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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额头。“啊呜。”宋不羁吃痛地一叫,抬眸委委屈屈地“控诉”。纪律弹完,又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说:“长点记性,没有下次了。”宋不羁点头:“我知道,我也不想再有下次,附身尸体一点也不好受。你知道附身什么最舒服吗?植物,或者没生命的物品。”纪律叹了口气,说:“你约了刘文韬今天检查身体?”刚才宋不羁把什么都说了,自然包括他对刘文韬提的几个条件,和答应刘文韬的事。“嗯。”宋不羁说,“我下午去找他吧。”纪律沉默着没说话。宋不羁抓住他的右手,把自己的右手扣上去,与他十指相扣,说:“纪队,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纪律拿他没办法,用力回握住了他的手,说:“好。”宋不羁顿时眉开眼笑。“现在来算算账。”纪律平静地说。“啊?”宋不羁愕然,“你不是不生气吗?”他老实交代完了,然后这事不该就翻篇了吗?“不生气。”纪律说,“但账还是要算的。”宋不羁嘟了嘟嘴:“怎么算?”第90章纪律:“第一,你瞒着我去找了刘文韬。”宋不羁:“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我这么做嘛,但是我又很想知道王余的过去,除了王余自己我想不出还有谁知道她过去的事……只能是附身到她身上了。但是她的尸体还在你们局里——”宋不羁抬头,看了纪律一眼,继续说:“——你们局里到处是监控,你还在那……我如果在你们局里附身……你肯定直接就知道了,还有你怀疑的内鬼可能也会注意到。而且你们局里的监控不好动手脚啊,我只能去找刘文韬了——纪队,那天晚上做的梦,我告诉过你,你记得吧?”宋不羁哪壶不开提哪壶,纪律说:“记得。所以那天半夜你其实去找刘文韬了,还骗我说是去散步了。”宋不羁咳嗽了一声,瞅着纪律过分平静的脸,辩解:“我真是去散了会步,就是散的距离有点远……”纪律:“第二,你还把你自己暴露到刘文韬面前了。”宋不羁:“我想让他心甘情愿去领回尸体,总得有个让他心动的理由嘛。我想了半天,觉得这个理由是他最无法拒绝的,一定会上钩的。你看,结果可不是这样嘛。”“你别气——我知道这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刘文韬出卖,告诉了他幕后的人,但是我还是决定赌一把。刘文韬这个人,我认为他本性不坏,只是对研究着迷。我在王余的记忆里看到他这十年一直在研究、研究、研究,俩人连一同出去旅游都没去过。”“在研究我这个二十五年前的实验对象之前,我认为刘文韬不会出卖我,他甚至……”宋不羁偏了偏头,说着自己的感觉,“他甚至会想保护我。毕竟我是珍稀动物嘛。”宋不羁自己也奇怪,明明没见过刘文韬几次,并不了解他,但是……他就是笃定了刘文韬不会出卖他。纪律:“凡事都有万一,就算你笃定如此,但是万一呢?”纪律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度:“我会担心,我不能拿你冒险。”“对不起。”宋不羁突然说道,眼眶红了红。他们是坐在房里说的,宋不羁坐在床上,纪律坐在椅子上。椅子比床要高,纪律又坐得直,整体上就显得纪律是往下看宋不羁的。宋不羁眼眶一红,顿时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轻声说道:“我以前从没和人这么交往过,大了之后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决定自己做主,只要在利大于弊的情况下,想做什么了就去做,很少考虑过别人的心情。”他自嘲一笑:“也没什么机会给我考虑吧。决定和你在一起后,我上网查过怎么和恋人交往、相处,也学着多多考虑你的心情,尽量不做让你担心的事,去哪都跟你说一声。但好像,真碰到昨天这样的事,我意识到我还是会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他思来想去,认为这么做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他可以得到他想知道的,也能接近刘文韬。接近刘文韬很重要,一来是和王余的案子有关,二来和“M1”有关。“M1”这块毒瘤早晚得铲除,现在卢浩才等人消失匿迹,何小贝和何小宝滑不溜秋的找不到接近点,或许刘文韬就是个突破。“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也会这么做,我瞒着你,自己偷偷去找刘文韬,和他谈条件。”宋不羁静静地说,“你是警察,你有你的原则,认识你之前,我压根就不信任警察。其实这种潜意识还在我脑内盘旋,时不时地冒出来戳我一下。但因为你,我都压了下去。”或许昨天从梦里醒来后他种种不合时宜的情绪都冲到了脑袋顶,影响了他一部分思考。但宋不羁想了想,还是认为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依旧会独自行动。宋不羁对别人的情绪反应很敏感,专注思考的时候也能快速捕捉到别人的小动作小表情从而推断出他的想法。但这会儿他却不打算把这种能力用来纪律身上了。纪律一直没说话,宋不羁摸不准他的意思,勉强一笑:“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这一瞬间,宋不羁心里闪过无数念头——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以前看过的那些中都是怎么写来着?男朋友骂自己一顿?男朋友宽容地说没关系没有下次?还是说分手?“分手”这个词一冒出来,宋不羁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纪律一直注视着,这会儿见到他的小动作,忽然道:“过来。”宋不羁不明所以,却也乖乖地站起来,往纪律那边走了两步。他们本就坐得近,走了两步宋不羁就走到纪律的脚前面了。俩人的脚尖抵着脚尖。宋不羁低头看了一眼,又稍稍抬头,看向纪律。纪律对他伸出手——“唔——”宋不羁吃痛地皱了皱眉,克制着不发出惊诧与痛呼。他被拉到了纪律腿上趴着,纪律的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屁股上。打屁股!他竟然被打屁股了!宋不羁不敢置信地偏头看纪律,眼里满是“你在做什么”的惊诧。“在我们家,小时候我出去胡闹,闯了祸回来,我妈都会打我屁股,一边打一边哭诉自己是做了什么孽生了我这么个捣蛋鬼闯祸精。”宋不羁更惊讶了:“捣蛋鬼?闯祸精?你吗?”这些形容和他认识的纪律是同一人吗?“嗯。”纪律轻轻点了下头,似在回忆,又似在怀念,“小时候爬树掏鸟蛋,翻墙跑出去……大都是我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