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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淮狠狠捶了一记胸口,调整心态,淡定微笑道:“这不是巧了吗?”一滴水从身旁的叶子上滴到地上,融进泥土里。裘千淮盯得眼睛都直了。他必须承认,现在是最好的机会。黑气不停躁动,望着他肩膀伤口的涓涓细流,裘千淮咽了咽口水。甩甩头,将可怕的想法从脑袋里面甩出去。男人起身,背手走下来,然后扯了一片叶子,半透明的树叶就像琉璃似的碎掉一片,汁液洒了一地。他拿在手里,接了半捧自己肩膀上不断流出的血水,紧接问道……“想要吗?”裘千淮眯起双眼,脸色越发黑了起来。男人温声道:“只要你把无题玄经背一遍,本仙君这‘弱水三千’,赏你一瓢也未尝不可。”裘千淮直盯着那片琉璃叶。男人又走近他一步,把叶片端在胸前,还故意在对方眼前晃晃。在裘千淮读过的书经之中,他最不喜欢的一句之一——洛出丹书,河出绿图。这位尊贵的丹书元君从未做过一天凡人,打从一开始便是羲皇手下的小走狗,散仙眼里的小星星。可就算心眼多了点,裘千淮也必须承认,如果要压制自己体内的这股黑气,直接向丹书元君讨要他体内流动的丹洛之源,是最快的途径。所以他方才道了一句“这不是巧了吗”。你们倒是给这邪术起了个好名。曾经裘千淮就意识到了自己被这黑气蛊惑心智,向丹书元君多次求一口丹洛之源,可对方总是巧言推脱。现如今却肯主动送到眼前,裘千淮不是不懂:“与其毁了我,让这书从此失传……”男人填补了后半句:“不如只有你我二人独享这份力量。”裘千淮后退倚着一棵琉璃树,耳根处微微发黑。绝望的语气虚弱道:“那些杂鱼不是叫你来搞死我的吗?”“有我在,”男人温和笑道,“看谁敢动你。”裘千淮忍住想要扶额的手,尴尬又不失礼貌:“你终于肯罩我了……”他按了按太阳xue,男人看出他的不适:“怎么?‘它’拒绝我?”裘千淮莞尔一笑,抬眼硬撑道:“‘它’叫我……”男人皱着眉头等他说完,他停顿片刻后又如开玩笑似的随意道:“‘它’叫我吃了你。”听过后,男人也随着他笑道:“野心不小,可惜太过愚蠢。”端着琉璃叶的手也累了,又道,“开始吧,我背得下来。”很明显他不想浪费时间。裘千淮甚至不去看他的脸,双手指尖都按在太阳xue,眼眶发青:“那你也得跟得上啊……”紧接着裘千淮用极快的语速道了一句经文,男人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裘千淮一笑,放下双手又道出第二句,男人又记下了。裘千淮又道了第三句,男人面不改色地复述。越多说一句,裘千淮的脸色越发难看,男人理解他,重新背一遍无题玄经只会加固他脑袋里黑气的力量,蛊惑的力量也会增强,痛苦也是应当。当背过第六句,裘千淮又突然按了后颈的一个xue道,扭了一下脖子却没有继续道出第七句。男人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安,问道:“怎么不继续背了?”裘千淮额头发黑,定睛站直了。男人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拿着琉璃叶的手松开去想按那个方才裘千淮按过的xue道。可刚动手,还没用上力,四肢都变得麻木不仁。倒在地上。裘千淮朝他慢步走去,眼神变成嘲讽似的充满怜悯。他意识到被裘千淮欺骗:“你让我背的是什么!”裘千淮冷漠道:“天文院有一个六句的定身咒。专门用来给犯错弟子读的,好让导师可以随便训斥鞭打。但是非要弟子自己读,要让他们‘自愿’受罚……现在对你用,实在是……太合适了。”裘千淮走路也有些弯弯曲曲,可他年少时曾跟师兄弟们私下研究出了克制这咒的方法,可是一直用不上。毕竟能不能动,挨的鞭子数还是没有少。男人道:“我好心好意给你一个机会,你就这么不知好歹?”裘千淮蹲下来,伸手沾了沾他肩上的丹洛之源,润湿了食指尖和中指尖。“机会?”他冷笑道,“等我背完,你还不得杀了我独占这份力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肚子坏水……”男人眼角瞥到他的笑容,一股恶寒油然而生,他都可以猜到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甚至更惨……裘千淮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慢慢托起来,在耳畔轻声细语道。“黑气叫我吃了你,可我只想切了你的胳膊跟腿……”“然后用你的丹洛之源洗澡。”说罢,薄唇轻轻覆上他白皙的肩膀。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开学到了新学校好忙好忙好忙好忙啊简直累成狗,一天到晚都在忙,上个自习都颠沛流离被赶来赶去,想熬夜更可是一碰枕头就成智障了。苟不动苟不动。这一章在构思的时候就很想让裘千淮非礼他啊!!!!!!!本来就想随便安排一个女神官来的,最后怎么起名怎么难听(像避鎏元君什么的),就决定用下一篇里面受的亲戚来客串一下吧……话说……裘千淮这么攻的么……好想开车好想开车好想开车!!!可是不能开可是不能开可是不能开!!!第46章劫身自好打从他踏入琉璃树林之中,有很多事情便已经注定了。而当忘斋女迷失在结界里,还没半晌功夫,这座琉璃仙境般的结界却突然破碎。她转身先去寻水江逢,正要直言所遇的古怪仙境,却见远远的她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又朝她伸出袖来。裘千淮就立在水江逢身侧,两人站在一起就如一对璧人,天作之合。忘斋女化作一缕青烟钻回她的袖子,即便裘千淮早已得知水江逢袖中藏了这么一个不安定的东西,仍装作毫不知情,面无表情地走上马车。她懵了。裘千淮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把酒给我。”裘千淮微笑道。水江逢搂着元无顾,没好气地拒绝:“不给。”“怎么了?”水江逢瞥他一眼又别过头,把头压在元无顾的颈弯,生气道:“你突然跑到哪里去了?回来也不交代!”裘千淮脸上的笑意一僵,继而又温和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看我什么时候出过事?”水江逢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同他说什么。也许粗枝大叶的男人都不懂,如果等出了事再担心就晚了。可裘千淮这时已经朝包袱伸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