变能不能使他们找到更适合彼此的相处方式。 五年的时间,他们还是这样。永瀬从没有没有看清过平野这个人,反倒是看清另外一个事实。 那就是自己太过天真。 “你醒啦!”西畑靠在床边守着他,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刚哭过。 “廉,认识了你这么多年,从没见你这么白过。” 永瀬只是睁开眼睛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真的很白,接一头长发可以去演恐怖电影。”西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给永瀬倒了一杯温水,顺便取走了额头上用来降温的毛巾。 “吃掉这个药继续睡吧。” 永瀬听话的吃掉西畑喂的花花绿绿的药片,又被逼喝了一大口温水,这才沉沉的睡过去。 西畑和正门到的时候永瀬晕倒在了沙发上,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浸湿了。 西畑和永瀬同是omega,便由他为永瀬重新换一身衣服。 他本想要速战速决,可当西畑不经意看到永瀬的身体,他怔住了。 因为永瀬全身上下布满了那样的痕迹,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一定很疼吧…” 西畑轻轻抚过永瀬的伤痕,回想起过去在关西的岁月,和作为小少爷的永瀬无忧无虑的样子。 “和我们一起回大阪吧,廉。” 这场病永瀬整整病了一星期。高烧三天后连着重感冒。消瘦了许多之后整个人几乎憔悴的不像样子。 西畑和正门整整照顾了永瀬四天,实在必须回大阪了便联系了永瀬的同事高桥帮忙照顾。 高桥索性休了假,陪着永瀬,给永瀬做饭,或者无聊的时候就拿永瀬当免费模特画画。 等到第七天永瀬终于恢复了大半元气,高桥还在睡梦之中便被永瀬收拾行李的声音吵醒。 高桥翻过身继续睡过去,醒来的时候永瀬已经走了。床头放在一只很精致的小盒子和一封信。 高桥拆开那只盒子,是一对耳环,简约的一个半环形,侧边镶嵌着碎钻。 价值不菲的样子。 盒子里有永瀬留下的卡片,大概写着谢谢你的照顾之类的话。永瀬还让他将旁边的辞呈交到公司。 高桥叹了口气,随即也离开了,临行前善良的替平野找了清洁公司上门服务。 平野回国之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住处,也没有回到他们二人的别墅,而是第一时间去了永瀬自己的房子。 永瀬的房子位置不太好,面积也较小,但平野知道,永瀬买这个房子的钱都是不是家里给的。 平野在门口站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出乎意料的,永瀬很快给平野开了门。 他不着痕迹的皱眉,然后把人赶去洗澡。 其实永瀬也才刚洗完澡,大病初愈后做什么都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十分钟之后平野从浴室里出来,穿着刚结婚的时候落在永瀬家里的衣服。 他们一同坐在不算宽敞的沙发上,窗外是如瀑布般倾泻的阳光、是静止的天空和云朵,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能闻到彼此身上一模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 平野的心跳更加剧烈了。 “廉…”永瀬的食指竖在平野的唇边,堵住了他的话语。 “什么都不必说。” “签字吧。” 永瀬拿出了一份文件,平野低头瞥见几个大字--“离婚协议”。 他随手将文件放在茶几上,转头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咖啡,很自然的用冰凉的咖啡罐贴在平野的脸上。 平野伸手接过,翻阅起那份文件,却没忍住落下一滴泪来。 永瀬并没有发觉,用着很平常的语气和平野说着。 “我们离婚吧,平野紫耀。” 平野却意外的没有像梦中十几岁的那样,用平静而沙哑的声音说好,却是反问永瀬。 “你家里同意吗?” 然后一把抢走永瀬手上的咖啡。 “身体不好不要喝这个。” 于是换成了矿泉水,拧开了递给永瀬。 永瀬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说着。 “也是,反正我也活不了太久。” “别这么说。”平野的眉心拧紧。 良久无言。 两人直接的氛围忽然紧张起来,又忽然陷入了沉默。 “你知道吗,我把那对耳环…送给别人了。” 永瀬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岌岌可危的寂静,也打破了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关系。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04. 平野什么也没再说,低头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抬头望向那双琥珀色的美丽眼睛。 “满意了吗。”平野难得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却是说着残酷的话。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等等。 “我要回大阪了。” 平野换上烘干过来时的衣服,漫不经心扣上扣子、系好领带。 “我知道。” 永瀬最受不了平野这副模样,和自己想象中差距太大。 他喜欢看到平野失控的样子。 为他失控的样子。 即将推门的瞬间,平野的领带被人扯住,两人的距离迅速压缩到极致。 