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伏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兽,千姿百态,栩栩如生。聂雨潇见夏风寒心思尽数落在一娇艳美人图上,离去数步,还频频回头,心里一股酸气上犯,冷声道:“再看眼珠子要掉下来了!”“我只是觉得那壁画中人与你有几分神似。”聂雨潇脸色一白,眸光涣散,神采全失,声音低软下来:“快走吧,让人发现就不好了。”夏风寒不明聂雨潇急转话锋的原由,壁画再如何绝伦,也再激不起他的半点心绪,闷声不响地跟着她,狭长的走道,将这静默气氛渲染、扩散。走到一清水芙蓉浮雕前,聂雨潇掌心轻推荷叶,花与叶之间裂开一道缝隙,石墙向两旁移开,一簇明光绽放开来。夏风寒原本诧怪这一路为何再无石室隔间,原来幅幅壁画便是扇扇石门。这是间环状石室,当中间有一巨大炼丹炉,飘着袅袅轻烟,燎人热气弥漫。周遭便是四面直通到顶的药柜,藏药数量惊人。柜顶各缀一盏明灯,映亮整个丹室。聂雨潇轻车熟路,当下开始翻找起来。不一会儿手上多了个青白瓷瓶,眉宇间却萦绕着淡淡轻愁。她敛着面容。沉声道:“快把衣服脱一脱,我找到瓶伤药,先给你治治皮rou伤。”夏风寒紧揪衣襟,把头一偏,清冷的眸子闪顿着恐惧的眸光,映照得面庞更加苍白。“不……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碍事。”聂雨潇向前走两步,他便往后退三步,直到身子抵住冰凉的石壁,面容之间露出少见的怖惧,仿佛面对着一头吃人的猛虎。聂雨潇赌气得把瓶子往他怀中一塞,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托腮,眸中水汽氤氲。夏风寒摸着被石壁沁得冰凉的后背,舒了一口气。夏风寒不会安慰人,欲语还休,最后也随着坐下,轻言轻语道:“我们快些离去吧,此刻无人,难保稍后不会来人。”她冷冷一哼:“你连生死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这些鸡毛蒜皮吗?伤口可以不上药,解药可以让出去,命也可以不用要。”尽管她字字句句冷得好似冰雪,夏风寒还是听出了那无法掩饰的真情挚意,霎时间,体内的血流注入了暖意,身子也不那么冰冷了。“我命硬,小小毒伤,还不至于要我性命,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吧!。”“守着这满目丹药,却不知哪种药才是克制你体内毒性的解药……你个呆子,走走走,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夏风寒灵台倏明,“旷世丸!”聂雨潇抹抹眼,容光焕发,看着夏风寒瘦削的身子,心中暗下决定。

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

☆、第七章旷世(一)

或许是因为中央的丹炉,室内暖意融融,惟有夏风寒靠过的那面墙隐隐有森寒之气自石缝间不断沁出。聂雨潇心中疑惑,蜷起手指,以指节逐一敲击石砖。众多厚钝声中夹杂着一声空洞,聂雨潇手指一顿,细细察来,有一块砖与周遭缝隙略大,用手指一抠,竟然能够活动。抽出石砖,聂雨潇探头一看,不由得捶胸顿足,那竟是与石室暗门上一模一样的机关!清淡木香萦萦飘来,聂雨潇一偏头,六边木块映入眼帘。她惊喜地接过来,盈盈笑道:“你怎么会想着拿下来随身带在身上?”“我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聂雨潇迫不及待将木块推入暗槽,“轰隆”一声,石墙以右翼为轴,徐徐而开,伴有戋戋粉尘飘然而落。一股阴寒凉气如溟溟薄雾扑面而来,砭割皮rou,聂雨潇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不是三九天那刺骨酷寒,而是令人心寒胆颤的凄清。石壁后有三两级石阶,目光顺其而下,看到幻蓝灯火在室内摇曳,若隐若现,愈往深处,愈显幽冥,最后湮没在一片乌黑之中,仿佛渺无尽头。“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聂雨潇心生惧意,望而却步。夏风寒细长柔润的手扣住聂雨潇的纤纤玉手,眸中柔情若水,嗓音温煦如初夏阳光,“怕什么,还有我在呢!”夏风寒体温较常人略低,冰凉的手反倒汲取着聂雨潇的热量,却给她慰藉,使她心安,原本如绿萍浮泛的心归于平静。二人执手步下石阶,在昏暗中试探着走,背影像是一对已至暮年的夫妻相携一生。聂雨潇脚下一绊,踢到什么,什么东西在石块地上骨碌,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速度渐快,声音愈响,最后猛地一撞击,一声清脆碎裂声后,万籁俱寂,二人的呼吸声在这沉沉死气之中凸现出来。灯火飘荡,待当它凝汇在声音止息的方向时,聂雨潇放声疾呼。那竟是一堆森森白骨,已经七零八落,边上还散落着碎骨粉末。聂雨潇将头没入夏风寒胸膛,手上紧抓着他的手腕,皓白的腕上浮现起圈圈青紫。她伏在他的胸口,轻嗅着他身上纯净的气息,那有节奏的强有力的心跳,像是儿时母亲口中的摇篮曲,有抚平心绪的作用。蓦然惊醒,聂雨潇一下子推开夏风寒,一朵红云在脸颊上浮现。聂雨潇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惊扰各位安息,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借此来稍缓方才的尴尬。

“想不到堂堂朝阳宫,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

聂雨潇冷冷一哼,“朝阳宫不过是人间炼狱,却不知道为何世人当作神龛顶礼膜拜!”

聂雨潇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生怕践到地上碎骨。阴风鼓荡,虽冷森悚然,但听身后沉稳步履声,心中就安生平和。穷尽处,凄清冷气消弭隐匿,略有几近微不可寻的暖意畅荡。聂雨潇欣喜若狂,“此处必有神宝庇护!”果见石墙内嵌,一紫檀木锦盒立放其中。聂雨潇三步化作两步走,取下锦盒,开启盒盖,霎时间,金光浮动,满室生辉,如烈焰炽火,熊熊而燃,阴寒湿气冰消瓦解。“旷世丸,旷世丸!”她明艳笑容似桃花怒放,夏风寒倒觉是这一笑驱走了森寒。浮光跃金,却似日悬高起有浮云遮蔽一角,灿然之中并不纯粹,寻其根源,竟发现旷世丸有一角黯然。聂雨潇循着夏风寒目光,看破他的疑惑,轻哼一声,说道:“你当那老妖婆怎会将这至宝留至今日?她是妄想得知旷世丸秘密,炼成绝世的旷世丸!”语罢,小心翼翼捧起guntang如蜡泪的旷世丸,“吃下去。”她将旷世丸凑到夏风寒嘴边,清丽的眸子眨也不眨。金光灼痛了他的眼,熨烫着他的唇。夏风寒闪躲着,紧抿着嘴唇。聂雨潇不觉有些动气,“夏风寒,你别不识抬举!这旷世丸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宝贝,你竟还不肯吃!”“这不是你要找的很重要的东西吗?此等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今生不会再遇到。再说,这终究是朝阳宫的东西,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这才不是朝阳宫的!”她娥眉微抖,紧紧攥着旷世丸,几乎要将它捏碎。“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是她们巧取豪夺!你这迂执的木头脑袋,要你吃就吃,废话这么多做什么!”他侧着头,涩涩地说:“你爹一定很疼你吧!走到哪都带着你,也怪不得你尽心竭力地找回遗失宝物讨他欢心。潇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