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高辣小说 - 水乡人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34

分卷阅读734

    好容易教出来的人,对郭家有用,并没有流露出其他意思,可郭大全为冬儿这样忧心忧急。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正思来想去。忽听外间有动静,有人进来了。

她听脚步声知道是郭大全,便等他进房。

等了半天。外面却安静下来。

她忍不住走出去,只见郭大全坐在厅上,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蹙眉苦思,连她出来都没发现。

她又气又伤心。也不叫他,就那么站在房门口瞪着他。

他就一直没发现她。直到郭勤郭俭下学回来。

那郭俭怏头耷脑的,脸上还有泪痕未干。

郭勤冲弟弟喝道:“别哭了!”说着一屁股在郭大全身边椅子上坐下,喊道:“娘,我饿了!”

蔡氏心里一惊。急忙问郭俭:“怎么哭了?”

又冲外喊“杏花,勤儿俭儿放学了,叫开饭。”

外面有丫鬟答应了一声。

郭大全也回过神来。忙对郭俭招手道:“到爹这来。谁欺负你了?”

郭俭瘪着嘴,委委屈屈地走到爹身边。靠进他怀里。

郭大全搂着他,笑问:“跟爹说,怎么回事?”

眼睛却瞄向郭勤,怀疑他欺负弟弟。

郭勤被他怀疑的目光看得不悦,道:“爹瞧我干嘛呢?他自己考差了,被人笑话,气哭了,我还哄了他半天呢。”

郭大全道:“考差了?不要紧,一回考差了,下回……”

郭俭扬起泪脸道:“爹,我想回家!”

郭大全愕然道:“回家?你说回绿湾村?”

郭俭点头道:“嗯。我在家里学堂就能考好。”

郭大全还未说话,郭勤噗嗤一声笑起来,是嘲笑。

蔡氏咋呼道:“在家能考好,在这考不好,是不是夫子偏心?”

郭大全白了她一眼道:“你别瞎说。”

接着将郭俭从怀里拉出来,双手扶着他的小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俭儿,爹跟你说,咱们村学堂那都是些乡下娃子,读的书少,你矮子里头拔高子,考的比他们都强,这不算什么。龚先生的学问好,明慧堂里头有许多世家子弟,他们在家就请了名师教导的,底子好,跟他们比,你就算考差了也不丢人。咱慢慢来,不着急。”

郭俭道:“不是。我就是在家能学好!”

这娃儿见大人并未明白自己的意思,发急,又委屈,又难受,又不知如何解释清楚这件事,只好强硬道:“我想跟二叔学木匠!”

蔡氏见儿子放着体面的读书道路不走,却要学下等人的手艺活,顿时急了,蛮横道:“不行!别人家娃儿想读书没钱读不成;你倒好,把你弄进城里来,你不好好念书,要学那不成器的手艺。”

郭俭反驳道:“木匠怎么不好?二叔还造了新织机呢。”

蔡氏道:“那还是木匠!”

皇上下圣旨奖赏郭家、赐郭家牌坊,也没说赐给郭大有,只说郭织女的功劳,可见这木匠没出息。

郭俭道:“我就要学木匠!我学木匠才会读书!”

说着又哭了起来。

郭大全抬手制止蔡氏,低头问儿子:“你说学木匠才会读书?学木匠不耽误读书吗?爹虽然没读过书,也知道一心不能二用。”

郭俭抽抽搭搭地说道:“小姑说,木匠很了不起的,也要会认字,会写会算,才能做出好东西。我读书,再看二叔做木匠,我就能记得快。光读书我记不住。”

他在乡下的时候,上学读书、下学温书之余,不喜欢出去跟别的娃儿疯玩,总喜欢跟在二叔身边看他做木工活,缠着他问这问那,对木工手艺很感兴趣。这么读书学习,他进步很快。可是来了城里,整天在课堂上听讲,回家也是练大字背书,他觉得脑子像被塞实了一样,不够在乡下清明,不好使了。再被那些世家子弟嘲笑,更艰难了。

蔡氏撇嘴道:“你把这鬼话哄我跟你爹大老粗呢,欺负我们不识字?我看你就是想回去玩!懒牛懒马屎尿多!在家没人管吧?我跟你爹不在跟前,爷爷奶奶又惯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

郭俭听了觉得冤枉,气得又哭。

郭大全也听得稀里糊涂,却没有骂儿子。

他想了想,把郭俭抱坐在腿上,道:“等你小姑从京城回来,爹问问她可有这回事。爹想,这读书也是有窍门的。要是你真在乡下跟着你二叔才能学好,爹就送你回去。”

第707章妻子

郭俭破涕为笑,搂着他脖子嚷道:“有窍门,有窍门!”

郭大全抱着他站起来,哈哈笑道:“好喽!吃饭去!”

郭俭乐得把两腿一圈,缠在他腰间,身子往上又纵又跳。

郭大全觉得吃力抱不住,忙叫:“哎哟儿子!别蹦别蹦,爹都抱不动你了。爹要是把腰扭了,看你哭去。”

郭俭方才老实了。

郭勤见弟弟又哭又笑,鄙夷道:“没出息的娃!”

郭大全回头笑骂道:“你皮痒了?小心老子抽你。你有本事出去欺负外人,在家欺负弟弟meimei算什么本事?你还是当哥的呢。”

郭勤忙一正身子,说“谁欺负他了!”

蔡氏看着他们父子出门,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晚,她佯装睡熟,却听见郭大全辗转一夜没睡。

她也煎熬了一夜,至天明,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早饭后,蔡氏没去西坊上工,她直接去了县衙,把刘虎家给告了,说冬儿和郭家签了文书的,不许刘婆子带走冬儿。

关县令升堂,传唤刘婆子、刘虎的哥哥和冬儿。

关县令问不了三句,蔡氏就和刘婆子在公堂上吵了起来。

蔡氏双手叉腰,声色俱厉地喝道:“冬儿可是和我郭家签了用工文书的,我小妹把她当徒弟一样教,现在教会了,你要她回家,这不是过河拆桥吗?都要像你这样,我郭家也别开坊子了。”

刘婆子急道:“你……我……”

蔡氏指着她鼻子道:“什么你呀我的,你不就是瞅着我郭家良善人家,好说话么?你就蹬鼻子上脸来闹。你当我郭家没人了!”

刘婆子急速道:“我媳妇是寡妇!”

蔡氏照她脸呸了一下,道:“寡妇怎么了?寡妇就能欠债不还?”

刘婆子侧身躲开。一面道:“她哪欠郭家钱了?”

蔡氏道:“你想要她回去,你就得陪钱!”

刘婆子哆嗦道:“这还有王法吗!”

蔡氏道:“你狗屁不懂,你问县太爷。你跟我家签了用工契书,你要走,就得赔银子!不赔银子就是违法!哼,今儿老娘要是让你把你儿媳妇带走了,我郭家也没脸这霞照混了!!”

刘婆子哭道:“我儿子都没了……”

蔡氏再次打断她话。怒道:“老婆子。你儿子没了那是他自己找死!你能怪谁?你儿子把我郭家害得什么样了!我男人被你儿子诬告坐了好些日子大牢,我们家没记仇,还好心好意安排他们两口子在府城做事。你不知道报恩,还要把你儿媳弄走,你还是人吗?”

自蔡氏开口以来,如疾风骤雨。关县令张大嘴愣愣地看着她,忘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