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1
我容易吧?”于战舟抿了抿嘴,“不过可以确定里面肯定包括刚刚被灭门的水族一家。”时一凌沉吟半响:“我去查查,叫人注意一下。他若这么放肆地杀下去,混血和纯血之间就更不可能调和了。”“叩叩叩!”窗外忽然传来信鸽敲窗户的声音,时一凌停下说话,走到窗边把信鸽抱了进来。一边往回走一边把信鸽脚上绑的信拿出来。“什么事?”于战舟问。“不知道,你先等我看看。我连是谁寄过来的都想不出来呢。”与此同时,离水族不远的金族刘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刘家家主刘天盟在看完消息后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回到自己书房,研墨,铺纸。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抬起笔,却迟迟没有下到纸面。他盯着干干净净的纸面没有动,直到笔尖的墨水滴在纸上晕开一个不规则的圆点,他才忽然醒来。叹了口气,在纸上快速写下了两封信,装入信封。“来人呐。”刘天盟叫来下人,“把这封信快马加鞭交给时一凌少爷。”“是,家主。”下人答道。“另外,这封信也给你。”刘天盟将第二封信取出,递给下人。“家主,这是要寄给谁的?”下人疑惑道。“天语的。”刘天盟说完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最近她忙新的法器,适合的时候再交给她。”“好的家主。”“未来世道会更加混乱,你们要多加小心。”刘天盟站起身,看着窗外:“金族的冬天,还真冷。”金族所在的位置是苍夷国最北方的地方,冬长夏短,雪厚得可以埋下一棵大树。与时一凌正好相反,刘天盟喜欢金族的冬季,喜欢看洁白的雪花覆盖了整个世界的画面,喜欢这种好像所有一切都洁白无暇的样子,自小就喜欢。“我出去看看雪,可能回来会晚一点。”刘天盟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暗金兔毛斗篷,搓了搓手,最后道:“我走了。”作为一个从小就生活在金族的本地人,刘天盟对自己附近一片闭着眼睛也不会走迷路。他慢慢地在雪地上走着,漫天的雪落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半点冰冷。冬日的铠铄城看不到半点人烟,脚踩在雪上的声音都能在空气中回响。出了城,刘天盟走到了他常去的松树林。忽然,他停下的缓慢而规律的脚步,停在原地往前看——在他习惯赏景的位置,此时已经有人了。这个地方是刘天盟十六岁那年才发现的绝佳观雪景的位置,他本以为整个铠铄城只有他知道,没想到还有人也发现了这里。虽然秘密观雪点被人发现了,但刘天盟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反而因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而感到高兴。这么想着,刘天盟再次抬脚。“你好?”走近后,刘天盟停在一个接近而又不亲昵的位置:“你也发现这个位置赏雪景很棒吗?”面前的人头微微一晃,几秒后,他才转过身来。“吧唧!”刘天盟仅看到来人的侧脸,他就感到眼前一阵晕眩,他甚至站不稳地朝后退了一步。刘天盟久久没能从巨大冲击中缓过来,那人也安静且耐心地看着他。“你……你还活着?”刘天盟说完眼眶就红了,“我……没有杀死你?”那人眨了眨眼睛,无论眉眼还是轮廓都和当年一模一样,和当年刘天盟误杀的那个混血一模一样。“啊……我还活着。”那人微微一笑,慢慢走到刘天盟面前,“我来找你了。”刘天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就像是一个多年未治的刺,深入骨髓,溶于血rou,却突然间被拔了出来。血液终于重新流通,可却让他重尝了那份疼痛——他甚至呼吸都感到了困难。“咳咳……”刘天盟觉得自己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他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握住眼前人的肩膀:“活着就好……你还活着,还活着……”刘天盟默默地流着泪,那人也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肩膀一言不发。“我不恨你。”忽然那人开口了,他抬起眸子,恍惚间刘天盟发现他的眼睛竟然透着澄澈的蓝。这抹蓝非常漂亮,刘天盟觉得惊艳,又觉得熟悉。这抹蓝……就像是什么呢?刘天盟身体缓缓往下滑,如一个随风飘零的风筝在半途转了个圈,正面平躺在洁白的雪地上,他抬头往上看。对的,就像天空一样。刘天盟侧过头,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雪白。那是刘天盟最喜欢的颜色,是最为纯洁无暇,没有复杂,没有阴暗,没有任何的痛苦与彷徨。他颤抖着手捧起一团雪,白色的雪顿时染上了血红。“啊……”刘天盟闭上眼,叹气道:“弄脏了。”“我不恨你。”那人漠然地看着地上的人,转身离开:“但你仍要为死去的人付出代价。”带着那个被你亲手杀死的人,还有孙小霖的份。一起赎罪吧。那人越走越远,越走越快。等走到刘天盟再也看不到角落,他的身形猛地拉高变大。从五官到身形都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心中最没有防备的人竟然是自己过去亲手杀死的小孩儿。”沈沢转过头看着远处躺在地上的人,刚刚动用了能力的眼睛还没有恢复成黑色,无波无澜的蓝色眸子仿佛能将世界都倒映进去。下一秒,沈沢眨了眨眼睛,转过身飞速离开,再没有回头。金族刘家近三年都不向于家提供防具,却在孙小霖死前几天送去了大量精致防具。沈沢清楚,以孙小霖的实力也不可能真的能杀死个于家长老,但也不至于连番攻击统统无效。——我不恨你,但我还是要杀了你。时一凌收到刘天盟的信件时,打开看是拉拢纯血的最新进度。刘天盟对这件事非常上心,进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速。“在看什么?”时一凌已经习惯于战舟的突如其来,他抬起手揉了揉肩膀上死沉死沉的脑袋。“在看我宏图大业的进展情况,你若不抓紧点就要被我超越了。”“哪有这么简单,一凌哥想要赢了我再等等吧。”于战舟笑了笑,他搂住时一凌的腰。他知道时一凌为了自己放心而装作轻松的样子,而他也出于同样理由将玩笑开了回去。沈沢这段时间四处杀戮,好不容易稍微平静的纯混血关系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人将己方势力增得再强也难以说服自己人去支持容纳对方阵营。于战舟知道时一凌这段时间一直很拼命地减小伤害,但仍然无法完全预测到沈沢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扣扣扣。”窗台传来信鸽啄窗户的声音,于战舟让时一凌坐着不动,自己替他将信件拿了过来。“又怎么了?”时一凌看了一下信鸽的腿顿时紧张了,那里绑着标示着特急消息的红缎带。于战舟直接将信拿出来打开,眼珠子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