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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腥的热血,立刻流进我嘴里。那时父皇的血。「父皇?!您——」我怒吼着,用力挣扎,想摆脱他紧扣我胳膊的手掌。这一切,太荒唐!父皇另一只手抹过嘴唇,看到手背上的血迹,他反而笑了,眼光却冰寒。一拳,迅如雷霆,正中我腹部。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打得翻转过来。我弯腰,猛吐酸水。父皇的双手,趁机抓住我胳膊,毫不留情地卸开了我双臂肘关节。我登时无还手之力,被父皇拎起衣襟,抛进龙床那堆华丽绵软的被褥里。父皇随即倾身而上,紧紧地压住我。黑眸里那种狂热,我曾在那些禽兽侍卫的眼睛里看到过。我用尽力气怒叫,狠狠抬脚曲膝,猛顶父皇肋骨。这一记,我没有下死力,只是想让父皇清醒过来。但那力道,也几乎可以顶断人骨。父皇闷哼一声,脸上果然露出痛楚,可他非但没有放开我,反怒极而笑,双掌左右开弓,猛掴我双颊。腥热的血,就从我口鼻中溅出,无助地染脏了被褥、枕头、金罗纱帐……我双耳轰鸣,眼前阵阵发黑。父皇终于停下手,揉开我粘在脸上的头发,再次吻住我,宣告他的占有。衣衫撕裂的声音,刺通我耳膜。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要如此对待我?我,是他的亲骨rou啊!我拼命挣扎,可那点微弱的反抗,根本抵御不了父皇。他扯开我腿根,挤入我双腿之间。蓄势待发的火热,在我腿上磨蹭着,我绝望地叫着「父皇」,只望这声声呼唤,能唤回父皇最后的理智。父皇的身体,霎那间僵硬,居高临下瞪视着我,目光之恐怖,是我生平仅见。「不许叫我父皇!」他陡地重重甩了我一巴掌。气息粗促压抑,隐藏无尽恼火。心,一下子像被桶雪水浇到,冻结了。原来,我这段时日编织起来的慈父形象,只是我的痴心妄想。父皇救我,并非因为我是他的骨rou,只为了在我身上发泄兽欲。他,和那些禽兽侍卫,毫无分别。而我,还在傻傻地倾慕着他,对他充满敬意,一口一声,叫着他「父皇」,何其可笑!早该知道,在这个冷漠的宫城里,没有任何人能让我倚靠。是我自己太天真……我万念俱灰。父皇大概被我扫了兴,居然不再进入我,只并拢我双腿,在我腿间抽送释放了欲望。腥臭的体液洒上我头发、身体。我以为这荒谬的噩梦可以结束,父皇却不罢休。他取过雪白长绫,将我背朝上,四肢紧绑在床柱上。我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可望见父皇托到床边的银盘,我还是本能地挣扎起来。银盘里,放置着好几枚长短不一的银针,还有数小碟色彩艳丽的颜料。我懂,那是用来刺青的东西。我不要父皇在我身上留下任何印记。父皇冷笑,跨骑在我腰间,一手用力按住我背心。银针刺入肌rou的尖锐疼痛,一下下,一直扎进我魂魄深处,我紧咬着枕头,不让自己再父皇面前发出任何属于弱者的呻吟和哀求,直至昏厥。晕迷中,背上像火燎般灼痛,喉咙也干渴得生疼。我昏沉沉不知白昼黑夜,依稀感觉有人抱着我,喂我喝下苦涩的药汁。那人的胸膛,很宽阔,也很温暖,宛如我自小幻想中父皇的怀抱。我半睁半阖眼眸,不想去辨清究竟是谁抱着我。几天后,刺青引起的高热终于退去,我下了床,穿起枕边一身新衣。父皇去了早朝。几个侍女想劝我留下,我轻轻推开她们,踏着虚浮的脚步走出了寝宫。路上,撞见的侍人,都个恭敬地向我躬身施礼,热络地叫着我「大皇子」。宫里人的眼睛,永远是最势利的。我在父皇寝宫长住两月,在众人眼里,俨然已经跃为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他们巴结奉承的笑容,在我看来,全成了恶毒的嘲讽。踏进开元宫的院子,我已经汗湿衣衫。无觞正两手支地倒立着行走,逗得边上的周儿咯咯笑。看见我走近,无觞翻身站起,兴冲冲地迎上来。「玄兄,你可算回来了。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什么。」我努力挤出笑容,不愿无觞看出破绽,过去抱起了周儿。无觞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叹了口气。「没事就好。玄兄,你那天怎么不告诉我,太子叫你去,是要整你?」我猛回头。「你听谁说的?」无觞得意地挑了挑眉毛,「那天你说去去就回来,半天都没回开元宫,我怕你出事,就溜进宸宫去找你,结果听到那里的侍人说你被关在密室里受刑。还好我机灵,跑去你父皇那里,给他传了个信,嘿嘿……」原来,是无觞将父皇引到了宸宫!我早就在疑惑,父皇那天,怎么会突然闯入密室?!「……原来都是你……」我周身微颤。无觞狐疑地倒:「玄兄,你干嘛发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伸手就要来摸我的额头,我大喝一声:「滚!」如果不是他引来了父皇,我怎会落到今日可笑的境地?沦为父皇泄欲的玩物?又怎么会破坏父皇在我心目中的感觉?……「你说什么?!」无觞不可思议地瞪直了眼,指着自己鼻子道:「你叫我滚?」「滚!」我重复了一遍,冷冷道:「我自己能应付太子,谁要你多事去找皇帝来?」无觞终究年少气盛,俊美的面孔气得发红。「我当你好朋友才帮你,还留下来帮你带儿子。要不然,谁高兴待在这闷出鸟来的皇宫里?滚就滚!」他忿忿爆了几句粗口,转身就出了开元宫。我默然目送他离去。无觞他,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心里的痛。我也不想他知道。那样光风霁月的少年,不该知道世上还有这种违逆阴阳人伦的肮脏事。我打水沐浴,铜镜就在我床边,我却没有勇气去看一眼,父皇到底在我背上刺了些什么。那一晚,将成为我生命里最阴暗的一页,到死,我都不想再去翻开了。我换上了干净的白衣,慢慢走出寝殿,坐在井边青石长凳上,看周儿在草丛里又爬又滚,又笑着奔过来,爬上我膝头,给我看他刚刚抓到的大蚂蚁。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