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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诚一边开车一边咬牙切齿地想,俊雅的面容有些扭曲,就在这时,简缘突然问他:“对了,哥,昨天在山洞里发现的那具骸骨是你负责的吗?”简诚斜睨她一眼,道:“是啊,等会那具骸骨的家属会来拿尸检报告,所以我还要回局里一趟。”简缘又问:“除了把尸检报告给家属外,你今天还有其他工作吗?”“没有了。”简缘闻言眼珠子一转,提议道:“哥,要不你先去局里处理工作再送我回去吧,我不急着回去。”简诚啊了一声,道:“没关系呀,我可以先送你回去的。”“不用了,你还是先去局里吧。”为了增加说服力,简缘又说:“而且我记得你们警局附近有间果汁店很好喝,我突然想喝果汁了,你处理工作时我刚好可以去喝果汁,等你工作完再送我回家,这样你比较不累,可以直接回家休息,不然看着你的黑眼圈我好心疼呀哥。”面对meimei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简诚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可却非常受用,於是他忍不住抿嘴一笑,道:“好吧,就听你的。”到了警局後,简诚将她带进一楼大厅,先和同事们打了个招呼,接着便嘱咐她:“别乱跑啊,哥哥好了会打给你。”简缘点点头,笑眯眯地说:“知道啦。”简诚无奈地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後便转身上了楼。简缘待在一楼的大厅,刚巧值勤的警员和简诚很熟,於是便招呼她到里头的沙发坐下,还递给她一杯热茶。他们说起了昨晚的简缘等人在山里失踪的案子,一个警员说:“你们年轻人啊就爱追求刺激,我是不反对你们喜欢冒险,但在玩乐之馀也要注意安全呀,下次可别再做这种让人cao心的事了。”简缘点点头,陪笑着说:“是,造成你们的麻烦真的很对不起。”这时,又有另一个警员道:“不过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什麽事?”那警员看向简缘,道:“昨天做笔录时,你们都说到了当初是有个人指引你们走另一条路,所以你们才偏离地图上规划的路线,最後在山里迷路,可奇怪的是,我们找不到这个人呀。”“负责规划路线的同学说,在那一站他们根本没有安排工作人员,所以你们遇见的究竟是谁?”说到这,那警员摸着下巴蹙眉道:“难道有不是你们学校的人在恶作剧?”简缘闻言只乾笑了几声说:“我也不知道。”心里却想,你们当然找不到这个人,因为那根本不是人。趁着几名警员在谈论其他事时,简缘说了声要去洗手间後,便离开了位子。她一路缓步朝着楼梯的方向而去,她记得简诚的办公室在三楼,要找他拿尸检报告的赖禹轩家属应该会去那里找他。只希望那个人今天有出现呀!到了三楼後,简缘正走到拐角处刚要拐弯,便忽然看见前方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领着几个人朝她这方向,最後带着他们进了其中一间办公室。她眼尖地从那群人当中看见了赖禹安,看来这些就是赖禹轩的家属们了。简缘缓步走到办公室前,透过门上的长方形玻璃窗往里头看,刚好看见简诚正将一份资料袋递给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当他拆开了看了一会後,站在他身旁的中年妇女像是受不了打击似地,身子一歪,软软地朝旁边晃了下,被赖禹安及时扶住了。只见办公室里除了她哥哥和那名警员外,总共有四个人,分别是赖禹安,那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长头发,背影纤瘦的女人。简缘盯着那女人的背影,心想,大概就是她了。简诚表情沉重地与赖禹轩的家属们说着什麽,那对中年夫妻——应该是赖禹轩的父母,听完後,相扶着哭了起来,赖禹安也垂下头拿手背擦了擦眼睛。只那个女人抬着头镇定地询问简诚一些问题,简诚一一答了,问完後,那女人也低了头,半晌,她忽然转过身快步朝门边走,简缘见状赶紧侧开身子。门猛地被人从里头推开,那位长发纤瘦的女子从里头走了出来,朝着走廊的某个方向走,愈走愈缓下来,最後停在了原地。垂着脑袋,双手捧脸,肩膀隐隐颤动着。简缘看了她一会後,缓步朝她走了过去,道:“赵庭恩小姐?”那女人闻言回过头来,这时简缘终於看清了她的模样。那是一个与阳光亲和的赖禹轩完全不同的女人,她的五官虽然精致,却处处透着一股清冷之色,尤其是那一双凤眼,当她淡淡地朝简缘看过来时,简缘只觉得像是遇见了一个身处高位,睥睨天下的女王。这人便是赖禹轩交往了七年,後来又等了他四年的未婚妻,赵庭恩。赵庭恩的脸上没有泪,只是眼眶有些红。她看着简缘,微微蹙眉,“你是?”简缘扯了扯嘴角,道:“你好,我是赖禹安的同学,也是昨天和他在山洞里发现他哥哥骸骨的人。”赵庭恩点点头,道:“你有什麽事?”简缘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得乾净平整的纸,与一枚婚戒,将它们递给了赵庭恩。赵庭恩没有马上接,她只愣神地看着简缘手里的婚戒,道:“这枚戒指……怎麽会在你那里?”“有人要我把它交给你。”她将戒指放进赵庭恩的手里,并说:“为防戒指也跟着他的尸体腐烂,赖禹轩将戒指埋进洞xue里一处乾燥的泥土里,并留了这封信给你。”赵庭恩微微颤着手接过了简缘手里的信,问:“你、你怎麽会知道这些?”简缘笑了下,回答得很暧昧,“也许是冥冥中的一种感应吧。”说完,她指了指那封信,道:“这是从赖禹轩的日记本上撕下来的,他的日记本还留在了警方那,被当成了证物,只剩下这封信,你打开看看吧。”赵庭恩没有马上动作,她垂眸看着手里的纸和信,薄唇抿起,眼眶泛红。良久,她终於开启了信,从第一行开始看了起来。……庭恩,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真的离开了。对不起,是我又食言了。你肯定觉得我很混蛋,为什麽总是不能遵守约定,为什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为什麽总是要让你担心?对不起,明明应该是我要照顾你,可最後总是让你为我着急,为我伤心难过。我知道你在看见这封信的时候,肯定又没有哭了吧?因为你总是在表面上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明明心里难过,却还要先去安慰别人,然後自己躲到了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哭。可这一次,我没办法再做那一个第一个找到你,替你擦眼泪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