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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花了重金,甚至还应下了火莲门的一个无条件的要求,才请出了这些刺客。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却被山里的畜生坏了事!这些畜生倒也是怪,偏偏将刺客咬的一个都不剩,却不伤冉彦和祁子澈分毫。这山里邪的很!“母妃,儿臣求见。”冉尹脸上也尽是郁气。来到程贵妃帐前,见宫女们都战战兢兢的候在外边,便明白母妃心里也不顺畅。“进来吧,尹儿。”程贵妃揉着着额,见冉尹进来,便放柔了声音,说道:“这事未成,着实是蹊跷。不过尹儿,你且等着,这位置,必是你的。”冉尹有些迟疑:“母妃,太子谎称刺客刺杀的是他,父皇震怒,这事不会引到我们身上吧。听说护卫队,还找到了火莲门的标识。”“火莲门隐于世间,近些年少有出来,若不是你外公,我们也请不到他们。而且火莲门重诺,不会有事的。”程贵妃的语气严厉了不少。“还有一事,外面都传言说刺客是遇了天罚,刺杀太子才遭猛兽分尸,这山不会真护着他吧?”这话传的神乎其乎,而且当日猛兽嘶吼他也确实听见了,心里不禁也疑虑起来。“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别自己吓自己。你先回去,什么事也别做,别自己先乱了阵脚!”程贵妃本就心烦,亲儿又跟着添乱。“是,母妃。儿臣先行告退了。”夜幕降临,营寨四处竟似乎笼罩着一股冷气。第20章回京刺客未查明,又有猛兽伤人,庆和帝便下令折返回京。前后不过两天的时间,这秋猎便草草结束了。马车在官道上行驶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虽走的是同一条路,回时似乎比来时颠簸些,总能听见娘娘们的抱怨声。“哎哟,这马车颠的,把本宫的头都晃大了。”丽昭仪斜倚在靠垫上,面上尽是不耐。秋兰正跪在脚边帮她揉腿,见她烦闷,便道:“娘娘,奴婢去让马夫将速度放慢些,再去泡一盏茶来。您喝了,头晕应当会好些。”丽昭仪摇了摇头,“不必了,后面还跟着不少妃嫔的马车,若是我们慢了下来,还不有人说本宫阻了她的路。”“有谁敢议论娘娘啊,娘娘您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丽昭仪本阖着眼,闻言却瞬间睁了开,咬牙切齿道:“怎会不敢,那些贱人指不定在背后嘲笑本宫呢!”秋兰自进宫便跟着她,是个知根知底的人。于是她说话便随意些,也没过多的顾忌。“本宫求了皇上多少回,皇上才同意给锐儿赐官。只不过说贸然赐官恐惹非议,才拖到秋猎,等锐儿拔得头筹。锐儿练了这些日子,赐官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却被两伙畜生给坏了事。后宫里那些贱人本就见不得本宫得宠,这会见本宫失意,还不得在背后怎么个乐法呢!”秋兰见她火气更盛,便开导说:“娘娘,每个人都有嘴,咱们也不能一个个堵上,左不过是她们说说罢了。说完,这皇上依旧宠您,锐少爷的官位也谋的来。她们,不过是嫉妒您,过过嘴瘾而已,您又何必为这些人生气呢?”丽昭仪撑着头叹道:“平日里本宫也不甚在意她们的,今日着实是生气了些。本宫出身寒微,父亲又只是个小小的地方官。家里就指着本宫得宠,提拔一下父兄,升一升门户。这事不成,本宫心里烦,便更厌恶别人背后议论。”“好事多磨,这一次是意外,下一回得了机会,还怕锐少爷谋不到官做。皇上疼您,这事他必是记的牢牢的。”秋兰的话都是丽昭仪爱听的,她听完面上便和缓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怒气冲冲,只不过脸上依旧有些郁色。“本宫能指望的,也就只有皇上的宠爱了。”丽昭仪重重的叹了口气,“本宫不像程贵妃,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也不似馨婕妤,有个儿子傍身。要是没了皇上的宠,本宫真的是一无所有,在这宫中活不下去了。”说罢,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娘娘是个有福的,还怕没有皇子么。”秋兰说完,往边上挪了挪,拉紧了帘子,才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娘家那流传着一个土法子,据说灵的很。可以保证娘娘得孕,且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什么法子?”,丽昭仪连忙问道。秋兰直起身,贴着丽昭仪的耳朵,“取得丈夫的指尖血,封在泥塑的小人体内,供在送子娘娘座前四十九天,不出一年准能得个男孩。”“可皇上是天子,怎能取他的血?”丽昭仪大惊。秋兰思索片刻,“可以用与皇上血缘相近之人的血,越近越好。只不过要替血,菩萨便要供在暗处,只余一缕光照在小娃娃身上,也可得孕。”“血缘相近……”*刺客一事未有眉目,冉觉喉间如同梗了根刺,咽不下咳不出。幕后之人想在猎场刺杀太子,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几个儿子。太子一向清正廉明,朝堂上下都称赞有加,不可能有什么仇敌。若说是他儿子,那么个个皆有可能。虽有些尚在襁褓之中,但难免他们背后的母族起些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子嗣颇丰,有十四个儿子。除了冉彦,还有十三个。若是要一个个查下来,只怕无人愿意……“皇上,这已是日落时分,可要传膳?”王喜候在车边,见里面丝毫没有传膳的意思,便硬着头皮问到。这路途上定是比不得皇宫安逸,日日歇在马车上不说,每走两三个个时辰还要停一停,好让御厨们准备膳食。只是人手和用具均及不上御膳房,即便是同一个厨子做出的东西都不如以往精致。平日里皇上都不见得多喜爱御膳房的东西,这些日子便更不用提了,而且还有事缠身。“不必。”王喜早料到如此,但听了这话,脸还是苦了下来。“皇上,都这个时辰了,您还不传膳,身子可怎么受的了。凡事再紧迫,都及不上龙体要紧啊。”这两日每逢传膳,王喜总要好言好语的劝着,但膳食端进去后,也不见动了多少,端出来似乎还是原样。王喜不禁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额间的皱纹。里面沉寂了片刻,传出音来,“去传太子过来,与朕一同用膳。”“是。”王喜连忙欣喜的应下。冉彦早已传了晚膳,吃到一半,却见王喜过来传话。“殿下,皇上传您去用晚膳。”“为何是这个时候?”,冉彦放下筷子。王喜叹了口气,“皇上这些日子都食不下咽,晚膳一拖便拖到了日落时分,奴才也心焦啊。”“孤明白了,平日里还要劳烦公公多劝着,这少食伤身。”“劝呀,哪有不劝的。只是皇上惦记着事,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