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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蜜语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大天狗不挣扎,也不攻击琴酒了,莫名老实地贴在他怀里,脑袋一偏,便挪到他心口处聆听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妖怪也有心,但妖怪的心跳很少有这么和缓稳定的。过于强大的妖怪心跳声如擂鼓,若不加以控制,那种声音甚至会让弱者——包括人类和普通小妖——头晕目眩,昏厥吐血。而小妖的心跳则微弱杂乱,听了会使人心情烦躁。至于人类,他向来是看不上那种蝼蚁般的生物的,是故他从未听过其他人或妖怪的心跳。但这个男人不太一样,他刷新了自己对人类的认知。徒手破山岩,行走于飓风之中如闲庭信步,甚至知道他和书翁是妖怪之后,连丝毫惊讶之情都没有,更谈不上惧怕。最重要的是,他明知道自己是大天狗,恢复成年期后一定会因为这几天的冒犯而出手杀他,但他却依然让自己留在他身边,从容得有恃无恐。可是,如果说他是有恃无恐,那他“恃”的是什么?混乱的思绪冲散了大天狗的怒气,第一次关注人类的他终于懂得妖界一些小妖……也有大妖为何会留恋人世,甚至不惜付出日后漫长年岁都陷入思念和悲伤的代价,也要与他们相守短短的数十年。人类就是有这种魅力,无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是丑是美,在了解之后,任何妖怪都会被吸引被打动——这是不久前,他在路上偶遇的一只桃花妖的喃喃自语。彼时,那桃花妖已奄奄一息,口中却还念着一个人类男子的名字。当时,大天狗并不理解这句话,现在听着琴酒的心跳,却稍稍懂了一点。“喂,你喜欢这只狐狸吗?”大天狗拿额头撞了撞琴酒的胸口——他全身上下只有额头能动——冷声问道。琴酒讶异挑眉,不明白他怎么问这种问题。实际上,对于一个不懂萌宠美好的人而言,一只刚认识的狐狸毛团根本谈不上可不可爱,甚至于琴酒心里有没有可爱的概念都不一定。不过,当他的眼神往右下方瞥,撞上小毛团期待中隐隐含着几分担忧的目光,仿佛只要他说“不喜欢”便会泪奔离开,离开前还会顺手砸掉身后的峡谷一般,他顿了顿,还是点头了。“喜欢。”小狐狸又开心地甩起了尾巴,黑豆眼里泛起些许骄傲。当然不是为琴酒昧着良心的“喜欢”而骄傲,是为它自己的无穷魅力而骄傲。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的确应该骄傲,因为这是琴酒生平说的第一句“喜欢”。……莫名期待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知道后的反应。看了好久的戏的书翁闻言,三两步走到琴酒身前,大天狗也仰头直勾勾盯着他,两妖异口同声地问:“那我呢?”琴酒脸色一沉,面无表情地说:“不喜欢。”大天狗眼睛瞪得溜圆,磨了磨犬牙,恨不得趴在他胸前咬他一口。所以刚才自己有一瞬间觉得人类还可以的想法,都是错觉吧?书翁则夸张地叹了口气,摸摸自己的侧脸,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似的一脸惆怅感叹道:“没想到我的魅力还不如一只狐狸。”琴酒呵呵一笑,很想告诉他,你一个人形妖怪跟狐狸比,不觉得对不起那张比绝大部分人类俊美了一整个时代的脸吗?更何况,就算你比不过狐狸,和某只天狗相比……咦?他的天狗哪儿去了?琴酒低头一看,发现怀里空了一小块,大天狗不见了。但再一抬头,就看到他正漂浮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双手抱肩,下颚微扬,周身散发出一股霸道总裁的气质。“我想到更好的报复你的方法了,人类。”大天狗冷冷注视着琴酒,唇角轻挑起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道:“让你喜欢上你之前不喜欢的妖怪,再把它从你身边赶走。”诛心比伤身更能报复人类。虽然忘了这句话是从哪个妖怪口中听来,不过很有道理,用在琴酒身上再合适不过。人选的话……大天狗狠狠划掉心里的“自己”一词,从狐狸身上狠狠扫过,然后落在书翁身上——就他了!书翁:“?”琴酒:“……”这孩子怕不是个傻的。第30章愿我如星君如月(五)峡谷外的天地广阔苍茫,是一整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放眼望去,满目皆是深浅不一,层次分明的绿意。没有后世大规模开发后精致却冰冷的人工痕迹,充满了原始的清新自然气息,同时也危机四伏。当然后半句是对普通人类来说,在琴酒一行人身上并不适用。没有理会大天狗的中二发言,琴酒肩上扛着只莫名其妙出现的毛团,右手托着个绷紧小脸蛋的狗子,与书翁并肩走在杂草与荆棘并生的野径上,往据说酒吞童子每隔几年就会去一次的枫林行去。某华夏专业怼人不倦的大作家有云: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一路走来,琴酒披荆斩棘——琴酒用银链凝成光刃披荆斩棘,硬生生在丛林与荒草地之间开辟出一条可供三个成年男子并排行走的道路,临近出林时,他还感慨万千。自己的逼格从加入宇减基那天起,似乎便一降再降,从人见人怕的大魔头变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不说,现在还穿越异世界给土著们开路来了,真不知是他道德的扭曲还是宇减基人性的沦丧。“你在想什么?”书翁正拿笔和竹简记录着什么,一回头就见琴酒少有的陷入了哲学模式,素来冷得仿佛冰雪塑成的眼瞳漾开水波般的感叹,忍不住开口问道。“没什么。”琴酒果断收起这丢人现眼的思绪,“我们继续赶路吧,天黑之前要离开这片树林。”书翁若有所思地挑眉,倒也识趣地不继续追问。把笔和竹简放回书箱,他的目光在附近转了一圈,最终落到从五天前开始就一直在思考如何让琴酒爱上书翁的大天狗身上,勾唇浅笑,向琴酒伸出双臂。“不介意的话,请让我帮你抱一会儿吧,你已经抱了他五天了。”琴酒意外地眨眨眼,想了想并未立即答应,而是低头看仍在琢磨对付自己的战术的狗子,指尖戳戳他软乎乎的脸蛋:“你愿意吗?”大天狗掀起长睫,把眼睛瞪得圆圆的,虽未言语,潋潋风波般的眸光却已清晰表达了拒绝。“好吧。”被嫌弃的书翁收手,顺势摸摸鼻尖,状似无意道:“不是想让他喜欢上我吗?你天天赖在他身上,怎么让他喜欢我呢?”大天狗恍然:对哦!他怎么没想到这点?不过说句实在话,倒也不是大天狗非要赖着琴酒,而是赶路途中双方的妥协。五天前,在几人披星戴月连夜赶路进入森林深处时,一只力量强横而无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