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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准谢初凝的手腕一吹。“咣当”一声,鸦九剑掉落在地。谢成韫稳稳当当地落进圆圈之中,双手仍负于身后,玉树风姿。三招闪避一招出击,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逆转,简直绝了!台下静默了片刻,瞬即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叫好之声,人人都有种出了口恶气的畅快之感,大呼过瘾,先前的消沉一扫而空,不少人喊道:“谢姑娘,你输了,还不速速交出宵光剑!”谢初凝久久回不过神,不明白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缓缓抬起拿剑的那只手,手腕之上一道细如丝的血口,脸一黑怒气喷薄而出,“他使诈!”谢成韫平静地问道:“我使了什么诈?”“你用暗器!”此话一出,场下轰然大笑。“可笑!你自己擅长暗箭伤人便以为别人也同你一样么?”“什么时候竹叶也成了暗器了?哈哈哈哈!”“连自己是被何物伤的都不知道还敢诬陷别人!”苏愫酥飞上台,低头扫视一番,找到那片竹叶,捡起伸到谢初凝面前,讥诮道:“这就是你说的暗器?”谢初凝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片小小的竹叶,上面还带着一丝鲜红的血渍,正是她手上的血……谢成韫正色庄容道:“当年,祁墨之为表达对妻子的爱意,费时九年又十一个月造出这把精巧的软剑,赠予爱妻以作防身之用。风泉夜声杂,月露宵光冷;多谢忘机人,尘忧未能整。祁墨之心知此剑之威力,希望得到此剑之人,能够消除机巧之心,忘却巧诈,故而取名宵光。”边说边走近谢初凝,“而今,你却用它暗室欺心,滥杀无辜。这把剑,你不配用。”话音落下的同时,抓起谢初凝的手,触动蛇首上的机关,缠绕在谢初凝手上的银蛇绷直。谢成韫伸手一捞,将蛇首握在掌心。谢成韫与谢初凝比试过后,大山剑会胜负已见分晓,魁首落入一个无名小门派手中。谢成韫无心插柳,大山剑会之前默默无闻的子虚门以及子虚门门主,一战成名。☆、第19章(十九)比试结果已定,魁首也已宣布,轮到大山剑会的最末一个环节,让人翘首多时的重彩——梅修齐的第七支鲜竹酿。坐在评判席最右的老者起身,走上比武台,在天坑边缘停下脚步,面向谢成韫展露笑颜,和颜悦色道:“老朽梅修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在场的大多是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小辈,后起之秀,对梅修齐此人都是只闻其名,未曾见过本尊,不禁纷纷露出“原来是他”的表情。谢成韫抬眼打量梅修齐,一个面善和蔼的老头,身形不高,白发朱颜精神十足,随口诌了个姓名,恭恭敬敬答道:“晚辈傅冲。”“傅门主真是后生可畏,智勇过人,令老朽佩服,佩服!”“前辈过奖。”寒暄客套过后通常便要进入正题,果然,梅修齐捻须而笑,道:“老朽此生没什么大本事,惟独对这般若汤略有些独到的研究。老朽活到今日七十有余,五年一出,总共得了一十三支甚觉满意的鲜竹酿,支支皆为心头之爱。今日,有幸亲眼目睹门主英姿勃发征服全场,令老朽深深折服,果然是后生可畏。老朽心甘情愿将第七支奉上,赠予门主。”梅修齐伸手指向脚下的天坑,笑得意味深长,“望门主笑纳。”“前辈这是何意?”谢成韫问道,她要如何笑纳。梅修齐笑眯眯,对谢成韫招手道:“门主请移步,到老朽身边来。”谢成韫迈步走到梅修齐身边。“门主请看,老朽这第七支鲜竹酿便在那儿。”梅修齐手指着天坑。谢成韫朝下面望去,百余丈深的天坑底部也有一片葱翠的竹林,问道:“前辈是说,第七支鲜竹酿在那片竹林之中?”“不错,就在那片竹林之中的某一颗活竹的其中一节,门主可能将它寻出?”谢成韫看了看下面,竹林的面积不大却也不可说小,约莫在五十亩左右。虽然这天坑有点深,若是借助利器划着坑壁一路而下,待找到那颗竹,将有酒的竹节砍下,再原路返回,难度倒是不大,只不过在那一大片竹林中寻找鲜竹酿的过程颇为费时。她对这鲜竹酿实则兴趣不大,但有兴趣的那个人却到现在还未现身。虽然有些兴致缺缺,还是应道:“自然可以。”正准备借谢初今随身携带的短剑一用,听到梅修齐道:“门主,且等一等,容老朽将规则讲完。”苏愫酥在下面听得很是不耐烦,嚷嚷道:“这也规则,那也规则,不就是几两黄汤么?这么麻烦,谁稀罕要!”谢初今毫不留情地插刀:“没本事的人都这么想。”“你!讨厌鬼!”旁边几个有着同样想法的人正要附和苏愫酥,默默咽了口口水,将未说出口的“就是,谁稀罕”吞回腹中。谢成韫道:“前辈请继续讲。”“下面那片竹林之中遍布毒蛇与毒虫等至毒之物,门主须在半炷香之内,找到并带着那支鲜竹酿安然无恙地上来。”梅修齐捋了捋白须,“老朽说过了,愿以鲜竹酿赠有缘之人,老朽在此恭候门主凯旋。”百余丈深的天坑,五十亩毒物丛生的竹林,半炷香,这哪里是给晚生后辈出的比武彩头,就算是名声大噪历练颇丰的武林前辈们,也不一定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此任务,简直就是,“刁难!”苏愫酥忍不住愤然开口。这回,连谢初今也摸着下巴赞同道:“你说得没错。”苏愫酥啊地张大了嘴,她听到了什么,她没听错吧!这讨厌鬼不仅没拿话刺她,还说她说得对。不知不觉,嘴角就翘了起来……不对!她为什么要笑!还有,心里面这淡淡的喜悦又是怎么回事!谢成韫双手一拱,道:“那就遗憾了,看来晚辈注定与前辈的第七支鲜竹酿没有缘分。”明知没把握还要去做是逞能,她不会逞能。再说,鲜竹酿本身对她毫无诱惑力。“门主不要这彩头了?”梅修齐口气中难掩失望。“不是不要,是没法要。”她委婉道。“门主就不想试一试?”梅修齐不死心地问,“门主的本事,老朽刚才都见识过了,未必就不能成功。”“是前辈高看了,以晚辈一己之力,恐怕是无法办到,抱歉!”“我愿助门主一臂之力。”人群中传出一道低沉清冽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令所有人听清每一个字,如同山涧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