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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楚宴却还是拿起了车钥匙,正当他准备去电梯的时候,楚阳刚好坐着电梯上来。“宴宴?”“二哥,我真的有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楚阳拦住了他:“等等,你这才出院没多久呢!不想回家住我们都依了你,总得告诉我你去见谁吧?”楚宴眼神闪烁:“二哥……我要知道孟宇齐出了什么事。”楚阳和孟宇齐打过交道,听到楚宴的话,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不由说漏了嘴:“孟宇齐不是……”“什么?”楚宴紧紧盯着楚阳,“二哥!你知道什么对不对?”楚阳皱眉:“你这么晚过去,就是想去见孟宇齐?”“不是。”“那到底是谁?”楚宴头疼扶额,知道以楚阳的性格,今天非问个明白才会让他走,楚宴不得不说:“既然我们都对彼此的事情好奇,不如我们都交代了?”“你当二哥是外面那些人?竟然跟我谈起条件来了!”楚宴语塞:“我不是那个意思。”楚阳黑着脸:“行了,你爱告诉不告诉,我这儿孟宇齐的消息倒是能跟你说。自从半个月前,就听说孟宇齐的精神出了问题,现在被秘密的送到了某个地方,正在疗养。”楚宴沉默了下去,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楚宴正想要绕过楚阳离开,就听楚阳重重的哼了一声。楚宴:“……”他试着朝前面走了一步,楚阳在后面哼哼得更大了。楚宴:“……二哥,你不是说我爱告诉不告诉吗?”楚阳瞪了他一眼:“你走啊!”楚宴刚才还沉重的心,就被楚阳给逗笑了。他试着走了几步,很快就到了电梯里面。楚宴故意逗他,转过身回头看楚阳的时候,发现他一副弟弟翅膀硬了的伤心样子。楚宴闷笑了一声,在电梯门快要关闭的时候,喊了一声:“我去见余友清!”说完,电梯门就彻底关闭了。楚阳从刚才的生气,立马傻笑了两声:“绕个圈子,还是告诉我了。”当他忽然间想起余友清是谁的时候,不由愣在原地。等会儿,宴宴这么晚去见余友清做什么?楚阳想了很久,用私人光脑给戚长铭发了条信息。[宴宴去见了余友清了!]自从宴宴承认性取向之后,他看谁都觉得是要打他弟弟的主意。发出去之后,楚阳忽然想到了什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给戚长铭通风报信做什么!这么干,就不代表他承认戚长铭的身份了吗!楚宴很快就找到了余友清给的地址,这里地处偏僻,周围只有两排路灯孤单的矗立。楚宴下了车,看到余友清站在路灯之下,他所在的那个位置路灯刚好坏掉,一明一暗的闪烁起来,让人无法探视他此刻的表情。在看到楚宴之后,余友清打了个招呼:“你果然来了。”“你电话里都那么说了,我能不来吗?”余友清笑弯了眼,把一切复杂情绪全都掩盖:“你就不怕我害你?敢一个人出来?”楚宴看着他:“你会吗?”余友清见他平静极了,一点儿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他忽然也就失了吓唬他的心思。余友清自嘲的笑笑:“不会。”他指了指这边的小路,对楚宴说:“孟宇齐被带回了孟家,这边就是。”碎石小径朝上蜿蜒,树木繁密葳蕤,遮住了楚宴的视线,再加上现在是晚上,若不仔细查看,根本无法辨认出小径的位置。他抬起头望向了小径的尽头,那里伫立着一座古老的建筑,大风卷起草木,空气里也弥漫着泥土的湿气和草木的清香。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幽幽的埙声,悠远而古老。“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直接带我来这儿。”余友清垂下眼眸,浑身弥漫着痛苦:“……我费尽心思帮陈润珏,也是有自己的私仇在里面的。我一开始接近陈润珏,是想让孟家人付出代价,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说感谢有我这个朋友?”楚宴静静的聆听着,夜晚空无一人,余友清每个细小的哽咽,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修士没落,没有灵根的人,一出生就会和本家的人区分开。我母亲一早就被送出了孟家,交给其他人分支抚养。”“但抚养她的那家人,也有自己的孩子,对我母亲并不好。”“她成年的那一年,看到了自己的亲jiejie是如何在孟家众星捧月,如何风光无限。我自出生后,这就成了她的心病。她开始日日夜夜在我面前诅咒,让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这么很孟家,直到后来我也被测出了灵根,孟家要强行把我带走。”“我母亲就带着我偷溜了出来,过了十年东躲西藏的日子。”余友清眼底渗出热泪:“这太怪异了,不是吗?到头来我竟然因为这件事,成了和我母亲一样的人。后来我遇到了陈润珏,有时候我甚至羡慕他,能为一件事情坚持那么久。”“这才是真的诅咒……我厌恶的,铭刻在我身上。我憧憬的,却被我亲手摧毁。”他也在小时候厌恶过只会怨天尤人的母亲,到后来母亲在他十六岁那年去世,他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时间越来越在他身上留下印记,让他同样成了那种人。余友清的脸色苍白,仍旧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呢?”楚宴沉默着:“我的?”“润珏死的时候叫你清寒,这个名字我听了无数次,他总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哭得痛不欲生。”楚宴的眼神放远:“他吃下玄羽枝,原本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可没想到却成为他生生世世的枷锁,如果记忆都是甜的,或许不会那么痛苦,偏偏留给他的全是些苦涩罢了。”余友清听罢,轻声道:“那跟我一样了,难怪我们能成为朋友。”楚宴哑然,想起当年的沈青阳几乎也说过同样的话。他恨透了杀妻杀子证道的父亲,可到头来却变成和他一样令自己厌恶的人。某些方面来说,余友清和他的确很像。“至于清寒这个名字……”楚宴缓缓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我从来都是楚宴。”余友清微怔,喃喃的低下了头:“这样很好。”说完这些,两人又一起朝小径走去,夜晚的山间小径很不好走,视线也不清晰。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路上低矮的树枝和荆棘割伤。等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天空又下起了细雨。整个山林弥漫了雾气,细雨霏霏,从天空落下,给山林朦胧的拢上了一层薄纱。楚宴身上犹如沾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