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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照瞄了眼坐在旁边的查尔斯,他的心理医生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依然是那副沉稳温和的模样。“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查尔斯安慰道:“不论是哭泣或是拥抱,这在治疗中都是正常的举动,我们的关系不会发生改变。”“正常的……举动?”时照从羞耻感中挣扎了出来,“其他来访者也会这样?”“有受过伤的来访者在催眠中渴望得到心灵的慰藉。”查尔斯举出了一个案例,“一个失恋的女人希望通过催眠和她的恋人告别,她的心结是直到分手恋人都没有和她见面,催眠过程中,她提出了拥抱的请求,在拥抱过后,她将放弃这段恋情……”“于是克拉夫特医生,你就充当了那个和她拥抱告别的恋人?”时照总觉得怪怪的,他是个男人没什么,一个女人和男性心理医生这么相处,真不会产生暧昧的感情?“是,我拥抱了她。”查尔斯面色如常地说道,应该是看到了时照怪异的神色,他又补充了一句,“仅限于拥抱。”“过分的要求我不会答应。”查尔斯对着时照微笑道:“毕竟是催眠,我会引导来访者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以免我的工作受到影响。”这种说法该说是敬业好还是另类的不近人情?“通常这种情况很少见。”查尔斯向时照伸出手,示意时照从躺椅上站起来,“像今天这样,被人禁锢着不能动弹是第一次。你的力气……不小,我不能强行拉开你,否则这次的催眠治疗会被打断。”时照登时闹了个大红脸,他本来想自己站起身,不知道为什么,一看查尔斯的手,他就情不自禁地握了上去。很温暖,像查尔斯给他的感觉,他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查尔斯牵着时照的手,领着青年走到沙发边坐下,他的举止太过自然,导致时照都没发觉这有什么不对。“克拉夫特医生,你就不怕来访者喜欢上你?”时照收回手,查尔斯指尖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他的掌心,他问出了与心理咨询无关的问题。查尔斯帮他找回了记忆,让时照完整的认识了自己,时照真心感谢着查尔斯,他清楚他对查尔斯有了所谓的好感,并且这份好感在逐步的增加。时照遏制住了这份感情,因为他明白自己不是个正常人,不能给查尔斯添麻烦。查尔斯这么优秀,其他受过查尔斯帮助的人不会不喜欢查尔斯,时照如此确信着。“喜欢那仅限于咨询期间。”查尔斯对这个问题不觉意外,他笑着回答:“咨询期间,我充当了被人依赖、信任的伙伴,咨询结束,来访者会回归自己的生活。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人总会找到新的心灵支柱,我能陪伴的日子是短暂的。”时照莫名不喜欢“短暂”这个词,“就没有来访者一直找你咨询,就算病情好转也不间断来访么?”查尔斯顿了顿,“……确实是有。”“那医生你是怎么做的?拒绝他们的来访?”时照问道。查尔斯摇头,“我不会放任来访者加深感情,在明确拒绝后,引向正常的咨询关系,对处理不了的来访者,我会转介给别的咨询师。”时照咕哝了一句,“真是太负责了。”“我做的不好?”“不,是太好了。”时照不再谈论感情,“我想我会咨询很长一段时间,我看见了我的另一人格……”时照省略了他的回忆,将X提出的要求和查尔斯说了一遍,“医生,你说我答应他有没有做错?”“你做的很好。”查尔斯赞同道:“你要排解他不良的情绪……”查尔斯话没说完,咨询室的房门忽然被人拧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无视边上跟着的女助理,走到了咨询室内。查尔斯这间私人咨询室的女助理弗莉达对查尔斯满怀歉意地说:“抱歉,查尔斯医生,我没拦住……”弗莉达真的尽力了,至少这个俊美的男人没有带着那群保镖一起进来,弗莉达偷偷看了眼时照,究竟这位美丽的来访者得罪了怎样可怕的家伙啊!第六十七章时照很懵,安格斯的出现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事,他都不知道安格斯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难道公司出了什么事?不对,他一个小小的助理,连辞职信都递交了,公司的事怎么找都不会找到他的头上来。时照这边正在想东想西,安格斯已然大步来到了时照的身边,一手抓起时照的手腕就想带人走。旁边被忽略个彻底的查尔斯先给自己的助理弗莉达使了个眼色,在弗莉达关上房门后,面向时照问道:“时先生,这位是?”时照赶紧拉住安格斯,“这是我的朋友,抱歉,克拉夫特医生,我马上让他离开。”安格斯闻言板起了脸,“我来找你,你跟我走。”“??”时照对查尔斯歉意地笑了笑,扯着安格斯到了角落处,压低声音说:“安格斯,有什么事严重到你非要这个时候来找我?这里是私人的心理咨询室,等我和医生交流结束了,我就……”“你在敷衍我。”安格斯说话一针见血,他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似有一团怒火燃烧着,“你没打算见我,是我不值得你信任么?”时照见过安格斯别扭生气的样子,但像这样冲动、恼怒的安格斯,他是第一次见。“怎么……了?”时照有点心虚,他不明白安格斯是怎么看出他不想和他见面的事,按理说他们本来联系就不密切,加上旅行途中的不愉快,时照觉得自己都要被安格斯列上黑名单了。可听安格斯的语气,这是安格斯在责怪他对他生疏了?安格斯凝视着时照,他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青年的身体,看清那副面孔下的灵魂。“那天,向我道谢的不是你。”安格斯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多匪夷所思,回国的这几天,他无时无刻不在回想着“时照”在面对他和戴安娜时的表现,一遍遍的回想下,安格斯得出了结论。那不是时照,即使拥有着同样的身体,那也是和时照截然不同的“人”。为了做出最后的判断,安格斯拨打了电话,奇异的是,他在对方开口时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来自于直觉的判断让安格斯放弃了思考,这种感觉在看到眼前的青年时,尤为强烈。“跟着我和戴安娜回国的人,不是你。”时照的嘴唇抖动了一下,“你在说什么?”“你的身体里,是不是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安格斯轻易撕开了时照伪装出来的冷静,他的视线往心理医生那里飘了飘,“你在向那个医生求助?”时照:“……”谁能告诉他,安格斯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