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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带他走。”玛门冲到床边,把冰凉凉的尸体抱起来。“放开他!”路西法叱道。玛门声音竟异常平静。“我要带他走。”“我叫你放开他!”路西法难得动怒,竟做得比说得还快,一道闪雷劈过,还好魔法度把握得不错,只让玛门麻了手。米迦勒垂直落下,疾风将他托在半空,然後慢慢躺回床面。路西法快步走过去,把米迦勒的衣衫理好。“爸,你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玛门蹙眉,“他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你每次都食言。你保护不好他,他一直为你心力交瘁,你却什麽都不能给他。”路西法的眼神分外空洞。“那又如何?他只爱我。”“对。所以他死得这麽难看。”“玛门,你不要逼我动手打你。”路西法把米迦勒横抱起来。米迦勒的颈项无力,头部无力垂下。红发在空中飘摇,就像吟唱的落叶,找不到停息的天空。他坐回桌旁,让米迦勒靠在自己的颈间,在他冰冷的唇上吻了一下,继续研究他的图纸,若无其事。玛门使力往上看,连眨眼都不敢。烛火在闪烁。黑白棋安静地躺在图纸上。总记得有那麽一个人,他脾气很好,话很少。但是无论他说什麽,即便再温柔,听了都像在接圣旨。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他。实际他永远不会和我闹脾气。如果他实在憋了气,会在睡觉的时候把一只手压在我身上,我为了反击,就会把整条腿都搭在他身上,最後你压我我压你,我沈不住气先吼出来,他还表现得特无辜。吃了闷亏,不知如何对付,骑在他身上用头去撞他,他抱住我的头,两个人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肩上残留的断发,他会替我捡下。即便在人很多的场合,我也会和他眉来眼去,人家看了都直吼恶心。他的心很细,会在我摔跤的时候挽住我的手,将我抱紧。他会变成小孩子来讨好我,为我做饭弄得满手是伤。他会在我生气时递小纸条来找我和好。他喜欢与我紧扣著十指,额头相触。总是记得有那麽一个人,他在伤心哭泣的时候,我会难受到连看都不敢再看下去。我记得他的笑,却不记得他的脸。现在突然很想问问他,是否和以前一样幸福。曾听人说,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向寂寞的牢。很想告诉他,千万千万不要像路西法那样,不然我会难受。圣迹第38章贝利尔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他的整一只手已经烂掉。一到晚上,面对光芒,他就会看到粗细不均颜色不一的两条手。他的感受我并不知道,但光看他的表情,我就会不忍再看下去。他每天晚上都要学变形魔法,以便在将来的晚上,伪装成完好无损的样子。但是那个魔法根本不实用。伪装一分钟,就会连续大量消耗一分钟的法力。如果他想掩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他绝对已经变成人干。与此同时,洁妮拉课就像飚车,顾不得后面的如何,直接拖着头儿狂冲,转眼间一群孩子就被弄到莱姆火山下进行实战演习。又要练习洁妮教的魔法,又要自学变形魔法,还要找一份新工作,他基本上不用睡觉。为什么要这么辛苦?还不是因为某个蠢小子搬到他的屋!蠢小子对他一直戴着手套很好奇,但不多问。他在练魔法的时候,玛门就躺在他的床上,穿一条极长的裤子,翘着雪白的脚丫子,晃啊晃啊晃,晃得我都头疼。贝利尔的忍耐力极好,只是揉揉太阳xue,背对着他继续忙自己的。“亲爱的,你已经忙了一个晚上。”玛门撑着后脑勺,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看你平时懒懒散散,没想到这么爱钻牛角尖。”贝利尔不理他,同样的魔法连放了N个。“亲爱的,别总练一个,要交换着来,不然大脑一疲劳,什么都别想成。”床头有个烛台,把玛门的莲花腮照得格外光亮。贝利尔回头,一团黑弹朝玛门弹来。玛门惊呼,抽出枕头挡着头。“你怎么忍心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魔法盲!”玛门特委屈,从枕头后面阴森森地伸出半张脸。贝利尔不理他,他心情特别不好。因为玛门把所有房租都交了,他说自己要交一半,但是玛门根本无视。他说一定要交,玛门说那你当借高利贷,以后还我两倍。贝利尔当时自尊心爆发,随口就答应。结果下来仔细一想,这样不等于免费让玛门搬了?重点是,玛门搬了个类似弹簧床的小床来,摆在床旁当装饰品。他要不赶玛门下去,那厚脸皮就一定赖在他舒服的大床上。每天晚上他都这么痛苦。学校里的进展更让他痛苦。在实践中,大家的进步简直就像火箭,就他一人少慢差费。他每一上实践课,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同学们微妙的眼神。至于原因,还是他自己的错,他非要去当什么纯巫师。逆流的结果早该预料到。靠奖学金过日子?唉。说什么呢。实践的比例越来越多。又是一个实战日。洁妮挑的地点每次都不同,一次比一次靠近火山,一次比一次险峻艰辛。因为据说这一次要一直练到天黑,而火山附近很热,单衣加手套又是一种很奇怪的组合,贝利尔为掩人耳目,只好一身斗篷。所有学生都是短打上阵。一看到贝利尔,闲言闲语自然少不了。贝利尔只关注地形。一个大坑,贴在火山壁上,像半大盆。盆边缘很窄,走上去就像踩钢丝。中央都是岩浆,里面走满岩浆怪。全班惊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些小怪物,挠天使的痒痒都嫌力小,我们是力量最强的魔族,还怕它们不成?”洁妮抱手飞在空中,“你们会飞,还怕打不着它们?只要当心不要被它们喷的火伤了就行。”贝利尔默然。他的魔法射程是最长的,但坑极深,不下去绝对打不着它们。“贝利尔,一会我和别人搀着你一起下去,不用担心。”“不了。我自己来。”显然洁妮的话刺伤了他。这孩子生来就很敏感,生来就不肯承认自己是残疾。这样的态度,洁妮自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