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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警官还对郑鸣蛰解释了一句:“之前在现场,我们应该派个人陪你们的,不过犯罪嫌疑人实在太多了,人手不够,见谅哈!”小王是个女警,过来温声细语地做了记录。随后郑鸣蛰四人又去拘留所看郑家亲戚们,他们走进拘留所,里面十分热闹。小王警官抢先一步走到最前面,一改温善面貌,警棍抽出来暴喝一声:“吵什么?!”“王姐!”拘留所的警察喊道,“你快过来看看,这情况要送医不?”几人走到深处,看见郑家亲戚关在几个房间里。旁边有个大嗓门说:“哎哟我去,你们都没见着,一只黑猫跟着他们进了那屋,那黑猫可邪了,喵喵叫了几声,一窝蟑螂就跑出来了,蟑螂跑完是老鼠,我的妈呀,太恶心了,好在那些玩意都没跑出门,就在他们房间里乱转。”小王警官和郑鸣蛰四人脚步一顿。“王姐,他们被老鼠咬了。”拘留所的警察说,“这到底要不要送医啊?会不会得鼠疫啊?”小王警官糟心地说:“送吧。”闹了这么一回,谁都无心看一看郑家亲戚了,郑鸣蛰四人回到停车处。郑鸣蛰看看一直不理人的陶灼华,陶灼华回首对上他的目光,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似的跑了。陶灼华拉开车门坐到副驾,抱着书包拒绝交流。溜溜从警局的角落跑出来,趁机窜到车里,在陶灼华脚边趴下。其他三人倒没注意溜溜,依次上了车,郑鸣蛰叹口气:“回大宅。”四人回到大宅里,各自回房间洗过澡,下楼时齐叔已经安排好晚饭。姜女士给陶灼华、郑先生和郑鸣蛰布菜:“今天多谢儿砸、老公和侄子救我。”郑先生感动地说:“宝贝,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他吃下这口菜,又吐了出来,很是凄惨:“我忘了,我脑震荡呢……”陶灼华安安静静地吃饭,郑鸣蛰正要趁机说话,忽地齐叔捂着无线话筒过来说:“鸣蛰少爷,太老爷和太奶奶打电话来了,说找你。”第8章第8章8所谓太老爷和太奶奶,正是郑鸣蛰的太爷爷和太奶奶,也就是让郑鸣蛰的爷爷把财产分给郑大伯那群人的罪魁祸首。郑鸣蛰一时也无心哄中二青少年,接了电话语气平平地说了两句,晚饭也不吃了,上楼找了件外套便走。郑先生追问:“鸣蛰,去哪里?”郑鸣蛰:“不用担心,去临江仙居。”临江仙居是个高级饭店,郑鸣蛰到后自有侍者领他进包间。包间里,郑太爷和郑太奶奶已经坐着吃饭了,他们没有必要等曾孙子过来才动筷,郑鸣蛰也没有兴趣计较这种小事,自顾拉开座位坐下,叫来侍者点了一些菜。郑太爷搁下筷子,郑太奶奶给他倒了杯水。两人保持着古怪的礼貌和疏离,但却做出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郑太爷说:“鸣蛰,我都听说了,你把你大伯他们弄进了拘留所?”郑鸣蛰淡笑:“他们犯罪,不必我弄也要进去的。”郑太爷:“我们是什么人家,怎么能进拘留所?你去把他们保释出来,今晚就去。”郑鸣蛰淡淡道:“先等我吃饱。”郑太奶奶:“你家一个像样的媳妇都没有,这么晚了,居然连晚饭都没吃上?”郑鸣蛰:“本来正吃着,你们打电话叫我出来么。”侍者送了郑鸣蛰点的几样菜来,郑鸣蛰取了筷子慢条斯理地吃。郑太奶奶似有话说,但郑太爷看不得她这副急躁样子,用眼神示意她安静。郑鸣蛰只当看不见,他今年二十有七,管着一个大集团,可称得上是年轻有为。但光是年轻有为,是镇不住那么大场子的。他二十二岁接下爷爷一手创建的郑氏集团,当时,集团的前任总裁兼董事长,也就是他父亲意外去世,集团内部各董事对郑鸣蛰毫无信心,一些人试图把控整个郑氏,一些人则转手卖出股票退出,又有郑家一些亲戚趁机买入股票,做了郑氏的股东。风雨飘摇之际,辨人识才之时。郑鸣蛰一开始只是个空有股份的光杆司令,集团里却多得是狡猾jian诈、倚老卖老、心怀鬼胎之辈,但他性情沉稳温和,待人接物熨帖妥当,商业手段雷厉风行,一步一步,把这个险些分崩离析的庞然大物缓缓收拢进手心里。郑氏集团实在太庞大了,郑鸣蛰花了五年,才初初打造好一个以他为核心的新权力体系。如今大局已定,只有一些集团遗老还在挣扎,他们比郑家亲戚难对付得多,因此郑鸣蛰这些年懒得管郑家亲戚们惹出的小麻烦。很显然,他这些年的“懒得管”给了郑家亲戚们一些错觉,他们或许觉得郑鸣蛰是个可以欺负、蒙骗和指挥的人。郑鸣蛰悠游自在地吃了半小时,这才搁下筷子,让侍者打包一份餐后甜点。临江仙居的餐后甜点相当不错,他想陶灼华应该会喜欢。侍者给三人倒了茶便离去,郑太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品味一会儿,这才开口:“鸣蛰,你餐后休息十分钟,就去拘留所把他们接出来。”郑鸣蛰问:“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拘留所吗?”郑太爷威严地说:“你大伯跟你七婶开玩笑呢,你那个七婶,我本来就不同意她嫁进来,你看看,这如今搞出来什么事?把亲戚全闹进了拘留所?让她赶紧写个谅解书,这事就这样结束。”郑鸣蛰点头:“原来你们知道。”郑鸣蛰不说别的,只是慢慢喝茶。郑太爷以目光逼视他好几回,他淡然自若。过了半晌,侍者把打包好的甜点送过来,郑鸣蛰接了甜点,起身说:“他们是刑事犯罪,公诉案件,谅解书没有用。绑架、勒索还有人身伤害,社会影响不好,很难保释。”郑鸣蛰说着,想起陶灼华为了救mama趴在二楼落地窗的场景,心里生出异样的愤怒。郑太爷正要说话,郑鸣蛰直接打断:“我也不会去保释。”郑太爷气得站了起来,郑太奶奶连忙起身扶他。“我会给小婶和小叔提供律师团。”郑鸣蛰丢下一句话离去,包间门打开又自动关上了。郑鸣蛰回到大宅,站在院子里抬头,看见阁楼灯亮着。他拎着甜点,慢步上楼,走过一圈又一圈楼梯,最后停在阁楼门边。阁楼门边有一扇窗,他推开窗,倚着窗台点了只烟。陶灼华和他,本来是没有关联的人。要不是姜女士二婚对象恰好是他小叔,郑鸣蛰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陶灼华。郑鸣蛰不知道自己放任这异样的心情发展下去,会得到什么结果,但想对一个人好,就去对那个人好,这总不会错的。因而郑鸣蛰更不可能放过郑大伯,那一次郑大伯到大宅来,和陶灼华碰面时说的下流话,齐叔全部告诉了他。郑鸣蛰教训过郑大伯了,但他现在觉得太不够了。他给郑氏集团的律师团打了个电话,说完话时烟也吸完。他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