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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不断回忆那天在市场里被自己顺了钱的主,可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跟米彦辰长得像的。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凌嘉诺顿时慌了。“怎么,想起来了?”笑呵呵地问了一句,米彦辰也不等他答话,接着又念叨起来,“你才多大点学那么一手绝活儿干嘛?做什么不能养活自己非要做小偷,你爸爸能允许你这么干?别说能,我相信没哪个父亲会允许儿子做小偷的。”凌嘉诺被他左一个小偷右一个小偷说的心里极不舒服,又提到凌云天他更是忍不住了,扭头吼道“闭嘴,我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他妈少管闲事!”“吱!”悍马车打了个摆子,一个急刹在路边停下,凌嘉诺脑袋被晃到车窗上撞了一下,他正要发火,却被人捏住了下巴。收紧手指,米彦辰看他眼里渗出了泪水,才凑过去盯着他眼睛道“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了,再敢出言不逊我绕不了你。”话落,米彦辰也不顾他眼里喷火似的恨意,错开牙根隔着皮rou手指往他嘴腔里挤压,坚硬的手指得跟一把铁钳子似的,任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巨大的痛感让凌嘉诺整个下巴都木了,蓦地,他眼里噙着的泪水就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米彦辰手上。顿了顿,米彦辰松开手,他轻轻揉了揉被他捏红的下巴,又将那张小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后才道“以后不许再出口成脏了,你爸爸家教甚严,他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凌嘉诺还沉侵在自己竟然落了泪的事情上,他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一年,不管受多重的伤,训练多辛苦,唐文杰下手多狠辣,他都没有哭过,刚才是疼,可是他也不至于就哭了啊。“你刚才说什么?”茫然的眼里焦距一点点聚拢,慢慢变得阴戾起来,凌嘉诺盯着男人的侧脸,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认识凌云天?”“他是你爸爸,你不能直呼他的名字。”转过头来,米彦辰看着因为激动而扭曲了小脸的凌嘉诺,翘起嘴角喊道“小家伙!”眯起眼睛,凌嘉诺又打量了男人一番,小家伙这三个字这些年也就凌云天叫过,不管这个人是谁,既然是跟凌云天有关,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避开了。一路上,凌嘉诺都没再跟米彦辰说话了,只是,当车子又一次开进周家村,他有些排斥地动了动身子。米彦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将车子开到上山的路口。下车后,凌嘉诺抬腿就往山上爬,来都来了,他要去看凌云天。米彦辰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看他勾着屁股明明吃力还要飞快地往上爬,突然想到什么,米彦辰神色变得古怪起来。这小子莫不是想甩掉我吧?站到凌云天坟前,凌嘉诺喘气着气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遂而又转头看着凌云天的墓碑发呆。乡下的天空很是蔚蓝,快要中午了,太阳不烈却还是高高挂着,炫白的光圈打在他身上,不仅没有烘托出一丝温暖,反而是透着nongnong的哀伤。米彦辰看着他,突然觉得他那头火红色的头发,再也没有第一次遇见时候的那般羁傲不驯了。“小家伙,以后跟着我过好不好?”被人从身后抱住,凌嘉诺错愕地抬起头,惊慌地眼睛刚好对上墓碑上凌云天沁人心脾的笑容,他紧绷的身子顷刻间就软了下来。☆、第014章结过梁子8年前还没有这条盘过周家村的高速公路,从周家村通往梨花县唯一的国道还是一条泥泞路,并且要盘着半山绕过几个乡镇才能到达。那年雨水特别多,滑坡的地方也多,米彦辰记得那天他们一家三口从县城外婆家回来,虽然狭小的面包车里挤了比限载人数8人超出了5人的加上司机一共14个人,但是他们一家还是为赶上了这最后一趟末班车而心情舒畅。农家人就是这样,走亲访友都是不会留宿的,因为第二天家里还有农活儿和家禽需要照料。夜幕一点点落下,被灰尘包裹得看不出原样儿的面包车在山路上盘旋,因为车子大灯并不明亮,司机只好死死瞪大眼睛盯着道路。一个转弯,车轮子在石头上颠簸了一下,后排挤在一起的五人齐齐撞到车顶,哼哼声还未落下就变成了尖叫声。车子从塌陷了一半的山路上翻下去的瞬间,惊恐慌乱的人们总试图爬起来做点什么,可是坠落也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米彦辰只感觉到身后爸爸紧紧将他抱在怀里,熟悉的历喝声大的盖过了周围的尖叫,震到他耳朵里只觉得心神巨荡——彦辰,抱紧我!身后一个人影盖下来,米彦辰费力地扭头,只来得及看了一眼站起身来弯成拱形在他头上撑起一方人墙的mama,而后就是一声巨响。天旋地转地翻滚了几圈,他再睁开眼睛时,车里尽是难闻的血腥味和糊烧味。身下的人一动不动,那双扎实的手臂却牢牢将他抱在身上,后背上压着重量更是让他一颗心沉了下去……无论惋惜他学业的老师上门怎么游说,他都不肯在回学校了。那年他17岁,在镇上读高二,他成绩好,是整个周家村据说最可能的出现第二个大学生。第一个就是已经大学毕业了并且在市里一所高中当老师的凌云天。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米彦辰的梦想就是想做一个像凌云天一样人,寒窗苦读,事业有成,孝敬父母。可没有如果,他亲手挖了坟坑将父母葬在一起,那以后他开始浑浑噩噩,开始抽烟,开始喝酒。爸爸mama都死了,为了护着他都死了,这样的负罪感折磨得他几近崩溃,他精神开始变得恍惚,有时候麻木不仁地游荡者,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翻车下山的地方了。凌云天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他将车停下,一把拽过他朝着山崖已经迈出了半脚的身子,反手就是一巴掌,那是从小到大他挨过最疼的巴掌。他跟凌云天回了村子,第二天就到了市里。凌云天给他办了入学手续,让他住校,那以后他不再叫凌云天凌大哥,而是跟其他学生一样,叫他凌老师。一年后,他捧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回到村子,跪在父母坟前亲手烧掉了入学通知,他知道父母最自豪的就是村子那句传言——他是周家村最可能的出现第二个大学生。他没再去跟凌云天告别,只是在到了部队之后,才给凌云天打了一个电话。部队里只有枯燥的循环,辛苦的训练,而他却像是找到了发泄情绪的地方。这期间,凌云天偶尔打来的电话,哪怕只是生日时一个简单的问候都能温暖他很久。——在他巴不得去死的时候,只有那个人狠狠教训了他,在他孤零零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只有那个人愿意照顾他。————————————————————————凌嘉诺看着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