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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的家庭医生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失控,一时结巴:“温度是,是有些高。不过不严重,是虎口的伤发炎加上,加上身体虚弱,才免疫力下降引发高烧。”林深闻言松开手,Henry整整衣袖,继续补充:“她手上的伤口虽小,当时没有及时处理,又正是夏季高温,才会发炎。打几针就没事了。”Henry掏出一块手帕,沾上水覆上林慕额头:“有其他情况再叫我。”“她什么时候能醒?”Henry出门的身形一顿,轻不可闻地叹气:“看她愿不愿意醒来。”……“林深,上来。”车里的林慕语调轻快,脸上灿烂的笑容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清甜。“天上掉馅饼了?笑得这么难看。”林深神色恹恹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摆弄长腿,“这车有什么人坐过么,感觉座椅被调过。”重新往后调整,腿算是舒服了,才扯开安全带系上。“除了你还有谁坐这位置,你不是又长高了吧?”她脸上的笑容微僵。林深注意到她僵硬的神情,咧开嘴:“是又怎么样。要不要告诉你我现在多高——”“谁要知道这个。”林慕别过头,不想看他。目的达到,他敛起笑容,慢慢道:“说吧,今天找我出去什么事。”笑容又回到林慕脸上:“待会儿说。”一脚急驰,呼啸而去。林慕开车一向专注,眼睛只在前方和后视镜间来回,嘴角依然噙着笑。林深只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又不知道哪不一样,只好盯着她微微翘起的唇角。车在郊区湖泊边停下。“走吧,下车。”林慕从后座拿起一卷包裹,来到草地摊开,柔软的垫子顺着草展开,她蹲下坐上去,拍拍旁边的位置:“坐。”林深又觉得她今天不一样,林慕倾身摊开坐垫的动作不知为何带着莫名的温柔。她俯身整理坐垫时,额上的发丝飘曳在脸旁,落在林深眼里都有些暖意。他没说话,走到坐垫旁坐下。林慕蜷起双腿,抱着膝盖,望向湖泊轻声说:“这里是不是很美。”林深一直看她,听到这句话才移开目光。这里人烟稀少,没什么人工痕迹。只一片沉静无波的湖泊,旁边零星一些花草,他不认识,也难得觉得好看。周围一丝声音都无,鸟叫蝉鸣都没有。整个情境像画般定格,时间仿佛失了意义。两人无声地看着眼前景色,任时间流淌。忽而一阵凉风袭来,湖面漾起细细涟漪,没有减少画面美感,平添了生动。林深突然感到脖颈有些发痒,垂眸看见一小缕发丝顺风飘到他身上,他顺着头发看向林慕。她仍然看得入神,眼轻微眯起,很惬意。他看了一会儿,轻轻握住恣意飘在脸上的长发,捻捻又放下,打破平静:“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林慕眯起的眼睛睁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都看入迷了。”转头看林深,目色沉沉,“马上毕业了。我被选为优秀毕业生要在毕业典礼上演讲。”他“嗤”一声:“这么个麻烦事,值得高兴成这样。”她轻笑着摇摇头:“我当然不屑于去当什么优秀毕业生。”初夏的阳光虽猛烈,却也柔和。此刻,透着暖意的日光照在林慕脸上,点亮了脸上的笑容。她抬起手伸向太阳,张开的五指缓缓合拢:“爸爸mama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头一次,我感觉自己可以抓住光了。”阳光透过指缝落在脸上,女孩的笑容清浅温柔,林深怔住。林慕收回手,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林深,你能不能叫我一声Sherry。”声音很低很轻,似呢喃。林深听见了。眼前的女孩脸上的笑温柔和煦,目光柔缱,风拂起的碎发微微扬起,周身像镀了一层柔光。散发些许温暖,并不属于他。他别过眼:“Sherry。”“谢谢你,林深。”……打过几针,林慕的脸色终于正常一些,只是嘴皮干裂,翘起些干皮。林深坐在床侧,尾指沾上点唇膏,覆上她的嘴唇轻柔来回涂抹。效果不错,早上刚抹上,傍晚时有些干皮已经掉了。林深擦掉干皮,继续给她抹唇膏,动作一板一眼,专注认真。晚上,他趴在床边睡着,不停喃喃。“Sherry……”“Sherry……”“Sherry……”困极入睡的他没有注意到,林慕的食指轻微颤了颤。第60章翌日。林深握一方手巾擦拭林慕的脸颊时,触及眼睑感受到微动,极轻微的变化,一晃神就会错过,但他没错过,眼睑的微撩透过手巾穿过指尖,他的心都跟着一颤。他忘记床边还有个按钮,径自奔出门外。“Henry,Henry,她醒了!”一路跑到Henry办公室门口,等不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捞起半睡半醒的Henry往病房走。他边走边絮叨,声音难掩兴奋:“早上给她擦脸的时候眼皮动了下,真的动了!”Henry强力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又揉揉眼睛,打哈欠:“我看看再说。”两人很快来到病房,Henry动作熟练地掀起林慕眼皮翻看,又量了体温,仔细看了下仪器上的数据,温吞吞地说:“身体各项指标还可以,但是,看起来还没醒。”“怎么可能?”林深大步上前,摸着林慕的眼睛,难以置信,“早上,明明动了,分明是动了。”“不要心急,要醒的话也就这两天。”Henry安慰道。林深的唇抿成一条线,不说话。下午,他拒绝了护工,坐在床边,拾起林慕的手,一根一根细致地擦,神情显出几分虔诚。他不信教,不知是否上帝太仁慈,连非教徒都能关照。林深擦完一只手,起身来到另一边,正准备开始时,掌心的手指动了动,很明显的抖动。他抬眼看向林慕,此刻她的眼皮不停敛动,眼睫跟着颤动。没等多久,他终于再次看见林慕的眼睛,眸色淡了些,也无光彩,林深只感到莫大劫后余生的庆幸。这次,他没去叫Henry,伏下身定睛看着林慕,柔声唤:“林慕……”过去的两天,林深胸口积攒的郁气一扫而光,堆起的好多话也说不出,唤完这一声,竟沉默了。半晌,他的手抚上林慕的鬓发,指腹轻轻拂过发丝,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