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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封把电动车开得飞快,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跳。当他离开以后,贺秋的电话立即打了过来,这让他发寒发酵的心里微暖,听着对方别扭粗鲁却带着关心的话,弯了弯嘴角,小声说:已经送到了。对方似乎并不知道送的是什么呢。贺秋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管他那么多,只要姓岳不就好了吗?现在都十点多了,你还要去别的地方兼职吗?没有的话就来我店里吧。厉封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拒绝了,说:我还要去帮姑姑搬家,等空的时候应该很晚了,就不来打扰你了。贺秋一听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停顿了几秒钟,随便你。说完挂了电话。厉封难过地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并没有想去向英姑姑那里啊。等帮姑姑搬完家,听见身后的问话,眼睛重得都快睁不开的厉封胡乱应了几声就离开了。向英目光复杂地在他身后又高喊了一声,下星期五,XX大街555号的一家饭店,到时候记得穿体面些。方父低沉地嗓音从门里传出来,喊她进去。厉封也没有转头,露出衣领的一截脖子动了动,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回到外地人聚居的民楼,厉封推开自己租的小套间,先是小心翼翼探头看了看,同租的青年去了外地还没有回来,悄悄舒了一口气,厉封拿着脱下来的T恤擦了一把脸上的灰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亦或是昏了过去。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厉封捂着阵阵抽痛的胃从床上爬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拿上钥匙去了十五分钟路程以外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店,买了两个甜味的面包,撕开其中一个的包装,眼睛瞥着手上的收费单,一口一口吃着。八块,要四块一个,好贵。有些后悔,回家的时候应该再撑一段时间,至少去农贸市场买点蔬菜,还要再买一点rou菜,不知道现在的猪rou多少钱一斤,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光顾过卖猪rou的小勇了,还想吃蛋羹,也要买一些鸡蛋放着,至于卓扬厉封撇了撇嘴,表情纠结。杂七杂八的想了很久,两个不大的面包全部进了他的肚子,勉强凑个半饱,揉了揉贪得无厌的肚皮,爬上床接着睡,本来以为会有一段胡思乱想的失眠,结果闭上眼就睡着了。第二天,会议结束,在办公室的岳铭章一个电话打给了目前房子里唯二姓岳的人,第一句并没有直接询问那个包裹的内容,而是关心了一下一夜未归的岳维渊在新公司的工作情况,然后话锋一转。正在召开全体员工大会的岳维渊毛骨悚然地僵在老板椅上,手一抖还把手机给摔了出去,扩音一开,岳铭章冰冻三尺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出来,维渊,我的衣柜里除了几套西装,现在已经放上了你赠予的一个自慰用的充气娃娃,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想听你的解释,它为什么会是一个男人。静,死一般的寂静,员工看看潇洒风流的新老板那张血一样红的脸蛋,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趾,沉默了。岳维渊冷不丁瞥到员工一张张或了然或大吃一惊的脸庞,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就当做没有听见!众人刷刷点头,齐整,乖巧,听话。岳铭章大概也意识到了对面的窘况,沉吟了片刻,就在岳维渊冷汗都要流下来的时候,挂了电话。散会后听见了吗,总经理给他大哥送了一件了不得的礼物。那么大声当然听见了,我的天啦,送的是一个充气娃娃。重点是,他送的还是一个男的,据说还是混血儿!听说了吗?总裁的二弟给他送了一件了不得的礼物。据说还是英美两国的混血!是那个?嘘小点声,听说消息是从岳氏子公司传出来的,生产销售各类玩具的,你们说岳氏集团这跨行业也跨得太厉害了。对对对,我就是听我大姨的表哥的女儿说的,她在那里上班。真是看不出来啊,难过总裁对安小姐一直冷冰冰的,原来,哦嗬嗬嗬混血儿可都是些高大壮一个暧昧的笑皮球样抛来掷去,最后终于满足地落了地。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几天,岳家的老二给他大哥送了一个男版充气娃娃的事闹得路人皆知。严寒你这样是不对的,岳总喜欢强壮的,这种大事,埋着我们一众姐妹简直就是变相的犯罪,你知道减肥多辛苦吗!严寒你跟着岳总的时间最长,他喜欢男人这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秘书甲乙说着一愣,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后异口同声破口道岳总竟然是受!岳总果然是受!哈哈哈飘然离去。岳铭章沉着脸看了一眼一直在贼眉鼠眼打量自己的助理严寒,不悦道:你很空?我给你找一点事情做。被那冰冷的视线一扫,鸡仔一样缩着的严寒一下子很严寒,他抖了抖,迅速移开了视线,对着厚厚一叠资料的脑袋一阵猛烈地摇晃,弱弱地说:今天上午安小姐来过电话,说是约岳总去半岛咖啡见面,她有事要说。钢笔一划,岳铭章皱了皱眉把纸揉成一团,半晌说:我知道了。提前下班以后,岳铭章并没有想往常一样马上回家,而是把车停在了一家格调优雅的咖啡馆外,这个时候里面坐着消磨时光的人并不少,他一眼望去,在靠窗的老位置一下子看见了等候在那里的女人,他的未婚妻安悦。安悦远远就看见了俊朗寡言的岳铭章,脸色缓和了一些,温婉地笑道:来了。岳铭章并不多话,只微微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地说:有什么事?安悦想到那些流言蜚语,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僵硬,苦笑了一声说:维渊真的给你送了一个,嗯顿了顿,看向对面的人。岳铭章干脆地点头,说:对,是我自己签收的。说完一下子沉默下来,这时候服务员上来送了一杯咖啡,透过迷蒙的热气看了一眼对面的安悦,缓缓开口,还有其他什么事吗?安悦忍不住露出一丝苦涩,自我调侃地说:即使我们是政治联姻,你也不用这样不耐烦吧,铭章你总是这样没有风度。岳铭章一愣,脸色缓和了一些,随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接下来稳重了很多,没有再把不安现状的烦躁显露在脸上。安悦一下一下摇晃着勺子,漫不经心地想了很多事,怎么遇见岳铭章的,怎么在认识的一个月之后成为他的未婚妻,突然就张口冒出了一句话,待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嗒一声勺子碰到杯沿,接着手脚冰凉地愣怔。岳铭章看着马路的视线一下子移到了她的脸上,沉默了片刻,一个字,好。安悦几乎是喜出望外地瞪着他,不敢置信地问: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岳铭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