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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干收买得服服帖帖的滚滚从月荷的怀抱里探出个小脑袋,远远地看到阮诺就开始叫唤起来。沈缙最先回过神来,瞥了一眼月荷怀里的雪白一团后,淡淡地移开了目光,而阮诺却直接抬步走了过去将滚滚接到怀里抱着,顺便伸手抚了抚滚滚蓬松柔软的毛发。自从知道滚滚很好哄以后,阮诺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它了,这会儿抱在怀里,软软的一团更是教她觉得舒服,更何况借着滚滚她还能稍稍转移一下沈缙的注意力呢。“小姐,这是怎么了?”月荷压低了声音悄悄问阮诺,后者只轻轻地摇了摇头。正当月荷疑惑不已的时候,那边沈缙冷冷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还杵在那儿作甚,难道你打算留在这儿?”留在这儿?那岂不就是留在阮家?虽然听着好像不错,但是阮诺不傻,知道沈缙这句话是不耐烦的意思,自然不会当真,只伸出一只手对着沈缙比划了一通,而后倒是没为难他,直接递了一个眼神给月荷。月荷会意,朝着沈缙福了福身子才开口转达阮诺的意思:“小姐……不,夫人说,这样离去很不礼貌,做晚辈的没有在长辈跟前失礼的道理。”“哦?依你的意思呢?难道是要让我去给你的父亲相国大人赔个不是?”沈缙挑眉看着阮诺问道。阮诺很自然地摇了摇头,沈缙和阮岑素来不睦,让他去给阮岑赔罪,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只是这些劝说的话是她不得不说的,不然回过头沈缙难免不会品出一些不对的地方来,毕竟身为阮岑的“女儿”她可不得有一些坚持?“小姐说,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不论如何还是请辞离开才好。”沈缙皱了皱眉,目光落到阮诺身后不远处的两个身影上,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麻烦。”“……”“沈兄请留步。”清朗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阮诺下意识的转过身,一眼就看见满面温和笑意的阮浚以及臭着一张俊脸的阮泽,刚刚说话的人显然就是阮浚了。阮浚朝沈缙拱手作揖道:“适才席上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你多担待些。”因为坐的位置关系,阮浚将阮汐在席上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自然也就猜出了沈缙为什么会突然变脸离席了。对上阮浚清亮的双眸,沈缙薄唇一抿,半晌才淡淡地道:“言重了,时俨也有失礼之处。”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愣。没有人料到素来以冷面著称的沈缙也会说出这样的话,都不由在心里称奇,便是阮诺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如旧的沈缙,在心底暗暗道:这人真是奇怪得紧,态度变得也快。沈缙没有与阮浚过多的客套,直接领着阮诺离开了相国府。回沈家的一路上两人一猫坐在马车里相安无事,到了沈家后,阮诺将滚滚交给月荷送回回雪居,自己则跟着沈缙往沈母的院子去请安。这一次跟在沈缙身后的阮诺步履依旧放得很慢,可是没有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依着之前她跟在沈缙后面走路的经验来看,不出十步她定然会被远远地落在后面,可是这会儿为什么看起来她好像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呢?抬头看了一眼沈缙高大宽厚的后背,阮诺抿了抿唇角,倏尔芙蓉面上绽开一丝淡淡的笑意。沈母安氏住在羲和院,穿过一座小花园就到了。阮诺低着头跟在沈缙的身后进了屋子,只觉鼻息之间萦绕着淡淡的一股檀香。想起安氏素来喜欢念佛,阮诺暗忖,这样的婆母理应是个心善好相与的吧?珠帘被挑开,出来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老妇人,她面上带着微笑,走到沈缙和阮诺跟前微微福了福身子,开口道:“老夫人还在做晚课,少不得要请将军和夫人稍等片刻了。”见沈缙颔首后,那妇人又看了一眼垂首站在他身旁的阮诺一眼,笑了笑就出去招呼丫鬟上茶端糕点。这会儿沈缙已经坐在了一旁休息,阮诺目光游弋了一会儿后也跟着坐下,她红唇轻抿,心里盘算着这难道是安氏再给她下马威?然而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当初在沈家老太太为难她的时候,安氏可是唯一一个站出来维护她的人。茶点很快就送了上来,在娘家没有吃饱饭的阮诺看着甜腻的糕点平生第一次吞了口水。伸手拈了一块杏仁酥塞进嘴巴里,阮诺皱了皱眉,很快就端起一杯水灌了下去,可是因为灌得太猛,顿时就呛着自己,一张小脸也涨得通红。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平复下来的阮诺红着一张脸看向大手的主人,眼底不由露出几分错愕来。此时的沈缙也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俊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轻咳一声就移开了视线。就在场面要陷入尴尬的时候,一个青衣男子出现在了门口。他朝着沈缙拱了拱手,后者微微颔首就走了出去。在沈缙离开屋子以后,阮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暗恼自己方才鬼迷了心窍。桌上的糕点依旧摆在那儿,阮诺却没有半分想要碰的念头了,只端起手边的茶慢慢啜饮着,对于安氏什么时候出现以及沈缙什么时候回来,她一点儿也不着急。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之前的妇人又挑帘进来了,她脸上带着笑,走到阮诺跟前打着千儿道:“方才长风过来通报,将军怕是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老夫人这会儿还在佛堂,依着老奴的意思,夫人若是觉得闷了,不妨先回去,等晚些时间再过来也是使得的。”阮诺微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她人都来了,等不到片刻就离开未免失礼,如今在沈家,沈缙是指望不上的,沈老太太貌似又不满意她,那么安氏这个婆母将是她在沈家唯一的庇护,是她万万得罪不起的。前世阮老爷子就曾告诫过她,若想要收服人心,不论对方是谁,先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下来,真正的强者不是要没有弱点,偶尔扮扮柔弱才是攻破人心的利器。在心里有了计较,阮诺就对那妇人比划道:“陈嬷嬷先去忙吧,我在这儿等着就好了。”阮诺的脸露出上恬淡乖巧的笑容,尽管陈嬷嬷看不懂手语,但是见她如此,陈嬷嬷却立即品出了阮诺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由在心底暗暗点头。在陈嬷嬷看来,阮诺的模样和脾性是没得挑的,便是这心思也玲珑剔透的很,只可惜命太苦,偏偏是个哑巴。陈嬷嬷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对阮诺更多了三分怜惜,转身便往佛堂的方向走去……陈嬷嬷到佛堂的时候,安氏刚刚念完了经,瞧见她进来,便随口道:“这半天的功夫你都往这儿跑了几趟,往常你可不会这样的。”“本来是不该来打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