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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这么诡异的反应。大惊小怪。”“今时不同往日!凭我瑞哥哥那逆天的学习能力,有什么不可以?除非你自己乐意,”旭大拇指朝下比了个手势,“做这个。”“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向来正经的霍山扣有点生气。还要继续打毛衣的时候,旭一把偷过来他刚缝好的粉T恤,手里握着剪刀凑过去,给他两个选择,“这件破衣服,我瑞哥哥。选一个。”“放!下!”本想开个玩笑的旭被他教导主任逮住翻墙角不良学生那样的正义感吓到。乖乖双手奉上少女粉的T恤。“给,给你。”派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人就吵起来了。呜呜地叫,拿脑袋蹭着生气的霍山扣。霍山扣推开派森,接过粉T恤,还是那么正儿八经的训斥语气。“你知道这件T恤是谁的吗?就敢给我剪?”派森嗷嗷叫,一会儿站这边一会儿蹭蹭那个。“闭嘴!”霍山扣吼它。派森委屈巴巴地趴下去,拿前爪盖住耷拉下来的耳朵,不叫,不闹。旭死命摇头。望他看在自己不知者无罪的份上原谅他。“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我不会拿这件T恤跟你开玩笑。我开不起。我三姑姑今年新给我做的T恤。外面要买还买不到!你敢动我三姑姑的东西?你再动一下试试?”霍山扣抬起下巴,在他面前扬了扬手上的粉T恤。旭小心躲着那汩汩往外冒的火气,嘴里,“不敢不敢”,腰要低到尘埃里去。什么小霍霍孝顺体贴,什么霍三娘苟富贵不相忘,宁三哥长贫难顾照样顾,霍秋水警官正气凛然浩气长存的奉承话张嘴就来。“霍家人都是好样儿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错了。小的不该拿这事儿开玩笑。”感觉对面没了杀气,旭才慢慢抬起头来。霍山扣余怒未消。指着他额头骂。“两兄弟都一个样儿。看见衣服就想撕。拿着剪刀就目中无人。能不能好好说话?开了窗就进来,二话不说就撕我衣服。我还以为进贼了!”旭歪着头,听霍山扣说起昨晚廖天瑞翻窗口进客房,一双手把客人被子衣服全撕就差内裤没动的轶事。“所以说你要重拾男人的威风啊!小霍霍!”“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怪你。你教瑞瑞的都是什么?你自己老司机就算了,还想拖我瑞瑞上去开火车?教无教法。没点科学态度。殃及我这个池鱼,祸害我这个无辜。你知道这粉色,我三姑姑染得多辛苦吗?”旭半跪在地,点头如捣蒜听他说。“我一个人在孤儿院,倒不是缺衣少食那种。可我三姑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她以前也每年都给我跟哥哥寄一件自己亲手织的白T恤。我家出事之后啊。这白T恤是一个月一件地寄到院长手里。院长还拿着冬天的手织毛衣笑话我怎么又是白白的。没办法啊。我三姑姑怕我小孩子皮肤嫩。碰了化学染料会过敏起红疹子。不许笑。我三姑姑眼里我就是个孩子。三哥,就是温泉项目时候你见过的那个呆呆的大块头宁三。你还记得为你说我娘气的那张白手帕吗?三哥说三姑姑还试过自己煮草做染料。她搅动染料桶的时候累得倚在杆子上睡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宁家人多,马上救上来。还好没事啦。不过,我们儿子侄子几个联名上书求她别闹了,白的就白的,我们穿。她这才不再折腾自己。要说我还有什么亲戚可以往来,那就只有三姑姑一个,仅此而已。她现在听话了,不折腾了。这粉色的T恤,全世界就这么一件!你敢给我剪?我跟你拼命!”在全世界都像躲病毒一样避开你的时候,这个三姑姑用自己笨笨的手,织就了一件又一件的白T恤,给遥远的亲人一点点温暖。霍家人喜穿白,不是没理由的。在那段父母双亡表哥被带走孤身一人缩在角落的日子里,是这个三姑姑遥寄白毛衣披在他冷得瑟缩的肩上,陪他度过那段无法自立又渴求早日还债的苦日子。霍山扣抱着缝了线的粉T恤心疼得又要哭泣起来。派森抬起头,呜呜地舔掉他眼角的泪水。霍山扣连同衣服把派森一起抱起来。“我都不舍得穿出去,怕被灰尘弄脏。好好地穿在家里都能受伤。都是你的错!”“对对对,都是我的错。你别管是瑞哥哥剪的还是我剪的,反正都是我的错,怎么都是我的错。我道歉。我认罪。我错了。”霍山扣扑哧一声笑。调匀了呼吸,凭着忍忍忍的神功,那心火一点点被压下去。慢慢平复了心情,不再迁怒于人。霍山扣放下打到一半的毛衣,打了两杯西瓜汁。给派森喂了狗粮。衣服也缝好了,罪魁祸首他又舍不得怪罪,迁怒旭是大可不必。客厅到厨房,一来二去走了一趟,霍山扣的火气烧完了,也就烟消云散了。他喝了一口西瓜汁,忽的想起什么,美滋滋进洗手间端来一盆水。“我三姑姑力气不大。脑门儿倒是不小。主意是一个接一个地来。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衣服里另有玄机。”粉T恤浸水里,捞起。湿了一小片。派森惊喜得嗷嗷嗷叫。旭靠近去细看,竟然是字。“完了完了早知道不跟他说了。十八去找你跟秋水啦!不过山那么聪明。未必斗不过坏心眼的十八。山啊!我教不了十八!你帮帮我咯!教训他也没关系的。”“还有这个。”霍山扣脱了身上小一个码的白T恤。反过来让旭看衣服里面。里面竟然绣了一封信。信里少女藏不住的兴奋扑面而来。为儿子帮她买酿酒的陶罐而欣慰。为丈夫在老父亲面前赞赏她识大体而窃喜。即使是在其他妻妾酸酸的语气中得知的。也有对天气好的感慨。对明年白米酒的希冀。可见绣者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愉悦。但是衣服正面根本看不出来绣字的一星半点。“她在里面挑起半层布片绣的。好像是一种新学的绣法。前阵子还让三哥打电话问我穿得舒服不会不会磕着背难受。”说是前阵子也已经是上一年做的衣服了。有点儿小。霍山扣把衣服艰难穿回去。中途卡住在脖子那里。派森帮他咬着袖子扯。好一番折腾。旭看着那人平摊的小腹很是担忧。上面没有一丝肌rou。虽然腿上还有点力道。额头也够硬。可要比得过瑞哥哥一身好功夫,那还差得远呢。“别干这个了。瑞哥哥不喜欢你这么软糯的样子。”旭的语气几乎是恳求。“我教你做俯卧撑。半个月练八块腹肌。不难的。”“我知道。”霍山扣穿好那小一码的衣服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