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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视东宫,找回金册,甚至可以利用王爷图谋大事。”秦佩漫不经心地听她说古,视线飘向殿内某个不知名的方向。“没错,一开始我对王爷是利用,是算计,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我永远都忘不了王府无趣,他便常带我微服逛尽东西二市,陪我去酒肆看胡姬歌舞,去戏场看绳技杂耍,给我买新奇可爱的小玩意儿……”逐渐褪去狠戾,纳锦姣好面容复又变得柔美,“更何况,为了我,他竟然忤逆他惯来孺慕的父兄母亲,推拒了所有名门闺秀,迟迟不肯娶亲,就是为了给我一个名分。”纳锦笑了几声,忽然道,“秦佩,你错了,李婉娘被杀根本不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多,而是她的心太大了!”秦佩醒悟过来,“钦天监批的她的命格……”“不错,那本就是她家人花银子买来的批命,可笑的是我那婆母竟然信了。你们说我痴心妄想,可若是林贵妃没这个想法,我后来一连串计划又哪里会这般顺利?天生凤命,呵,你们以为她当真未想过置我和腹中的孩儿于死地么?”“你杀李婉娘全是为了私仇?”秦佩不可思议地看她,“你可曾想过,李婉娘她这般的命格既然广为人知,若是林贵妃拼命为王爷求娶,那她的野心岂不是无可遮掩?这样看来,她被选中的可能本就不大!”纳锦低低笑了阵,“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日好?孰是孰非,如今也毫无意义,做下这许多事情,最后会有何种下场,我早有觉悟。为母则强,如今我只求安儿能一世顺遂,平安康泰。”秦佩冷笑,“当真仅仅如此么?话不多说,将解药交出来。”契苾咄罗等人看看秦佩,又看看纳锦,默不作声地在秦佩身后站定,目光不善地盯着纳锦。纳锦拢了拢鬓后秀发,缓缓起身,“太子不写下罪己诏让位,解药,哼,想都别想!”两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轩辕冕缓缓开口道,“纵使孤毒发身亡,也绝不会将储位让给雍王,你便死了这条心罢。”“殿下若有三长两短,我天启朝必率六十万铁骑踏平昆仑山阙,将你突厥一族灭的一个不剩!”独孤承目光森寒,咬牙切齿。纳锦悠悠道,“我非突厥人,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就在此时,秦佩身后一人如同鬼魅般出没,将纳锦手中婴儿掠走。轩辕晋大惊失色,颤声喊道,“安儿!”纳锦却淡然依旧,笑道,“对无知稚子下手,你们当真只有这点本事么?”“对付下作之人,唯有比她还卑鄙,”秦佩那双琥珀色的双眼中充满了讥诮,“我也只是不愿连累无辜罢了。”说罢秦佩拍拍手,便有人将一绣着龙凤图样的襁褓送至喻老手中,喻老对秦佩点了点头,将那襁褓中的婴儿微微抬起,使众人看清那婴儿的脸孔。此时不仅轩辕晋惊慌失措,就连曾在洗三宴上见过孩子的洛王、同王都是吃了一惊。纳锦花容失色,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佩。秦佩缓步走到喻老身旁,不甚轻柔地捏了捏那婴孩的脸孔,笑道,“曾有人对我说过,野兽的弱点在其颈项。如你这般人物,旧主可轻易背弃,人命如同草芥,人说虎毒不食子,今日我便想拿你试试此话真伪。”见纳锦身形微晃,几乎不能站稳,秦佩话锋一转,“今日这一遭对我们而言艰险无比,对你来说又何尝不是?临行前听闻雍王长子亦要出行,我心中便知你定然会寻个替身,于是早作安排。”纳锦惨白着脸道,“你真卑鄙!”“彼此彼此。”秦佩手指轻轻在那婴孩面上划过,面上是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纳锦看着他手上动作,咬牙道,“你要如何?”秦佩挑眉看她,“话说到这份上,还需问么?你手中有我要的解药,我手里有你的儿子,太子手上还有你我都想要的金册,你说这可如何是好?”纳锦沉默片刻,“你预备如何打算?回王庭么?”秦佩低头看着砖石上自己的影子,淡淡道,“汗国大局未定,亡父心愿未了,我自是要回去。”轩辕冕张了张口,可喉间却干涩得发痛,硬是不能发出半点声响,只怔怔地看着秦佩发愣。“你可敢赌咒发誓?”秦佩竟然笑了笑,指天起誓道,“若我背誓,则永生永世不得轮回,尝尽佛家八苦!”第102章第十六章:万叶千声皆是恨秦佩竟然笑了笑,指天起誓道,“若我背誓,则永生永世不得轮回,尝尽佛家八苦!”轩辕冕闭上眼,昔时他与裴行止在疏傅榭边立誓,早有丽竞门暗卫呈报,秦佩今日所言和当日竟然分毫不差。他倒宁愿秦佩是个没心没肺的阴险小人,视诺言如浮云,不管是背弃自己,还是回突厥去做他的可汗,都好过不畏天命,不惧因果。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论有何种下场都毫不在意了。“可我们如何知道这解药是真的?”赵子熙淡淡插言,他并未看秦佩,早在当日秦佩跪在地上向他求证身世的时候,他便早知会有今日。如今的局势已然足够纷乱,他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袖手旁观,保住太子。纳锦咬唇,“他吃下去没死,那可不就是真的了?”秦佩不做声,手已触及那婴孩的咽喉。“愣着做什么!还不告诉他?”轩辕晋忽而道,只见他眼神空洞,手指握住腰间的香囊络子,不停地发颤。纳锦恨恨地看秦佩一眼,不甘道,“这解药一旦服下,便会昏厥半个时辰方会醒来,一旦醒转,便会吐出一口黑血,那黑血中便是先前毒素。”见众人仍有些半信半疑,纳锦一咬牙,“若是不服解药,原先沉积的毒素会慢慢发作,而且愈来愈快,他已中毒半年,最多再过三月,必会昏睡不醒,如同活死人,随即再过三月,定然丧命无疑!故而这黑血中的毒素最强,你们若是不信,可随便找只畜生,看他是不是见血封喉!”“脉相呢?”赵子熙又问。“他现今脉相应显虚浮紊乱,甚至呈散脉之状,一旦服下解药,最多一刻工夫,散脉便可变为平脉!”她说的神乎其神,可事关重大,一时间竟无人接口。秦佩缓缓道,“如此说来,至少要三刻工夫,我等才能确定此乃解药?”“我交出解药可以,但太子必须让位!”纳锦见诸人已然信服,厉声喊道。秦佩瞥她一眼,“也好,那雍王登基后正好广选采女,开枝散叶,总有人能代你儿子继承大统。”似是印证他话,喻老假意失手,那孩子从半空中直坠下来,又被缓缓接住。纳锦双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