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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们，自己的一颗真心，在楚铭那里反倒是一文不值！

李诺想起楚铭之前的那个眼神，冷冰冰的，毫无感情，不由得低了低头。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她只不过、只不过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上午的拍摄很顺利，加上楚铭的到来，张赢也好心地给众人多休息了半个小时，等到众人一肚子的东西消化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站起身拿着喇叭喊了一句：“准备开始了。”

接下来的拍摄仍旧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不知道怎么地，李诺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一整场戏下来，她居然吃了好几个ng，虽然后面她自己慢慢调整好了，可是张赢的脸色却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他不在意这些演员们脑子私底下都做什么小打算，只要他们好好拍戏，他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一旦因为这些私事妨碍了拍摄……张赢就有些不痛快了。

“素凌，你过来一下。”之前张赢一直熟稔地称呼李诺的名字，可是这一次，他却一视同仁地喊了李诺所饰演的那个角色的名字。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李诺心头一颤，之前被楚铭糊住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定了定心神，往张赢的方向走去。

张赢看着李诺，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她往另一边没人的地方走去：“李诺，我和你的父亲是老搭档了，你的天赋也很出色，在他的教导之下，我没想到还会和你有合作。”

李诺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声音轻柔地说道：“父亲也经常和我提起您。”

“我这个老头子今天倚老卖老一下，”张赢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李诺，“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说你什么，只是想奉劝你一句，楚氏……不是你们李家惹得起的。”

“可是……”

“李诺，你不是小女孩，你在这个圈里呆了差不多二十多年了，还没有看清么。”张赢打断了李诺的辩解，“你魔怔了。”

“我只是想试试，”李诺皱着眉，梗着脖子说道，“您以前不是说过吗？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你倒是会用我的话堵我。”张赢摇了摇头，“可是这在感情当中，是建立于两个人你情我愿的基础上的。”

“楚先生对你没兴趣，你现在做的事情，只是纠缠而已。”张赢毫不留情地揭破了李诺之前一直选择性忽略的东西。

“我……”

“你好好想想。”

“惹怒了楚先生，你们李家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怒火吧。”

所幸今天李诺的戏份已经拍完了，张赢将她自己一个人留在那里想想，抬脚回到了片场上。

“好，再有一场……”

今天宋清寒的戏份尤其重，他和萧卿本搭档演完了寺庙那一段剧情之后，还有自己的一段独角戏。

独角戏比起群戏来说，看起来好像简单了许多，但其实对演员演技的要求更严苛。因为群戏的时候，你还没有根据对方的演绎来调整自己的状态，甚至有时候不小心忘词了也能在对方说完台词之后顺口接下，吃ng的次数反而会少一些。

林云对着之前的照片给宋清寒补了一下妆，沾了点卧蚕液给宋清寒上了一点：“好了。”

“谢谢云姐。”宋清寒对着林云笑了笑，然后就起身往寺庙里走去。

林云一边收拾着化妆包，余光瞥了瞥周围。

那些之前暗地里笑过宋清寒的人现在却眼巴巴地看着宋清寒，真是讽刺……又好笑。

他们只看到了宋清寒和楚铭关系不错，却没有意识到，以宋清寒自己的能力，只要有一个机会，他就足以在这个圈里站稳脚跟了。

与其想要借着宋清寒搭上楚铭，还不如自己好好跟宋清寒打好关系，留一份人情在。

“林云，你好运道啊……这宋清寒看着有楚先生捧……”

林云含笑听着剧组里的一个化妆师在那里喋喋不休，许久才轻声回道：“是啊，我也觉得我运气不错。”

不然，她怎么就从一堆瓦砾当中发现了明珠呢？

“第七场，a！”场记板拍下，宋清寒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阴郁暴戾，平静的脸上无端地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

他缓慢地走进拍摄范围之内，开到最大档次的鼓风机呼啦啦地吹起他玄色的衣袍，在山巅之上宛若一只即将随风而起的黑蝶，带着堕落的味道。

眉目清俊，貌若笔画，分明是一派仙家之色，却偏偏叫人觉得心里不安，仿佛在他体内拘禁着一只噬人的恶兽，稍不留神就会窜出来，将一切事物，包括他自己，一起吞噬殆尽。

清远与堕落，成仙与入魔，在他的身上交织着，他时而皎皎若明月，时而暗恶如修罗。

主摄像头一直忠实地记录着宋清寒表情的变化，当他脸上的平静之色慢慢裂开的时候，张赢打了个手势，道具组瞬间行动了起来。

“呼——”威亚瞬间绷紧，宋清寒虚踏在空中，浑身上下只有腰部受力，却还是摆出了极为优美自然的动作，在空中慢慢地游转着，却叫人觉得他早已疯魔。

在原着当中，这一幕，就是无渺仙君死前的那一幕。他被素凌打破了丹田，捏碎了魔丹，本就逃不过一死。

他本来残余的灵力还可以支撑他像凡人一样活下去，然而他现在选择任意地将灵力挥尽，便是逃不过一死，岂不是早已疯魔的姿态么？

如果只是粗略看一眼原着，无渺仙君当真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真小人，他这个结局放在原着当中，第一次看的读者也是各种抚掌称快，欢天喜地给宝塔镇河妖砸了不少打赏。

只是宝塔镇河妖还是有点失望。无渺算是他用心写的一个角色了，在他的身上也有着一条道，可是却只有寥寥几个读者能从全文当中看出来。

也不知道这次他将版权卖出去，是对还是错。

张赢可不知道宝塔镇河妖的心思，他看着镜头里宋清寒的动作近乎韵律的美感，翻飞的袍袖与漆黑的长发交叠缠绕，冷冽的眉眼和红艳微翘的双唇同时并存，单看眉眼或是双唇，只觉得这人是仙、是魔。

最后的一个画面，威亚落下，无渺颓丧地倒在地上，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凛冽与暴戾，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而恬静。

“咔——”一场终了，直到张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旁边的人才恍惚回过神来，眼里还残留着一点茫然之色。

他们刚刚好像是目睹了一个傲世的枭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