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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老夫人倚着拐杖站着,脸色苍白,神情有些疲惫,她怔怔地看了我一会,道:“既然你如此执拗,再与你说太多道理也是无用,你就在这跪着,好好看看沈家的先人。待你父亲回来再做商议罢。”她很低很长地叹了口气,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一个早晨里用光了,让丫鬟小心翼翼地搀着,走了。我在祠堂里一直跪到傍晚。我琢磨着事情可能要不好。沈老爷子脾气比我还暴躁,早年被同僚起了俩外号,一个叫“二踢脚”,因为他比巴尔干半岛还像火*药桶,一个叫“老弹”,因为他这个易燃易爆炸的脾气得罪了不少人,老是被弹劾。所以我现在一看见他就总是想起那个弹人脑瓜崩的小品,还格外的想吃酸菜牛rou面。真是谜一样的上流社会精神文明建设啊。老爷子教子一直秉承着“都是惯出来的打一顿就好了”的基本原则,而且老当益壮,像我这样的,他一个能打二十个。太阳都落山了,我感觉俩膝盖都是瘪的,针扎一样的又麻又疼又痒,实在是跪不住了,就拿手撑着地,看点别的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比如沈老爷子来之前,我已经能通过尾巴长短辨认那几个偷吃贡品胖得流油的灰毛耗子了。老爷子踏着暮色进来,铁塔一样站在我面前,问道:“还不知错么?”我说:“求父亲成全。”“混账!”他抬腿就是一脚,照着我心窝踹下去,我仰面倒在地上,血差点没吐出来,倒了好一会气才爬起来跪直。“平日里对你疏于管教,还把你惯出大毛病了,”他一叠声地怒道:“拿大棍和绳来!拿长凳子来!今天我就在这沈氏祠堂里好好正一正家风!谁也不准劝,若要打死了,就当是清理门户!”作者有话要说:虐是会虐的,HE是一定的。第7章第7章我当时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悲壮之感。完球了,老子要死了啊!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帮丫头小厮大气也不敢出,跪着一动不动,沈老夫人也默不作声。牡丹花咆哮道:“去啊!”于是一堆刑具终于拿上来了。那特么大棍能有我小腿那么粗,实心死沉的,我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一直像个快乐的小傻*逼一样活着,哪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感觉一瞬间手心就凉了。cao了,这一棍子下去,屎还不得给我打出来。我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这要是让我被按着头成亲,还不如就今天被打死在这儿。东西拿上来之后小厮们就不敢动了。我低低地叹了口气,自己站……没站起来,跪太久腿软一下子坐在地上,膝盖针扎一样的疼,这时才有小厮过来把我搀起来扶到长凳上趴好。老爷子又咆哮道:“打啊!”其实小厮使的劲不算大,咬咬牙能挺过去,估计打完也就是青紫一片再破点皮儿,打在身上声音也闷,噗噗的。打了几下老爷子忍不住了,一脚踹开小厮,抢了他手里的棍子,骂道:“一群废物!当奴才的命!”自己动手,砰的一声重重一棍抡在我身上。然后一棍接着一棍。我终于忍不住嘶声惨叫起来。那不单单是疼,是皮开rou绽尖锐得爆炸一样的刺痛混着骨头裂开的钝痛,后来他再打的时候我感觉断掉的骨头就一直在里头戳我的rou,还夹带着晕眩和恶心,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好像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颠簸。老爷子停了一下,气喘吁吁地问:“你知错了么?”我缓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道:“虽九死……”他怒道:“混账!”一棍打断了我的话。虽九死其尤未悔。我能感觉到冷汗顺着鬓角淌到腮上,再滴到下巴,但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后来我的视野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最后暗到我连木凳子上的纹路都看不清了。我也终于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里nongnong的血腥气。而棍子还在往下落。我*cao。我不行了。我撑不下去了。我可能真是要被打死在这了。什么啊,被撞死之后魂穿搞基,出柜被亲爹在祠堂里亲手打死。听起来一点也不壮烈。好吧。我闭上眼睛。本来死寂一片只有棍棒声的祠堂突然变得嘈杂,我死咬着毫厘一线的神智努力听了听,好像是我娘在哭喊“你是真的要打死他呀……”后面的啥我也没听清,耳畔嗡鸣声大得人头疼,我那个便宜爹好像把棍子扔了。我趴着倒气,感觉自己怎么也没办法把空气吸肺里,明明眼睛都被冷汗糊得睁不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晕过去歇一会儿,闭着眼睛吊气,我好像被人搬到了另一个板子上,像个死尸一样不声不响地被人扛着走。祠堂的门开了,灌进来一阵夜晚的凉风,我被激得清醒了一瞬,忽然感觉周围好安静,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夜色里一个人一动不动跪在那里,轮廓如此熟悉。我眯了眯眼睛,眨掉睫毛上的冷汗。剑秋跪在那儿,双拳紧握得像石头,两眼通红地看着我。夜色里他像一尊屈膝的修罗,暴怒又悲伤。我想,你啊。我终于晕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我,短小。隔天更的话每章大概两千字,但是昨天被镇魂的剧情虐得肝疼,就没写。第8章第8章我其实昏了没一会,有人把我往榻上搬的时候我就醒了,我心里迷糊了一下突然一激灵,想起来剑秋还在祠堂外头跪着,猛地睁开眼睛找他,结果发现他……他在扒我的裤子。然后摸我屁股。……嚯。他小心翼翼地在给我清理伤口,然后抹药油。我支离破碎血rou模糊地趴在榻上,感觉“破碎的布娃娃”这种充满□□感的词已经不足以形容我自己了,我就像个破碎的大面口袋,一戳还吱吱冒浆子那种。我趴着,看不见他的表情,疼得快死过去了,先没忍住嚎了一嗓子,然后奄奄一息地哼唧出一句:“骨头断了吗?”他顿了顿,低声道:“大夫说没有,但大概会有裂缝。”哦。我还以为这俩腿全折了呢,还是粉末性的那种骨折,稀碎稀碎的。短暂地醒了一会,我又迅速地睡着了,或者说,昏过去了。等我再醒的时候太阳又快落山了,剑秋坐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恍惚了一会,开口问:“我睡了多久?”这一张口我才发现,声音简直没法听,砂纸磨过一样又粗又低又哑。剑秋取了湿帕子给我擦了擦脸和身子,说:“两天多了。”我歇了一会,道:“能……能坐起来么,趴着,趴着腰疼。”剑秋摇了摇头:“少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