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九重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2

分卷阅读432

    地在旁玩耍,听话的叫人有些不敢相信。

弄的馆陶终于忍不住寻着了给元暶送花的理由进宫时,见了兄妹俩乖乖在软榻上玩耍的样子,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也忘了来时想着的要对阿娇冷淡点,张嘴就问:“这是怎么了?你罚他们了?”

馆陶和堂邑侯都偏疼独女,偏偏阿娇两个兄长不管是前世荒唐还是今生平庸都对这个小妹疼的眼珠子般。是以,等阿娇生下龙凤胎后,一下就成了陈家最娇宠的小宝贝们。

馆陶隔三差五就或是自己来或是叫上长媳隆虑进宫来瞧阿娇,回去好和堂邑侯学嘴,告诉他小外孙和小外孙女怎么怎么可爱。

☆、第三百五十七章给你

也就是最近逢着换季,静心修养的堂邑侯偶感了风寒,馆陶脱不开身才好一阵没进来。

堂邑侯到底年纪大了,拼不得年轻人的体格,馆陶对他纵便是小病也不敢轻视。

尤其是阿娇知道父亲如今活过来的日子都是多得的,更容不得半点意外。

不仅拔了宫中医药去,还叫人一日问过三遍情况回她。

她如此担心,堂邑侯心中欣慰又得意,不免对照顾他的馆陶多有炫耀之言。

弄得馆陶故意几天也没进宫,指望着阿娇传话出来叫她进宫。却不想阿娇反倒对她这样的做法满是赞同,直说哪怕家中仆女再多,也比不得她这样的精心照顾。

馆陶想着还真如堂邑侯所说的,女儿最心疼阿爹,醋性大发。

下了狠心还真就一直没进宫来,却没成想女儿还是没有给她递台阶。

眼看着堂邑侯的风寒都大好了,也实在不用担心了。馆陶实在抑制不住对外孙的思念,经不住堂邑侯几句话撺掇就起早进宫来了。

她路上都想好了:是堂邑侯非逼她进宫给外孙女送花,撂下了她就走。

说来也真是老小孩老小孩,纵便馆陶在外人面前还气场十足,还似正当盛年在汉景一朝呼风唤雨的大长公主,但在至亲的亲人面前却柔软幼稚的叫人又无奈又心疼。

结果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到了温室殿见着她心尖般的一对外孙消消停停地在榻上玩着,而不是像往常那样不是呵呵直乐就是两兄妹打闹——总之他们俩是不可能这么安静地。

馆陶心中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欣喜孩子们的懂事——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孩子不皮不闹那还是孩子吗?娇娇小时候就安静的吓人,好不容易才把她扳过来一点——她还以为是阿娇对孩子发了脾气,把他们骂的跟鹌鹑一样。

阿娇见了馆陶那样,还有什么不明白,不禁失笑,摆摆手道:“这几天心里不怎么得劲,他们俩懂事就闹我闹的少些了。”

“啊?”馆陶听说阿娇不高兴,再细细打量她,发现她果然有些有气无力的蔫巴样,立时就把醋性丢下担心起女儿。“怎么了?和阿彘吵架了?还是谁惹你了?”

阿娇摇头,拉过馆陶叫她在身旁坐下。笑道:“什么事都没有——”

馆陶狐疑地打量了她好半响,知道她多半还是心中有事,只是不想跟她说。

娇娇一向是个犟性子,她打定主意不说的你就是再逼她也别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

何况,也没听说阿娇和阿彘闹别扭,想来也不能是什么大事。不愿说就不说吧,儿女大了哪还会像小时候什么事都跑来跟当娘的说?

馆陶也就没有多问,上前一左一右地搂住一对外孙。柔声问他们:“想外祖母了吗?”

暠儿和璟儿靠在她怀里呵呵直笑,争先恐后地点头。

馆陶喜欢的不行,“外祖母的暠儿和璟儿真乖,真讨人疼——”她指着宫人们搬进来放在角落的几盆白兰,对元暶道:“元暶喜欢花,你外祖父就特意叫外祖母拿几盆进来。看——喜欢吗?”

元暶顺着她手的方向望向几盆兰花,见青翠欲滴的细长枝叶间已然有几朵喜人的雪白花骨朵了,喜的不行。奶声奶气地叫道:“给我——给我——”

馆陶每每见了元暶这般顺溜又一本正经地说“给我”,总是忍俊不禁。当下含笑叫宫人把兰花递过来给她凑近了看。

转而又无奈地搂着暠儿道:“你说你要像meimei一样有个喜欢的什么东西,外祖母也好投其所好啊。这给你拿进来的这么多东西,也没见你看中一样。”

阿娇听了馆陶的念叨,不由失笑道:“这才一岁还不到,能喜欢什么啊?”说到这见馆陶立时就要开口说元暶,她赶紧道:“您可别惯着孩子想什么就给什么的毛病了,这等大了是不是也是要什么您都给?”

馆陶一时语塞,却听被奶娘抱过去近前看兰花的元暶软软糯糯地喊道:“后后——给你——”元暶叫阿娇总是叫的后后。

阿娇应声转过头去,见元暶手中摘了朵将将绽放的兰花,一脸郑重地递向她。

这小妮子,惯会哄人。虽说自小霸道,什么都抢着要,但和哥哥打闹后把哥哥气的不跟她说话时,她总会主动去求和哄他。

弄得暠儿反倒过意不去,立时就和她和好,还得更哄着她更让着她。

元暶这几天见着阿娇不怎么高兴,总是时不时地把她觉得好的东西送给阿娇。

孩子的世界中,给予是最难的。

是以,每每阿娇心中都被温暖的不像话。

阿娇接过花,元暶立时咯咯笑起来。

孩子天真善良的笑脸,宛如一泉最温柔的水,一点点地抚平了阿娇心中的伤疤。

馆陶却不免又有些吃醋:看看人家的女儿,这么点就知道心疼娘。再看看我自己的女儿,现在就知道心疼她爹。

元暶见了外祖母撅嘴,想了想,又摘下一朵花骨朵递给她外祖母,一本正经地哄她道:“花花——给你——”

馆陶先是讶然,继而失笑。

她笑的双眼地眯成一条细缝,开心的不行,接过花就簪在发间。拍手叫奶娘把孩子抱给她,搂着她一脸得意地道:“外祖母的元暶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这等回去了,你外祖父不得酸的晚饭都吃不下。”

阿娇微微莞尔,这样满是孩子气的爹娘她前世真是从未见过。

她只记得爹娘到了后来早成了怨侣,在阿爹死后,馆陶开始明目张胆地和董偃来往。

那时她过的也不开心,哪还顾得上馆陶是不是真的开心?

但现在想来,馆陶所有眉飞色舞的招摇下都似乎流淌着更深的寂寞。她为了和一个少年郎般配,强逼着自己每天都精神满满,不敢露出半分疲倦。

阿娇也不知道馆陶为什么要和她自己较这个劲,但阿娇更喜欢现在这样开心是从心里透出来的馆陶。

前世时,馆陶讨厌别人说她老了,竭尽所能的保养。百般辛苦之下是瞧着有些永葆青春的味道了,但却总是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