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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涛差点一拳头招呼到苏清之脸上:“你瞎说什么?什么什么还能用?万一毒死了徐公子,你负得起责?”徐悯言扯开付涛,斥道:“付涛,不要没大没小。苏公子也是为了我好,咱们好不容易拿到了这么一枚芳莜果,自己人不要自己伤了和气。”付涛好歹收住了拳头,他看了一眼苏清之,转过身鞠了一躬:“苏公子对不起,付涛刚刚莽撞了,不该那样说话。”苏清之叹气,拿个药钵给他,里面盛着些刚刚切好的药材:“真要道歉的话,先一起治好徐公子的腿吧。帮我把这些药捣出汁来,待会我要用它来画咒贴在徐公子的膝盖上,才能拔走不干净的东西。”付涛见苏清之大人大量不计较,立刻喜笑颜开,红着黑脸就去捣药了。苏清之也不是玻璃心肠的人,被付涛冲撞一两下就碎了。他顾着做自己手头上的事,忙活了两个时辰,把破魔符、碎契贴、催真汤和归元酒全部准备停当。他示意付涛把徐悯言搬到床榻上,拿一条热毛巾塞在徐悯言嘴里,露出一条左腿,往徐悯言额头上点了一指归元酒,又贴了一张破魔符:“付涛,记住了,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按住徐公子,千万不要让破魔符从他额头上掉下来。如果徐公子后半生魂魄残缺,疯疯癫癫,我拿你是问。”付涛答应了,两只手如铁钳一样按住徐悯言的肩膀,看着苏清之用漏斗往徐悯言嘴里的热毛巾上滴酒:“催真汤不能喝得太快太多,用毛巾浸了咬在口里用量刚好。”先前滴的几滴都平安无事,及至二十滴的时候,徐悯言忽然痛苦万分,拼命挣扎起来。“按住他,付涛,快按住他!”付涛得令,手上越发用力,徐悯言只觉头骨都快被人敲碎,仿佛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疯狂搅动,疼得他浑身抽搐。这种疼痛与先前莽棍散的不一样,莽棍散疼只是疼,而这破契之术造成的痛苦相当于将骨头一根根抽出来,敲洞打断吸骨髓。他两腿不由自主地胡乱踢蹬,被苏清之用力绑住,又手快地在左膝上贴了一道冰凉的物什,刹那间膝盖上宛如刀割火煮,好像有什么东西钻破他的皮rou要噬血而出。徐悯言正兀自煎熬,殊不知远在天边的蝴蝶城内,秦函川同时感到了一阵锥心刺骨的痛楚。半月前,秦函川战胜仙道清剿军凯旋归来,声名鹊起,不少原魔尊手下的势力纷纷转而投靠秦函川,一时蝴蝶城内应接不暇,热闹非凡。殷雪莘接手了往来照应的差事,每日劳心劳力,倒也过得充实。不过么,这些明面上说要投靠的可不能全信。殷雪莘表面笑容妖娆媚艳,实则目光毒辣如炬,她宛如潜伏多年的蝎子:在这魔界待了这么多年,什么人到底什么德行她全清楚。那些个耍心眼想踩两头的,假意归顺实则打听情报的,想摸清出她蝴蝶城底细的,都被她一一列了下来,长长一溜黑名单,都留着挨个清理。这不,又来了一个。“庄大人,您……?”殷雪莘扫了一眼地上站着的少年,面容宛若羊脂玉,身段好比河边柳,比姑娘还要柔俏上三分。她装作不解道,“您这是做什么?”庄老捋着半黑半白的胡须(魔界上行下效的结果)笑了笑:“这小生名叫芜柔,天生鼎炉体质,听闻新尊大人曾是修仙出身,老朽想着新尊大人必定有用到他的地方,特地送上来给新尊大人享用。不成心意,还望笑纳。”他口中的“新尊”便是秦函川。殷雪莘听完,心内冷笑,一个个都什么东西,还想着往尊主枕边送人。不是她偏心,这些自荐枕席或他荐枕席的东西,模样、身量、气质、学识,跟徐悯言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可惜,你们趋之若鹜的东西,人家徐公子随手就扔了。殷雪莘表面上依旧笑得精致而美艳:“既然是庄大人好心,那本宫就替尊主先收着了。凌月,送客。”那个名叫芜柔的小年轻自然是没能爬上秦函川的床。先不说殷雪莘有意除他,这新人才来没三天,就得罪了素漪,原因不明,过程不明,上下只知道最后素漪赏了他一条绳子,他自己吊死在树上了。秦函川对这件事不管不问,素漪也假装没发生过,仍旧在秦函川面前温顺乖巧地伺候。jiejie素樱对弟弟的做法很是担忧。她说:“小弟,你……你难道忘了,咱们能有今天都是托了徐公子的恩赐吗?徐公子何等宅心仁厚,你就算要排除异己,也不能、也不能……”素漪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嘴角微微噙了一抹笑:“jiejie不必担心,徐公子的恩情,我至死不忘。因此,徐公子赐予你我的一切,我都要拼命守住,不论用什么手段。如此才不算辜负了徐公子的心意。”这天,素漪陪着秦函川在湖边吹风垂钓,一片平静祥和。说是垂钓,其实只是素漪在钓鱼,秦函川坐在一旁,望着湖面静静洒满星子,若有所思。素漪很乖觉,这时候的秦函川最打扰不得,他只需要目不斜视地盯着浮漂便好。不要出声,不要吭气,不要企图以任何形式向尊主搭话。秦函川心绪不宁:如今他权势皆有,修为更是无人企及,还有素漪这么一个柔顺体贴的人陪伴他。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比如,记忆中的他根本就没见过破化长老几面,他脑海里关于仙派的庞杂知识,到底从何而来?再比如,他记得刚进灵犀门时自己饱受欺凌,可后来顺风顺水,这又是怎么回事?往日的记忆仿佛胶着住了一般,越来越僵硬凝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连回想一下都会头痛,可总会忍不住去想……他心里缺的,到底是什么?好像总有一个身影,白衣翩翩,绝然出尘,可他总是看不清……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猝不及防地袭来,仿佛一只大手穿膛而过,直直揪出了他胸中某个狠狠扎根过的东西,连带着血rou一起骤然拔起。他疼得脸色惨白,当即眩晕在地,眼前隐隐约约浮过一些幻影……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胆敢这样折磨他!这阵疼痛毁天灭地,尖锐得磨去了他所有的情绪。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失去了某种重要东西的感觉,有什么人正在破坏他曾经珍视无比的事物,而他却不知晓,也无能为力。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又来了最近在外地出差(实习),因此不能经常上线和大家互动了qaq这篇文相当于古早黑历史,虽然也有修过但……你们懂得所以如果下一篇文我进步很大或者文风突变的话不要吃惊啊哈哈哈(nizou当初这篇黑历史写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