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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去世好几年了,在边军中也没有当年那么高的声望,为什么还是不公开?”方老爷子哼了一声,“纪仁攒下的班底可是辽党的台柱子,萧王怎么会让他倒?”颜桐是真没听懂这句话。先前能跟上方老爷子的思路,是因为这些日子里张先生教会了他不少东西。可是方轻词只是极为粗略地跟他讲过淮党和辽党的对立,至于萧王这号人,他只知道这个王爷是皇帝的御弟,别的一无所知。他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一向不轻易发言。方老爷子见颜桐只是站在原地,似乎是被他说服了,于是又哼了一声,“怎么样?清楚了没有?可以死得瞑目了吗?”颜桐忽地说道:“两辽边境直面北蛮的威胁,却远离西京,所以这个两辽总督,一旦有什么问题,朝廷就会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方老爷子道:“这就是那狗贼做下的孽。”颜桐突然笑了笑,道:“那老先生你,作为将军的推荐人,出了这档子事之后,自然不可能再在西京待下去了吧?我还想老先生看起来精神不错,怎么会这么早就辞官致仕,原来是这个原因。”----他容貌本就俊俏,在虎视眈眈的棍棒间这么一笑,坦荡镇定得让所有人都暗自心惊,仿佛在十万大军面前独守孤城的书生。只有方轻词从那笑里面看出来了一点儿背靠悬崖的无奈。他下意识便想走到骆红眉身边,方老爷子却在这时向他看来,冷冷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方轻词低垂目光,往那柄捧到他面前的剑上看了一眼,随后看向方老爷子:“我不能杀他。”颜桐怔了一怔,转头向方轻词望了一眼。方老爷子问道:“为什么?”方轻词道:“我救过他的命,当然就不能杀他。”他以为方老爷子一定要追问他这句狗屁不通的话,没想到方老爷子却只是点了点头,很干脆利落地说了一个“好”字,然后高声对护院们说道:“所有人都给我看好了,只要方轻词还活着,就不允许他离开方府一步!”场间一静。众护院似乎也是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在方老爷子面前,却不敢表露什么,只能偷偷交换了几个眼神。颜桐突然道:“你这未免也太不讲理。”方轻词像是没料到他居然在这个关头替自己说话,转头看了他一眼。方老爷子冷笑道:“我不跟反贼讲理。你要救他,也行,”顺手摘下身旁一个护院的佩剑,扔到颜桐面前,“自己自裁。”颜桐挑起眉梢,“好啊。”方轻词一看他这个神情就知道他打算强行冲出去,急得简直想抓头,却不敢在这个场合表露出来,于是只好死命地瞪着地上那柄剑,仿佛想把那剑瞪死。颜桐却不着急动手,看着方老爷子,淡淡说道:“我死之后,自有人按照我的安排行事,把该做的事做完。而你,从今往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方府窝藏钦犯,沾上一辈子也洗不掉的污名。”方老爷子面色倏地一变。颜桐没打算给他留任何时间,在方老爷子色变的同时,他已经一脚踢起地上的剑,铮地一声出鞘——一瞬之间,满室乍然暴出雪亮剑光,沛然莫御地劈向了屋顶横梁!剑光在方轻词眼底一晃而过,他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开来,高声喊道:“不——”这一声还没喊完,有人已经抢了进来,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子中间。那人自己都还没站稳,却已经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报!陛下遇刺!”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拎着全套衣服铺盖在另一个校区把脚崴了下午去了一趟医院,晚上休息了一会儿凌晨才开始码字,脚一直在疼说好了日更却永远打自己脸,惨第101章世家神医×山贼首领破晓。青州境内。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行过,虽然沾了两千里路的风尘,仪仗仍是一丝不苟。居中是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车轮辘辘地碾着路面,扬起细小的尘土。车内的装饰皆作深色,垂着三面绸绒幔帐,珊瑚吊灯悬挂而下,一方小几上摆着镂空雕刻的黄金香炉,袅袅地燃着香。“我那哥哥,”软榻上伸出一只手拿起黄金香炉,轻轻地在塌前跪伏之人背上磕了两下,磕出了一点儿细微的香灰,“还剩几日的命了?”跪伏之人被香灰烫到,却不敢动,只是低声道:“回王爷,圣上心脉受创,太医说只能留住十日的命,算上消息传到这儿的时间,如今……还剩八日。”“嗯。”萧王伸手将香炉放回原处,仍是簇着狐裘靠在软榻上,神色闲散而慵懒,“好得很哪。圣上未立太子,这八天里,就由着他们去争吧。”跪着那人脊背僵了一僵,“王……王爷,如今正是纷争时节,我们要不要……要不要回……回京?”他越说声音越低,显然是对萧王极为恐惧。萧王却轻轻地笑了一声,“武秉宗,你可是两辽退下来的人,怎么连这个都忘了?”武秉宗跪得更低了,惶恐道:“是、是。”萧王道:“把左边的帘子挑起来。”武秉宗膝行而至,用玉勾将车帘勾了起来。青州的日出比西京要早一刻钟,此时太阳刚刚露出了一个边儿,天色仍是灰暗的,因为晨雾的缘故,显得有些阴沉。路旁田野边响起鸡鸣,隐约可见有农夫端着大盆糟糠,绕到农舍后的猪圈里。萧王靠在软榻上,遥遥地望向田野,悠悠说道:“当年你手下有个撞了大运的小子,砍掉了北蛮将军的脑袋,你把罪责都推到人家身上,自己抱了军功回来,手段可是利落得很。”武秉宗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能一声迭一声地“是”。是完之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王爷英明。”“我英明?”萧王低低笑了一声,伸手往车外一指,“你看到什么了,我的武将军?”武秉宗不明所以,“……田?”“再远处呢?”“下官猜,那是……山吧?”武秉宗不敢肯定地说道。“是山。”萧王拢起狐裘,淡淡说道:“再往东去,有座山,叫棋盘山。五年之前有个人从两辽跑了过去,杀了原来的头领自己当老大。这五年间,棋盘山附近百里内,很少出现杀人放火的盗贼,平民按月给棋盘寨供奉,走镖的人经过,也会留下过路费。青州府屡次派兵,都拿他没办法。”他低头看向跪在地上我武秉宗,神色似笑非笑,“这个人,你认识的吧?”武秉宗答不上话,冷汗却从鬓角一滴一滴地滑落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