永瀬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还是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当年和你结婚…没有人强迫我。” 而平野还是什么也没说,深深的看了永瀬一眼,转身走了。 永瀬廉不喜欢搬家。 从来都不喜欢。 但是他要从东京回到大阪了。 过去的物品,连同那些陈旧的记忆一起被置于阳光之下。 初春的柔和光线、闪闪发光的项链、氧化而黯淡的银戒、过时却很经典的游戏卡带和坏的手柄、能拿去古着店售卖的破洞牛仔裤… 很微妙的,永瀬廉捡到了一张平野紫耀中学时代的卒业写真。 说是捡到,倒不如说是翻看十几岁时自己的日记时掉出来的。 多前的记忆,说不上太遥远。但是如果不是这次搬家,永瀬甚至都忘记了这个日记本的存在。 但他没有深想,他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 很潦草的写着: 我讨厌平野紫耀。(划掉) 今天是情人节,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子送给平野紫耀巧克力了。他竟然接受了,甚至当着女孩子的面打开和我分享。而我竟然也接受了?很不可思议吧。巧克力是很高级的那种,意思是很苦涩。但是我很喜欢,因为和我现在的心情没什么两样。所以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永瀬没再往下继续看。 高桥的年假还没休完,永瀬就好了,于是正好陪永瀬回大阪顺便旅游。 永瀬下飞机后收到平野的信息。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一直以来都知道,但是我们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借以维持我们之间摇摇欲坠的联系。 上次高桥认识了西畑,觉得和投缘,经常和西畑聊永瀬的事。 由于怕被永瀬发现,两人特意找了间咖啡馆。高桥说永瀬为了感谢他的照顾送了他一对很漂亮的耳环,还说看上去像是中古首饰,但好像又没有什么使用感。 西畑看着那对耳环,陷入沉思。 “海人,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十几岁的时候永瀬廉在和高自己两级的青梅竹马平野紫耀交往。因为是平野紫耀的二十岁,明明是小少爷的永瀬悄悄在外面打了半年工给他买了生日礼物,想一起去北海道过生日的时候给他惊喜。 平野当时正好经历家庭变故,他们的生日只差了几天,之前答应永瀬说要去北海道陪他过生日还是勉强着去了。 西畑叹了口气。 “那之后呢?”高桥吃着草莓冰淇淋,含糊的问。 后来吗?后来永瀬的礼物没有送出去,他们就在北海道分手了。 再然后…就是三年前了,平野和永瀬结婚的时候了。 结婚前,平野提出送给一套永瀬能望见东京塔的别墅和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只是想要当年缺失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永瀬拒绝了,说这么多年,早就找不到了。 平野对他说说没关系,因为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找。 永瀬说,“不了。那是要送给喜欢的人。” 西畑看了眼认真听故事的高桥,很不忍心告诉他。 平野紫耀没收到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就装在你手里这个小盒子里啊。 其实永瀬送给高桥那个没送出去的礼物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感谢他,正好看见高桥打了耳洞。 一直以来平野紫耀都看起来好似风轻云淡,实际上真正放不下过去的那个人并不是永瀬。 永瀬不知道平野紫耀要等到多少年以后才会发现,永瀬其实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需要他了。 而且永瀬早就看出来,高桥对他有好感,但也仅仅止步于好感。 从大阪回到东京之后,高桥想了想,还是联系了平野,两人说好在公园的长椅上碰面。 其实高桥早就认识平野了,当初自己逃课遇到了平野,如果不是平野也没有今天东大毕业的自己。 “给你。” 平野接过那个精致的小盒子,闭上眼睛就想起了十几年前永瀬,在漫天纷飞的大雪里笑容灿烂。 平野稍稍用力,银制的针刺破新生的皮rou,血缓缓渗出来。 “好看吗?” “很适合!!”高桥的眼睛亮晶晶的。 “所以…平野くん为什么要和廉くん离婚呢?” 平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高桥,“你喜欢廉吧。” “嘛,毕竟廉长的很好看啊。” “所以你什么时候去大阪把廉找回来啊?” 平野的暗暗攥紧自己的拳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再等等。 abo 有等级设定 他们的生命线在紧紧纠缠的指尖和严丝合缝的掌心只有一瞬间的交错。 无法情投意合,但求互相浪费。 假形婚真爱情 1. 永瀬半个月没见平野。 倒不是因为感情不和而分居两地,实在是两人都忙得无暇顾及彼此。 事实上,他们哪里谈得上感情。 他们有的仅仅只是十几年前比青春期还要更早到来的一段不值一提的暧昧。 结婚后住的别墅离平野紫耀的公司实在太远,三天两头的跑,到后来平野索性不回家了。 永瀬知道他在公司旁边有一套公寓,很早的时候买的,甚至永瀬学生时代的时候也去借宿过。不过平野有没有带人去那边、或者有别的omega住在里面,永瀬就不清楚了。 其实永瀬从来不去过问,也不在乎。 谁都知道平野和永瀬是形婚。 他们两家过去是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