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清隽尚知微在线阅读 - 第八十二章 棣华恩皇祜方始 恣一响灵魄yin艳

第八十二章 棣华恩皇祜方始 恣一响灵魄yin艳

    童隽依着旨意去了都察院,她虽极力想让薛微从整件事里撇清关系。但那日并无亲从跟随,又因薛微拔刀是人所共见。仵作验尸虽有结论,可张攀云与屈氏两条人命,足够将她捂到泥塘里脱不开身。

    薛微住在袁勉的宅子里也不得闲,他遍寻典籍只想证明童隽清白,三日后终得一法。

    这日张家的一干族亲和德高望重的长辈,被请到平京府衙。仵作取出张攀云的一截尸骨暴露在阳光下,又撑起一把红油伞①。而后在红油伞下开始仔细查验,未见骨上有断裂损伤。

    之后仵作将红伞验骨之法详情原理,一一娓娓叙述。张家一行人听完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语,又看了尸骨。虽仍有不服的,却也无理可辨。

    再经查张攀云死后,不断有债主向屈氏讨要他妻主生前欠的赌债。屈氏面对妻主留下的累累债务已是心力交瘁,又被张家族人唆使。为了给家中稚子寻条活路,才毅然敲了登闻鼓自尽。

    案子到此,总算有个定论。

    童隽想到是薛微提出此法,心里赞他聪慧愈发生了爱护之意。她从平京府出来,半路直转到庄毓棣华府,成了堂屋里的座上宾。

    尹徽安虽育有一女,但气色尚佳。束起的发髻用虎纹金簪挽住,更添一股矜贵雅致。他见童隽来了倒是大气应对,让乳公抱来小郡华。那小孩肤如白玉雕成比寻常小囡可爱更甚。没逗一会儿她握着粉圆的拳头,打着哈欠要瞌睡过去,尹徽安便交代乳公抱她回房。

    待屋里只剩两人,庄毓棣华端起茶盏抿了口道:“指挥使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有何贵干。”

    童隽起身,语气诚恳:“臣在棣华面前不敢有所隐瞒,臣是想棣华能在府里收留一人。”

    尹徽安闻言一笑,话语虽带讥讽面上却露出玩笑之色:“听闻你在桃林里与男子媾和,被人发现起了冲突还生了人命官司。怎的,是以为本宫对你还有所图,想到这来避避风头。”

    “官司已有结论,张攀云长年劳累又饮食不节导致猝死。”童隽将来龙去脉细细同庄毓棣华讲了一遍,末了又道:“臣的先夫与臣妹侧侍薛氏,曾有师徒之谊。中元节前日去岸边祭奠,被村民误会为偷桃贼人。臣应对鲁莽,有处事不当之嫌。但动手屠人,害人亲眷实乃无稽,还请棣华明鉴。”

    尹徽安看她神情坦荡,也收起了逗弄心思:“这事儿可轮不着本宫去鉴,不过她们还在林子里寻得yin器,已上呈官府,可谓是证据确凿。只怕言官不能让凰姐好过。说吧,你此来到底所谓何事?”

    “臣不愿薛氏受打扰,想请棣华将他收在府中住几日。”

    “你这事可闹得好大动静,竟牵连出几人生死。甚至响了登闻鼓,惊动都察院。还有你meimei为何不一道过来,既是她的侧侍,怎好让你事事出头。当年我听袁勉说你待他如弟弟般,以为过了这些年你心里还想着先夫。看来,是本宫想错了。”

    尹徽安长于深宫,要拿出个不得罪人的的拒法儿,自是不难。可他对着童隽就想要把话说直白,逼着她道出缘由:“事情你若说不清我是万万应不了的,就算要应也需问过帝子媳。”

    童隽闻言,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虽极力想保全薛微,但棣华不应也强求不得,此事能打动他的唯有诚心。

    “臣与薛氏往桃林岸边,只为祭奠亡夫。论其过错,是臣思虑不周。是臣冒昧。就不打扰棣华了。”

    “站住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低头都不会?你要本宫收留他就要同本宫说实话,你和你那个妹夫真有私情?”

