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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半晌才叹道:“殿下不觉得有些交浅言深了吗?”李世民这一段话,几乎明白表示他有夺位的野心了,浑然忘了对面坐着的,明面上还是太子那边的人。不过话说回来,正因为他是太子的人,反倒不怕说出来,这件事反正双方都心知肚明。李世民嗤笑一声,道:“怎么?直到现在,阿若竟还想置身事外不成?”林若耸耸肩,随口道:“我是小人物。”他是小人物,皇位更替这种事,轮不到他来cao心。李世民眼睛紧紧盯着他:“你是小人物,还是只想做小人物?”是无力插手,还是不想插手?林若默然片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殿下是聪明人,草民便也不掖着藏着。”“论公,殿下雄才大略、知人善用,太子殿下英明仁厚、沉稳谦和,两位日后无论谁继位为帝,都是有为之君,都是百姓之福。论私,哪位殿下与我,都唯有恩义,”林若道:“既然如此,我又不想飞黄腾达,为何要卷入这场没有道理可讲、没有正义可言的战争,和一些与我没有任何仇怨,甚至还是为民为国的好人好官们,杀的你死我活?”他求的只是明哲保身,从未想过要左右逢源,和这些人虚应故事,李世民胸怀大度,他反而可以直抒胸臆,省了日后没完没了的试探。说话间,他直视李世民双目,李世民脾气不好,听完这些话想来又要发怒,不过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他等着李世民翻脸,谁知李世民看了他许久,忽然噗嗤一声失笑起来,似自言自语,又似反问林若:“没有道理可讲、没有正义可言的战争?”他回过神来,将杯中酒猛的一饮而尽,道:“前不久,有自称是为了我好的人对我说,说我不是嫡长,并非正统,不该因一己私利谋夺江山……这难道不是道理?这难道不算正义?”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双眼死死盯着林若,等着他开口,林若落败,无奈叹道:“这天下、这江山,谁不是因一己私利在争、在抢?起事时都喊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成事后可见有将皇位让给别人来坐的?若轮正统才能继位……请恕我斗胆问问一句,当今天子、殿下的父亲大人,可算正统?”天下只有一个,皇位只有一个,想要就得抢,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若真都讲正统大义,如今怕还是禅让制,秦皇汉武周天子,哪个算正统?李世民依旧盯着他不放,道:“那人说,就算我得了江山,这谋朝串位、弑兄杀弟之举也会遗患无穷,日后我的子孙也会争相效仿,以致骨rou相残、血流成河……”林若反问:“你为何一定要弑兄杀弟?”李世民看着他不说话,林若叹了一声,道:“若殿下成事,日后是骨rou相残还是清净度日,殿下的后人自己来选,若殿下不成事,日后皇室便是一派和气,又与殿下何干?”这天底下哪里有一派和气的皇室?皇室骨rou相残,不是从他李世民而起,更不可能因他李世民而灭。李世民盯着林若看了好一阵,忽然大笑起来,猛的站起来举起酒壶,直接仰头倒进嘴里,就这样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林若耸耸肩:李世民野心早起,岂是旁人几句话就可以消弭的?他不过是想求个心安理得罢了。既然他想要心安理得,那他就给他个心安理得好了,反正歪理这种东西,他满肚子都是。又微微皱眉,从怀里掏出簪子——这才是真正的麻烦。第75章世界四大唐才子11下帖子、定院子,摆了偌大的阵势,结果两刻钟不到,酒没喝上几杯,做主人的倒先走了,任谁看来都是不欢而散四个字。消息传出去,倒让一些人松了口气。“公子爷,今天咱们去哪儿摆摊?”昨天尝到甜头的小书一大早就来怂恿主子出去挣钱。“今天有庙会?”“没……”“没庙会去摆什么摊啊?”“为什么一定要有庙会才摆摊?”小书道:“您看街上那些相面算卦的,不是一年四季都在吗?您好歹也敬业一点嘛!”林若一书糊在小书脑门上,道:“你家主子我指着这个吃饭呢?还敬业呢?”小书大失所望,又建议道:“那今天干嘛?要不去书院?主子您有段日子没去了。”“不去。”林若伸了个懒腰,道:“我记得去年和同窗一起去山里游玩的时候,曾找到一个小瀑布,景色极为清幽。瀑布旁的山壁上,还长着偌大一株紫藤,褐色的藤蔓蜿蜒如龙蛇,枝叶繁茂、葱翠如玉。可惜我们去的时候不对,只见其叶,不见其花,但已然颇为壮观。昨儿我看见街上有小姑娘在卖紫藤饼,山里那株紫藤应该也开了花,想来一定是灿若云霞……今儿我们就去看那株紫藤!”顿了顿又道:“你找几个人,分别去楚兄他们府上走一遭,问问他们去不去。跟他们说好了,我可是不等他们的,若他们要去,自备酒菜渔具,我们到那小瀑布底下见就是了。”小书道:“主子您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哪有约的这么急的,会有人去才怪好吧?要不今儿约了明儿去,这样人家才有时间安排啊!”林若道:“明天谁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份闲心呢?没人去就没人去。人多有人多的热闹,人少有人少的清净。”天大地大公子最大,跟了这么个任性的主子,有什么法子?小书认命的出去找人送信,收拾家伙什准备出门。××××××幽静的山林中,只有薄薄一层泉水、加起来不过一丈来高的小瀑布轻声欢歌着,瀑布下是一片清可见底的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和云锦版的蓝紫色繁花,于是湖水下那大大小小的鱼儿,便仿佛成了天宫的来客,在云海花海中尽情游弋。这片宁静祥和的天地中,唯有林若和小书两个,做了擅闯的恶客。只因怕鱼腥味儿熏到他家主子,小书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深埋后,坐在离林若老远的地方抹调料——这大的鱼,腌制一会儿再烤更入味。看一眼清清静静的来路,再看看躺在树下小睡的林若,小书叹了口气,神色黯然。他们已经来了半日,可是公子爷约的那些同窗却一个未至。虽说是约的急,可以前主子也没少干这种事,每次响应的人都不少,还夸他家公子颇有魏晋名士之风,可今天……定是这些人看昨儿他家主子和秦王闹翻了,又觉得他不能写诗论经,前程无望,所以不肯再亲近了!一个个都那么势利!小书越想越是气愤,越想越是伤心,手底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将鱼皮都揉掉了一层。他家主子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被人陷害发下那种誓,已经够惨了,结果还没缓过劲来,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