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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了,知道齐朔头上曾有过庸医这么一号头衔,也不知道他待会儿要怎么为难齐朔呢。阮诺有点儿为里面那个近来一直流年不顺的齐朔担心,但是隐隐又觉得内心一片熨帖。这沈缙要见齐朔,查他,追根究底为了谁,阮诺心里自然是知底的。她停下脚步,转身便看见沈缙慢慢悠悠地踩着马凳下车。今日他原是穿了一身蓝色锦袍,腰间束着白玉带,发冠轻束,横插一只白玉簪,丰神俊貌,就这样看着,浑身竟是透着一股淡淡的清贵,哪有半点儿像是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分明就是一个贵公子模样。阮诺心里暗忖,说起来沈缙如今在兵马司衙门行走,也不舞刀弄棒,便是说他是个贵公子好像也是实至名归来着。她这里发着呆,沈缙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低头看着呆呆怔住的阮诺,疑惑了:“这是看什么呢?”阮诺哪里会说,只转了转眼珠子,拿手指了指妙手堂的正门。沈缙也没想逗她什么,见状抬步便往医馆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牵着阮诺的手往里走。阮诺没有挣扎,一来是在外面不好拂了沈缙的颜面,二来那啥将军夫妇都到这家医馆来,想来以后生意也会好做些不是?这样一番心思转下来,阮诺倒也安之若素,任由沈缙牵着她踏进了妙手堂。今儿妙手堂的生意并不算好,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一进正堂便看见魏娘子坐在柜台前拨拉着算盘,端的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阮诺和沈缙两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门口半天,魏娘子也反应不过来,阮诺无法提醒她,最后还是沈缙一声轻咳唤回了魏娘子不知神游到哪儿的思绪。魏娘子先是与阮诺打了招呼,等到她把视线落到阮诺身旁的沈缙身上时,阮诺很清楚地看到她的眼底划过了一抹惊艳,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魏娘子立即就扬起了一张灿烂无比的笑脸,绕过柜台走到二人的跟前,笑着道:“我就觉得今儿枝头喜鹊高叫,果然就有贵客登门,这倒是难得见到诺儿带着夫君来医馆呀,怎么,不介绍一下?”魏娘子素来心直口快,打趣的话是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阮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缙的反应,见后者面上并无半分恼色,才将一颗心安安稳稳地放回到了肚子里。轻轻地从沈缙的手里挣出来,阮诺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与魏娘子比划道:“他是谁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继而抿嘴淡淡一笑,扭头去沈缙介绍魏娘子,“这便是魏娘子了。”言简意赅的介绍让魏娘子有些无语,可是沈缙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竟也开口淡淡道:“魏修涵的夫人、许家的大姑娘,早有耳闻。”魏娘子许含双未出嫁前便是京中有名的精明姑娘,出了嫁以后名声更胜,这满京都里也难以找出一个不认识魏娘子的人。魏娘子见沈缙也识得自己,不由柳眉一扬,有点儿意外,但还是笑道:“诺儿是我的闺中好友,那将军也不是外人了,以后有空常来店里坐坐。”这话沈缙却不接了。正常没病的人,谁愿意有事没事地往医馆里跑?显然魏娘子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问题,掩了掩唇,才笑着转了话题,问阮诺:“你来这儿是找齐大夫的?”见阮诺颔首,魏娘子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旁边的厢房,道,“这会儿可不巧了,齐大夫有个病人呢,好像是陆家庄的,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不像来看病像是要杀人一样。”不然今儿怎么会门可罗雀呢,魏娘子有点儿哀伤。见阮诺依旧疑惑不解,魏娘子便打算与她好好说道说道,可还没等她开口,那边的房门便被霍的一声打开,一个一袭红衣的美貌男人面沉如水地走了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小唠叨☆★大家来猜猜谢谢能不能等到阮诺呀~☆、千字魏娘子的话被打断,正堂边上的厢房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一袭红衣相貌妖孽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的目光往柜台这边扫过来的时候,微微一顿,而后却是下巴一扬,甩袖离去。看着那妖冶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妙手堂的门口,立在沈缙身旁的阮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怎么感觉自己刚刚好像被人瞪了一眼?“呶,就是刚刚那人了。”魏娘子的声音这会儿又一次响起,“今儿一大早就来等齐大夫,霸着不让其他病患进门,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不像是来看病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呢。”阮诺侧首,比划道:“齐大夫认识他?”魏娘子摊手:“瞧着样子是认识的,两个人之间,啧,怎么说呢,瞧起来总觉得怪怪的。”她兀自斟酌着,那边沈缙却淡淡地开口道:“齐大夫这会儿没有病人了?”魏娘子愣了愣,呆呆地应了一句:“应是没有了。”她的目光落在沈缙与阮诺交握的手上,眼底划过一丝兴味的笑意,前些日子心里存着的那点儿担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抿嘴一笑,“我差点儿忘了诺儿的嗓子该要齐大夫再诊治一下了,将军果然是有心了。”言罢,她转身进了厢房,再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袭青衣的齐朔。“见过将军、夫人。”齐朔的精神不大好,似乎在烦恼些什么,见沈缙的目光凉凉地落在身上,他抖了抖身子,把刚刚因为某人而产生的郁闷情绪抛开,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笑嘻嘻地道,“夫人这是来复诊的?”见阮诺颔首,齐朔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之前开给夫人的药,夫人该是用完了,不知道如今嗓子是否还有灼痛感?”“先生托人送到府中的三服药已经按时服了,如今这会儿嗓子好受了许多,只还是有点儿刺痛,但只是偶尔才会出现,比起以往要好了很多。”阮诺比划着,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便是现在,倒没了痛意。”齐朔似是松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笑道:“有些刺痛是正常反应,再过几日应该还有有些酥□□痒的感觉,那会儿怕是不太好受,夫人切记不可贪图舒服使用冰凉的东西……”他说着微微一顿,“也是我糊涂,这个季节清凉的东西夫人想来也不敢碰。”见一屋子的人都盯着自己看,齐朔微微扬了扬下巴,才又继续道:“酥□□痒的感觉是因为受损的嗓子再恢复,这般时候也无须再服用任何汤药,只需安心静养便好。”沈缙微微蹙眉:“只需这样?”“夫人本来就是因为幼时误服虎狼之药烧坏了嗓子,虽然拖了太久的年岁,但是我给开了一些温补的药方,又都是对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