    童隽捏紧拳头,趋前再拜:“臣只想护薛氏周全,请棣华成全。”

    “这么说来,是因你先夫樊氏移情到他身上呢。”

    这话真戳到童隽心底,她与樊旌是年少结发的恩爱妻夫。曾经一体同心,镇守疆土。这样的情谊,不是旁人能替代的。

    而她对薛微,初时确也因樊旌起的怜惜之情。她挣扎过,痛苦过甚至放弃过。她不断地讲薛微是她meimei侧侍,不过是为护他周全。今时今日在她心底,薛微在她心中亦非她人可比。

    “臣对先夫之情,永不相忘。但薛侧侍,臣也非护不可。”

    尹徽安瞧出她的诚恳坦荡,不再逼迫。朝着躲在一桁珠帘后的人道:“行了,出来吧。”高惇从屏风后头走出,对童隽颔首施礼。

    高惇童谦虽有交情,但到底不过是官场挂衔,闲差间的酒rou应酬。她刚才听童隽那一番话,还是佩服的。再看棣华的模样,也猜到他心中计较:“如今情势虽复杂,但不妨指挥使大人是个有情义的。就听凭棣华成全。”

    童隽自登门相求,她被安排在帘后旁听。就刚才两人那一番言语,高惇对她这个棣华夫郎所表之意,早已心领神会。果然她讲完这番话,妻夫两人便相视一笑。

    “多谢棣华,帝子媳。”

    高惇又走到童隽身边:“童大人莫急着走,我去厨房盯着酒菜。一会儿留下用晚膳。”

    “是,多谢帝子媳。”话到此,童隽一颗心总算放下。

    待高惇离开,又有小厮进来奉茶果点心。尹徽安也不再端着,从袖中盘出个油亮的紫檀手把件,抚玩起来。他瞧着雕刻精致的灵芝形态,思索了会儿,对童隽道:“那薛氏来本宫府上一来缺个名头,二来你也不便长来此,怕他住不惯。你就真放心,他在此安顿?”

    “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是臣搅扰棣华呢。”

    “本宫倒有个法子。说来袁勉曾是本宫御卫。他那时少言寡语,不苟言笑。听说你上禀陛下成全了他的姻缘,近来还生了个女儿。倒不如这样,让他带着女儿住进来。连同你meimei那侧侍,对外只说是本宫叫来陪伴栩儿的。”

    薛微身边若有袁勉相伴,那可是解了她的后顾之忧。童隽起身,再表深谢。尹徽安一扬手,颔首浅笑:“那丫头活泼,常闹得本宫脑仁疼。等他们来了,本宫也能安心让高惇陪着去外头吃酒。”

    两人话说开了,又聊起当年的事儿,倒也没得约束。

    “你知道我当年爱重你甚么,是骨子里的桀骜。这些年过去了,难得你还保有这份赤子之心。不过本宫与妻主琴瑟和鸣,膝下有女。你如今形单影只,是不是后悔莫及。”

    “是臣驽钝,不敢高攀棣华。”

    两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只觉窗外天清日暖,是难得一见的好日头。

    当晚童隽离开棣华府,她身上虽然疲累但生了另一股子劲儿。这些日她不好回童府,因着要闭门思过也不能呆在拱卫司衙署。别处虽有宅院,但此时哪能离京。只能暂住傅府。

    童隽虽不想连累傅式缨,但一来没个再好些的去处。二来事态严重,他不好见薛微。便只能烦着袁勉常去陪伴,自己则在府里为他带孩子。

    可她此时没来由的想薛微想的紧,打马往回走了一半,相思难耐径直到袁勉的院子外。童隽门也不敲,施展轻功翻墙进去。

    此时薛微依在床头捧着本书,他已经洗漱好更衣。就等再困些,便安寝。童隽打开窗唤了声阿微,只与他四目相对,灵巧的一跃而入。薛微瞪大双眼赶忙迎上,偏巧外头的孟旭在此时敲起门来:“郎君,看你晚饭吃的少可要再用些宵夜。”

    “不,不用。”薛微瞧上童隽脸上浮着的绯红之色,心砰砰乱跳,只想打发门外的人快走:“我要睡呢,你也快回去歇着。”

    打发孟旭走后,薛微赶紧迎上。童隽身上带着浓重酒味儿,发热发燥的往薛微怀里钻。酒味儿倒不熏人,但薛微却气闷她糟蹋自个儿的身子。

    童隽见薛微又是端水又是倒茶的,就是不肯看自己,笑道:“怎的,是憋在这院子里难受呢?”

