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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澈,二十二岁,你应该知足了,至少,至少有人给你说了生日快乐啊。”虽然那个人不是他。“倾澈……”…吹灭蜡烛,二十二岁在眼前模糊一片……***全策在一场噩梦中惊醒。梦里他弄丢了最亲爱的小孩。醒来身旁空荡荡的,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剧烈疼痛的太阳xue开始撩拨他的记忆。捂着头想起了什么……他向来很少喝醉,今天却是例外。和廖三的签约就像一场大战开幕,无烟的战场已经烽火连天,他不能输,就算是酒席也是应战的一局。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肖奈不知道被谁送回去,木赫的声音留在记忆的最后。没错,他记忆里模糊的片段中就是木赫的影子。还有……还有一个人……应该出现的人。想到这里,全策猛的翻身下床。来不及披上外套就踏出卧室。第一反应就往那人的卧室去,门没锁,扭门进去结果空无一人。心头一沉,往回走,一边叫着那人的名字,“倾澈?”已经习惯了这个房子布满他的影子,他总能在他眼低晃动,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醒来还是睡前。全策心想,他一定是看到他醉酒后的狼狈,他有没有被自己吓到。让他快点看到他吧……走下楼。昏暗的灯光让他只能第一眼看到茶几上插着蜡烛的蛋糕。赫然醒目的红色刺得他眼眶酸痛。走近一点,深吸了口气……他从未有过如此慎重。直到看清那个精致的蛋糕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时,心跳错乱再也无法平息。再走近一点,才看到那人卷缩着缩在沙发里,没有任何遮盖,除了睡在他身旁的小乖。它竟然成了他唯一的陪伴。可是寒冷还是让他缩在胸前的手越发用劲突兀的骨节森然姜白。蹲下身看着那张被阴影笼罩的脸,手指轻轻撩起散落额前的发丝露出的眼睫还挂着晶莹的液体。可爱的眉微微集拢都惊起他内心一阵涟漪。……这个傻瓜,一定在梦里难过着吧。蛋糕是他最喜欢的提拉米苏。他一定很用心得准备了很久,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他一定很期望着自己能早点回来所以一直等着,白天,夜晚,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他一定很辛苦。隔着单薄的布料感觉他身上如同冰块一样得冷。傻瓜,你不知道你快成雪人了吗?现在,全策只想将这个‘雪人’塞进温暖得被窝里好好圈着疼,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带离这里,怀里的人似乎有了反应,迷迷糊糊的呢喃飘进耳里,似反抗又像是压抑的啜泣,揪的全策心口痉挛“我很冰……”……“傻瓜。”收了收手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他知道他其实并没有醒。脑袋斜斜得靠在他颈旁头发柔软如丝。……全策不知道自己喝醉后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他一定是说了什么,说了些让这脆弱的小人儿伤心难过的话。把他放到床上,为他盖上温暖的羽绒被,那层苍白历历在目,小小得身体陷进毯子里就那么可怜的一点,到底要多久才能把这个全身冻僵得人捂热。“策……”同样苍白的唇角吐出自己的名字,“快点回来……”原来在他的梦里还停留在早晨,还保有着对自己的憧憬与期盼,只能在梦里,他才稍微不让他伤心一点吧……“我回来了。”就在你身边。还有那一句迟来的,“生日快乐。”***“小澈,生日快乐!看爸爸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男人慈眉善目,手中拿着包装精美的礼物。每一年他都很期待生日的这一天。爸爸总会送给他不一样的礼物。今天他格外期待,因为是十八岁成人礼,爸爸答应过会给他一份特别的礼物。夜幕未至,房间已经昏暗,他坐在家里的大沙发上等待着爸爸的回来……不久后,门开,进来的男人却已是酩酊大醉,身上的酒气熏天,呛得他阵阵咳嗽。即便这样,他还是看到了男人手中的礼盒,欣喜的奔过去。“爸爸……”话未落尽,不料男人发了疯似得向他扑来,将他按倒在地,力气大的惊人。平常温润如玉的爸爸瞬间变得陌生,熏红的眼眸里是陌生的光束,闪烁着令他不安的炽热,眯着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仿佛不认识,又仿佛那样熟悉。唇角溢出的字眼却是那样的陌生,“雅晴……我好想你……”雅晴?……这个名字他是第一次从爸爸嘴里听到……是以前的情人吗?……“爸,是我,小澈!”然而男人视若无睹,越发炽热的呼吸打在脸庞,近在咫尺的距离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强烈的不安在脑海里蔓延,他开始挣扎,就连声音都变得颤抖沙哑,“爸爸我是倾澈,你看清楚!!”……“倾澈,倾澈…”……是谁在梦里对他伸出双手,呢喃的温软咒语久久萦绕在耳边……他说,没事的,会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做梦……”梦?……他又做噩梦了?……缓缓的睁开眼,昏暗的光线模糊了视线,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男人的轮廓在眼前摇晃成无数个光点。“策?……”好像伸手触碰,颤抖卷曲的手指停在半空就虚弱的坠落,……落下的瞬间被一只大手握住,他感觉男人的胡渣在手背上游离,磁性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醒了?”倾澈睁着失焦的眼睛,点点头,虽然看不清,可能感觉那粗糙的手认真的撩过自己的额发。指尖碰到肌肤的触感是那么真实,可又下一秒忽的消失。他有些慌了,害怕他又会离开,赶紧抓住,衣袖也好,衣角也罢,他不想他离开,不想再一个人被留下。全策知道怀里人还未完全从先前的梦靥中清醒,那双空洞的黑眸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却是令他心痛的慌张,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大手轻拍着那单薄颤抖的后背。“我在,我在。”这声音犹如一把门阀,等了一夜的心酸和苦闷,以及梦境里黑暗折磨,随着男人的安慰顷刻间发酵,压了又压的眼泪终是决堤。抓着对方的衣襟偎在他的怀里,哽咽变成啜泣,啜泣变成了孩子般的啼哭。他不曾向他有过任何要求,可是这一天,只是这一天都不行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回来……”全策被小孩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坏了。从没见他哭的这么厉害,声嘶力竭,就像牙牙学语的婴孩般用力,嘴里呢喃着破碎的话语。肩膀的踌躇变成了他的心律,他每一次的抖动都震得他心痛不已。“你说过,会早点回来的……”面对小孩,他亏欠的越来越多。日复一日,何时才能偿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