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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地看向他,童展宣再次露出痞痞的笑,“走吧,我送你。总得把你安全送到家,才算礼仪。”安骏没有反驳,随着他一同进入停车场。车子开上路,童展宣又发挥了他花花公子的本性,无下限地撩拨着纯情小男神。副驾上的安骏却一言不发,车里压抑的空气让他再次想起下午和苏棋的对话。“他……是什么样的人?”“一个疯子。”“你想,再见他一面吗?”“不想。”安骏闭了闭眼,答案就像台词一样,早已烂熟于心,但真正听到,五脏六腑却像被那人紧紧捏在手心一样,疼得他无法喘息。曾经是在这世上最熟悉的人,却只能,期望着永不相见。他攥紧了拳头,车窗上映着他绝望悲哀的脸庞。渐渐,无力。十年的执着,能换来什么?他等待着的结局,又是什么样?一个可笑的人。童展宣再迟钝也看出安骏的失落,从没有过的一种感受油然而生。他不想去深究,只是听从心的安排,关了音乐,不再废话,给他留一片舔舐伤口的空间。活在这肮脏污浊的世上,谁没受过伤。安骏,不过20岁,刚刚脱离男孩的范畴。他甚至希望,这个大男孩能成长得慢些,不要被这世间的浮华和丑陋污染,变成一个成功的,而他却,不再认识的人。毕竟,安骏于他,有过不一样的瞬间。安骏的公寓离酒店半小时车程,在拐上一条寂静的小道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速超越,并横停在他们面前。童展宣急踩刹车,稳住身体后刚想开骂,从前面车上下来几个人。后方追过来几辆同款的黑车,停在车后,将他们包围得严严实实。这是……遭到埋伏了?后方车上下来的人手里抄着家伙,学着古惑仔的样子,贱兮兮地笑看如瓮中之鳖的两人。童展宣心里直叫糟,面子上却要保持镇定,总不能在安骏面前丢了份吧!这么大的架势,明摆着冲他而来。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留给他打电话报警或者叫人的时间。前方车后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眼熟的人。童展宣见过他几次,也算有印象,当然,不会是什么好的印象。万伟的小公子,看上了他们家的一个小艺人,各种追求不成,开始了刷下限之路。小艺人被他逼得差点跳楼了,童展宣出面解救,谁知那小艺人的感激之情升了级,看上他了。童展宣又不是什么清高的主,小艺人生得娇俏可爱,他便毫不客气地吃了。吃完以后才发现和那小公子杠上了。比狗血剧还狗血的是,这家伙竟然为了个女人找一帮人半夜堵截他,大有不把他打废不罢手的架势。童展宣练过跆拳道,打过泰拳,以一敌三绝不在话下,可----目测了一下,对方超过二十人,他的胜算就是微乎其微了,再加上还带了个安骏。童展宣转头看向副驾上一脸平静的安骏,“你也是倒霉,跟我出来一次就碰上这种事,抱歉啦!我会尽量拖住他们,找到机会能跑就赶紧跑。”安骏闻言看了他一眼,解开安全带。两人下了车,危急时刻童展宣仍不忘耍个帅,和对方谈判也算一种战术,好歹能让安骏逃出去就行。小公子一见到他两眼就冒火,哪管你包养的小帅哥是死是活,一言不合便要开打。童展宣仍不死心,软硬兼施,要不,把那小艺人,送还给你?小公子怒火中烧,誓要把人撕成碎片,正准备抬抬手挥一挥衣袖,把那两人大卸八块时,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惨叫。一个手持棍棒的小喽喽被踹倒在地,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始作俑者便是威风凛凛站在他面前,一脸阴沉的安骏。一石激起千层浪,被惹火了的小喽喽们群起而攻之,cao着家伙恶狠狠扑向安骏。局势已经控制不住,童展宣来不及怪罪安骏的急脾气,一肘捣向旁边人的鼻子,夺过他手里的棍棒,冲向混战的人群。“安骏!”老天保佑,他可别有什么事。童展宣从小就学习跆拳道、泰拳,上学期间也没少打架,可对方人数众多,他渐渐力不从心,背后被人偷袭了一棍子,脸上也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他都有多少年没尝过这种滋味了,可真憋屈。分神的空档,下盘又被人攻击,他单膝跪地,脑袋不知被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敲了一棍,瞬时眼冒金星了。在漫天的金星中,有一个人突出包围圈,跳到了车顶。那个人本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如今半边脸糊了血,衣服也破了。手上的棍棒沾了太多人的血,被他紧紧握着。童展宣倒在地上,眼睛却始终舍不得闭上。他还想睁大眼看着夜幕下的那头小野狼,如何和敌人厮杀。血流得越来越多,小野狼拿空出的那只手抹掉眼睛周围的血。再睁眼时,童展宣仿佛从那里看到了光明。安骏的眼神阴冷、残忍,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疯狂,他拿着武器的手在发抖,抖得越来越厉害。不是惧怕,是一种渴望。身体里好像住着一匹真正的狼,压抑太久、隐藏太久,终于找到机会爆发。身体里的暴戾因子释放出来,他想要撕碎、吞噬眼前的一切。那是童展宣从没有见过的安骏,一个可怕的、疯狂的,却又让他再也移不开眼的安骏。当安骏的眼神和他对上时,童展宣的心彻底沦陷了。那一刻、那一分钟、那一秒的安骏,简直,太帅了。意识逐渐飘离,最后一刻,他还在想,如果他这么衰今天就挂了,也算值了,最起码,他这辈子也体会到了一次心动的感觉,值了。童展宣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安骏怎么样了?童家接到消息第一时间把人送到了参股的医院,封锁消息。所幸童展宣伤得不重,头部轻微脑震荡,童父便没通知童家老爷子。童展宣醒来被老爹足足骂了半小时,童母心疼儿子,说要留在这里守夜,童展宣费了半斤口水才把人劝走。火急火燎地赶往安骏的病房。安骏脑门缝了三针,幸好不在显眼的地方,头发一盖,根本发现不了。最难看的是右眼的瘀青,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他恐怕会被苏棋记恨一整年。安骏打了点滴,这会睡得正沉。童展宣拉了椅子坐在他床边,就这么呆呆看着。他活到三十多岁,还是第一次为一个人动心。年龄差点就差点,是个女孩也就罢了,偏偏----唉!他也不是没玩过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