    薛微见她相询,酝酿片刻也鼓起勇气回了句:“那jiejie为甚么喝酒,是因为怕降官免职才买醉麻痹。”

    “阿微啊,在你眼里我就是这般经不得事儿的?”童隽素来沉稳,可连日不顺加上久不见佳人,她甚至起了一股迫不及待想邀功的心思:“我怕外头有人闹到你,已经同棣华言明,安置你去那棣华府住几日。别担心,袁勉曾是棣华的御卫。棣华有个小女儿,她听说袁勉也刚得一女。让你们同去作伴。”

    “嗯,还是jiejie想得周全。”薛微呆了这些天,虽知道自己翻找典籍让案子定了下来。但也能猜到,那日的事情发酵到如今已非同小可。但他没多说多问,每日只照常看书,用饭。前段时日实在憋的心慌,也就在袁勉面前提过两句。

    他替童隽梳洗毕,又将袁勉替傅式缨备着的衣物拿来给她换上。最后抬起双手为她按揉肩颈,童隽闭着眼还是解释了句:“是帝子媳留我饮酒的,我没有借酒消愁。”

    薛微听到这句话,知道jiejie是为自己费心费力。只恐自己未能将满腔柔情倾覆,待童隽被伺候舒服了,自己手也酸麻。

    酒酣醉心,情浓畅怿②。

    童隽吹熄了蜡烛,将人拥在怀里。一番亲热下来,薛微整张脸被吻的湿漉漉的。鼻腔里充斥着jiejie的体香味儿,心中生出许多不真切来。

    童隽看着薛微模样,恍惚想起刚来京城时,她们一行人去衷鸣湖。那日薛微着一身绣竹素缎,衬得他愈发闲适儒雅。

    绿竹猗猗,凌风傲雪。

    “是不是觉着,我们似在偷欢。”两人靠着极近,童隽手指摩挲到薛微,揉起他胸前两点rou圆。看薛微身体颤抖不已,又下移到臀丘直至会阴处圆转揉搓。

    “你就该是我的。”童隽一个倾身将薛微压在身下,扶着他烫热的下处纳入自己花xue里。

    “唔…”薛微是久经调教的,即使不适呻吟之声也格外悦耳。羞涩染红脸颊,泪也差点被逼出来。

    薛微腰肢扭起,眼前的景物飘悠悠晃荡荡。欲望不断攀升,他方才想到自己前后都未得束缚急道:“jiejie,要不我…我去寻个粗环来。”

    “要那些物什作甚,jiejie就要你爽!”

    童谦不是没赏过他出精,可求来的“赏赐”与两人五指相扣淋漓尽致的欢愉,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薛微喉咙断续发出“呜咽”之声,而后白浊尽泄。他的心伴着残留的余韵一阵空茫,可下一刻童隽的肌肤贴近,让他似觉连天阴雨见阳光。他主动咬住童隽唇瓣,燃起一簇簇如暗夜里翻滚的火花。

    童隽是久不经人事的,初时不适。一轮下来却意犹未尽,深吻安慰好枕边人后,心隆隆跳的更乱呢。她扣住薛微的腰,继续下一轮攻势。而薛微亦是这些日来担惊受怕,再加上对童隽心理上的敬重,未想到今夜竟能亲密如斯。又是紧张又是兴奋,高亢没维持多久就支不上力。

    但他不愿表露,只靠在童隽怀里仰头喘息,随时等着童隽来索取。

    津液交缠,一个靡乱缱绻的吻后。童隽抚过薛微的发丝,顺势慵懒的躺下:“睡吧。”

    “嗯。”

    第二天一早,薛微迷迷糊糊只觉身旁人在动。等他惊醒过来恢复了意识,顾不得身上酸痛。赶紧跪到脚踏上,为童隽整理裤腿鞋袜。

    只见一双手伸过来,将她扶来:“没事,我自己来。”

    薛微手顿住了,以为自己过于殷勤有些失礼。转身准备穿好衣裳,为童隽打水却被拉住了。

    “昨晚够累的,你再歇会儿。”

    薛微听到这话愣住了,再回过神来童隽已安置他躺下理好被角。

    而后童隽为自己梳发,见妆台上放着那支镶着山茶的如意扁簪。回味起初识薛微是因樊旌所赠此簪,如今历经种种波折,恍如隔世。她拿起来端详片刻,对薛微道:“这扁簪我今日拿去束发可好。”

    “好。”

    薛微嗓音带着嘶哑,心头却是暖的。他双眸湿润,扬起嘴角侧过头又安睡过去。

    ①注:化用红伞验骨案

    ②注:畅怿 yì:欢欣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