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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官之一的阿托利雅下令包围并搜索行宫里的一切,参与宴会的约尚亚则作为侦查对象,静待结果。 为防止串供嫌疑,奎娜佳被安排和几民贵族在一块,其馀元老院的人手也被打散进了人群之中。 王女听着检调方的彙报,时不时向群众里瞧,直到小公主和太子一同被拥护着到来。 “jiejie!”玛妮桑塔公主提着裙摆跑到王女身边,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王女握住她颤抖的手,一边安抚着,一边确认她是否有受到伤害。 太子梅里西斯不言不语地在一旁看着,手臂上的伤虽做了包扎,但显然不是专门的处理。那纱布上满是渗出来的血水,混着消毒用的酒,弄得整隻手臂触目惊心。 “医官呢?”王女向监察官问道。 “正在外头等候,殿下。”阿托利雅讨好地回道:“太子殿下的伤势不重,只要下官确认已无危害,就会──” 监察官的嘴在王女的凝视下停了下来,赶紧改口道:“下官这就让医官过来。” “暂且死不了,何必这麽心急?”梅里西斯嘲讽地笑了笑:“安全才更要紧不是吗?表亲。” 王女似笑非笑,不做回应。 人群里窸窸窣窣地谈话声不断,突然有谁在里头製造出了不小的动静。 “你他娘的推我做什麽!我自己会走!”卡讷达总督桑许怒斥着催促他的骑士,衣衫不整地走到人群前方,丝毫不将身边的王公贵族放在眼中。 其副官尤里乌斯静静跟在后头,侍从的火把将他双耳上华丽的耳饰照得闪耀,他接连向众人行礼,并随着指引走到奎娜佳身边。 “欸!乌萨!你走那麽远做什麽!”桑许向副官大声说道,甚至也想跟着过去,却随即被一旁的骑士拉了回来。 “这是必要的程序,还请您配合,大人。”骑士无奈地说道道。 桑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见王女和太子都没有动静,才啐了一句:“嘁,真麻烦。” 没过一会儿,侦查便结束了。搜查队的人全数集合到了中庭,监察方表示刺客为独立行凶,并无同伙,且在场所有官员与贵族皆无嫌疑。 那刺客是梅里西斯特意从宫里带来取乐的男宠,声称自己深爱太子,才妄图亲手杀死对方。 阿托利雅让人把罪人押了上来,请益上头该如何发落。 “殿下怎麽看?”王女询问着太子的意见。 “该怎麽办就怎麽办吧。”梅里西斯连人也懒得看一眼,起身说道:“我乏了,表亲,再送个人到我房里陪我吧。” 刺客被人拖了出去,嘴里不断喊着让王女放过自己,一直到远处,闹剧才随着一声哀嚎落幕。 “我们也快回去吧,jiejie。”小公主挽着王女的手臂,有意无意地瞧了奎娜佳一眼,说:“这里的酒气太醺人了,我害怕。” 凯吉列特庄园向来以酿酒闻名,奎娜佳知道,玛妮桑塔这是在向王女示意自己让政敌有机可趁。 但王女闻言什麽也不表示,只是摸了摸公主的头,在侍卫的护送下和对方一同离开。 “我早过说不用那麽麻烦了,真是胡闹。”桑许碎念着,喊道:“快!回去了,乌萨!现在走还来得及去看场戏呢!” 尤里乌斯深吸一口气,本还在对其他官员寒暄的嘴角僵了僵,似乎很想装作没听见。 奎娜佳向他小声说道:“我这里有些事想询问大人的意见,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留下?” “多谢您的好意。”尤里乌斯略显疲惫:“但我手头上还有些要紧的公务得在明日之前处理,实在是没有办法。” 奎娜佳瞟了一眼还在催促着要去玩乐的桑许,对着尤里乌斯说道:“我给总督送些人到戏院去吧。” 对方顿了顿,随后意味深长地笑道:“那就劳烦了。” ? 连日喜庆结束,监察院的业务也跟着忙碌了起来。 约尚亚本想在今日的工作告一段落后,派人到护民官府一趟,不料本家老爷宣称有要事,让他一定得到场,他便只能放弃晚间寻欢的念头。 “大、大人!您不能擅闯啊!大人!”走廊一端传来了呼喊与脚步声,接着门被一脚踹了开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约尚亚对着外头想拦阻的人摆摆手,对方识相地退开了。 “就这麽赶着见我,乌萨?”约尚亚停下手边的工作说道。 尤里乌斯沉着脸色,身上的衣物与装饰倒是一个不落地穿戴齐整,和昨夜里是完全不同的装束,不细看根本不会察觉他为了工作一夜未眠,甚至是赶着在监察院一开门就来找碴。 “为什麽否决我的预算?”他平静地说道,耳饰随着问话发出叮噹细响。 “申请複审的程序──” “我说,为什麽。” 约尚亚早想过对方会为了这事过来,只是官腔地回应道:“桑许总督上个月季的开销,有一部分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那是你没有尽到监督的义务。” “监督?义务?”尤里乌斯几乎要尖叫起来,却还是保持着优雅说道:“我每天没日没夜的做两人份的工作,还需要像个褓姆一样顾着他、防止他惹事生非,你说我没尽到义务?” “约瑟,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他花的每一笔钱都是经过你们同意的,要也是你们监察院先担起责任!” “况且,是他失职在先,为什麽还同意他的请款?” “这就不是我能管得着的了。”约尚亚叹了口气,说:“和我发脾气也没用,谁让摄政王只敢动你这头的钱呢。” 尤里乌斯的本家是世袭的高阶祭司,若不是先皇驾崩的早,情势混乱下被家族安排到政敌底下工作,他本该子承父业,成为游走在皇室与贵族间主舞与掌管祭祀的神职人员,一生无忧。 无法抒发的才情,加上和教廷切割不下的身份,摄政王自然会多份忌惮。 也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对他有过一丝同病相怜的情感。 思索着,约尚亚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突然笑道:“不如你和你亲爱的小公主诉苦去吧,你之前可没少花过她的俸禄呢。” “你这是汙衊,约瑟。” 尤里乌斯被戳中了软肋,脸色一下便垮了下来。 “管好你的嘴,否则我就让全柯里奈特的人都知道你和那位护民官私下玩得有多精彩。” 他双手撑在桌上,慢慢贴近了一动不动的监察官,金饰的亮面映照出无数个挑衅的嘴脸。 “你猜猜,你们家大老爷要是知道了,会是什麽反应?” “这不正好给他们藉口和我解除婚约嘛。 ”约尚亚冷静地回望着对方,说:“我会感谢你的,乌萨。” “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尤里乌斯不假思索地挑眉道:“你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差,约瑟。之前看上我就算了,那个人看起来像是会跟你陷入爱河的样子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是谁都会对着淋湿的狗心软──” “不是来要钱的嘛。”约尚亚打断了他:“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办法把预算生出来给你。” 尤里乌斯见见他这副不清醒的模样,气得都笑出声来。 “行啊,一个月。”尤里乌斯伸手摸了一把对方的脸,笑道:“倘若下一季销帐我没看见我的项目,我就在你们审核的当週把你告上法庭。谁也别想闲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