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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你贫嘴,”妄斋的神情认真,“我听娘娘说了,你当时跟中邪没什么两样。就不能相信我们?我们又不会害你。”裘千淮淡淡道:“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用不着你们帮,我可以处理好。”妄斋从窗沿翻进来:“给我看看。”她朝裘千淮伸出手,要看看对方的手相。裘千淮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便伸了过去。“你啊……”妄斋神情没变,“将来会有一场大劫。”“……”“劫后余生,便是神格。”裘千淮苦笑了一声:“妄斋半仙,天机不可泄露,你怎么就这么轻易说出来了?”她倒抽口气,像是强装镇定:“说与不说本不差,只希望你能好好度过难关,我跟她们……”望望身侧那些醉鬼,她继续道,“还有娘娘,都希望那边的你,一切安好。”“……”见裘千淮不说话,妄斋提起个酒坛子就要跑到房檐上去。裘千淮却也提着一个,紧跟上来了。妄斋干脆利落,一直没停,裘千淮就一肚子酒实在喝不进去。“有话就说。”裘千淮挠挠脸:“半仙在上,再给我算算姻缘?”“这种事情不会自己算啊?”她虽然是一副生气的模样,却还是顺从地接过对方的手掌端详了一会儿。“我自己算不是不准嘛。”裘千淮说话之际,妄斋已经解完了。而后她一脸不屑:“远着呢,少说也得两三百年,到时候再算吧。”“……哦。”裘千淮收回手,若有所思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到了最后一天,他答应六梨多待一天,正好也能出席水江逢的这场酒宴。按理说,他一个上宾,该坐临近门口的两侧。但水江逢就偏要跑到他旁边去坐。不合规矩,裘千淮一直在反抗她那双缠上来的手。在满堂朝臣面前成何体统。等待许久,丹生王才缓步前来。他听说人间谷的掌门也在,便做好准备,绝不能丢脸。踏入殿门的刹那,两人的亲昵动作不足以令他震惊,让他惊伫在原地的是那灰袍道长的模样。他记得那双眸子。看过一眼,一辈子都忘不了。裘千淮见他面露怪异的神色,立马多用了几分力把身上这块膏药掀下来。表明道:“陛下,娘娘生性顽皮,方才只是与贫道小打小闹。别无他意。”丹生王这才回过神,扬手道:“无,无妨。贵客,请上坐。”他扬手的位置,是更靠前。就邻在水江逢的座位旁,也是离他们最近的座位。裘千淮受宠若惊,只觉得背后满是凉意,难道是丹生王这坛醋喝上头了?“叫你坐,你躲什么!”水江逢完全没察觉,直把他往那拉。忙着应付水江逢,裘千淮压根没注意,丹生王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丹生王从第一眼起就认定。自己当时真正被迷了神志的,应该是这双眸子。别无所求。应当如此才对,当他掀起逢春娘娘的盖头时,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当时看花了眼,水江逢的确是出尘的美貌,可真正的宝还是守在她身后的这个男人啊。心里苦道:不是我变了,是我真的弄错了啊……回过神来,丹生王已经迎着裘千淮那席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却酒劲冲昏了头,身子一软便直直向前倒去。水江逢扶住他之前,是裘千淮先手快揽住了他。“陛下,小醉怡情,”裘千淮将人的身子扳正,“大醉伤身。还是不要继续喝了。”丹生王的手掌刚离开他搀扶着自己的手臂,又趁机摸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才肯站直。他只觉得对方弱不禁风,骨头都细得跟竹竿一样。倘若留在丹生,我断然不会让你消瘦成这样的。水江逢笑道:“陛下你走路发什么呆呢?”丹生王尴尬地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一旁的他。裘千淮滴酒未沾,清醒得很。此刻看丹生王酒意上头,便要献殷勤:“我去给陛下弄点醒酒汤来吧。”水江逢提醒道:“不用你去,我随便找人传句话就行了。”裘千淮也没管水江逢,自己扬扬手便走出去了。兴许他只是想透透气。水江逢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丹生王又扶回去。屁股还没坐踏实,丹生王又一下子站起来,作势要出去走走,清醒清醒。水江逢笑着纵容他去了,心里只觉得男人都一个德行。裘千淮在前面走着,正寻思着这黑气为何没再sao扰过他,他也不知是不是彻底安稳了。不知不觉中,竟是忽然出现一双手将他拦腰揽入怀中。也在同时,裘千淮转身掐着对方的脖子,便将对方抵在了一旁的墙壁上!没有护卫,也没有宫女。只有丹生王一个人。裘千淮一瞬间的惊讶都化作眉头的怒意,使他又多用了一分力!他很清楚对方想做什么。却是不知道自己打算干什么了。也许水江逢应该来看看他现在这副失礼的模样,什么清心寡欲的破修士,显得可笑至极。裘千淮咬牙切齿,低声到他耳边说道:“你敢背叛逢春!我现在就能把你的头拧下来!!!”“道长……”裘千淮不清醒了,他满身遍布的都是黑气,他松懈过头了。此刻他猛然察觉到不对,松手却也忍不住想要了对方的命。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被蛊惑,一旦杀了这个人,水江逢就全完了。她腹中还有尚未出生的孩子……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尝到一丝腥味才松口。“陛下……”他冷漠道,“逢春,她的真心,您可明白?”对方一直咳嗽,说不出话来。裘千淮继续说:“就您这小小的一个举动,知道摧毁了我心里多少美好的东西吗?”她以为的幸福……能在两个对她好的男人中选择,结果你居然是这么个混账东西。我当初就应该坚决不许她下嫁。裘千淮不止肠子,心肝脾肺胃连舌头根都要悔青了。丹生王还没顺平气息,紧忙先辩解道:“当初,当初都是误会!全部都是!认错了!是我们认错人了!”“道长……”他也觉得抱住别人的腿不太好看,始终没有爬过来。但他还像一个醉鬼一样满口胡话,“还来得及,不晚!还不晚!我在,你也……”“够了。”裘千淮低声,冷漠得就像深渊中的冰水。“本看你为逢春耗尽国库,还以为你是真心待她好。真令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