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丧家之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脸色越来越红,身体越来越烫,烫得就像要烧起来。眼看就要到了用膳的时间,到时舞月进来送斋饭就再也瞒不住了。

元冬把心一横,冲出门又自井中提了十几桶冷水,一桶一桶倒在净房内的浴桶中。她费力地把谢成韫拖进净房,和衣推进了浴桶……

谢成韫混混沌沌,觉得自己像是身处熔炉之中在被炙烤,烤得她口干舌燥。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被炙烤得化成灰的时候,忽然浑身一激,一阵透骨冰凉袭来,仿佛一场及时雨浇灭了她身上的烈火。

元冬看着浴桶内慢慢氤氲腾起的热气,目瞪口呆,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她这下真的是六神无主了……

这时,净房外传来舞月的声音:“谢小姐,斋饭送来了。”

无人回应。

舞月又叫了声:“谢小姐?”

依然无人回应。

舞月将放斋饭的托盘放在桌上,狐疑地朝净房走。

脚步声渐至渐近,元冬腿一软,满头是汗,认命地瘫在地上。

舞月掀开帘子,刚要走进来。

“出去。”谢成韫懒洋洋的声音从浴桶内传来。

元冬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谢小姐,你没事罢?”舞月还要往里走。

“谁让你进来的,没看到我在沐浴么!”谢成韫冷喝道。

“是。”舞月止住脚步,退了出去,在净房外说道,“斋饭送来了。”

“知道了,你放桌上就行了,我洗好再用,你先出去罢。”

“是。”支呀一声,门关上了。

元冬心有余悸地站了起来,“小姐,你没事了罢,可吓死我了!”说完伸手就要去探谢成韫的额头。

谢成韫侧头避开元冬的手道:“我没事了。”

“小姐,你刚刚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晕了过去,热得就像烧起来了似的。”

谢成韫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受凉了罢。”

元冬期期艾艾道:“小姐方才烧得实在厉害,我一慌,顾不得许多,便将……便将小姐推进了冷水里。小姐……小姐不会怪我自作主张罢……”

谢成韫心里冷笑,好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多亏了你的贪生怕死啊。“不会,你做得很好。”

“真的么?”元冬睁大着眼。

谢成韫笑笑,“傻丫头,当然是真的。”

“小姐,你对元冬真好!”

“这事儿若是被肃哥哥知道,他怎会饶你?我可不想你有事儿,便是你不自作主张,我也会让你这么做的。你忘啦?我俩是一根藤上的蚂蚱。”

“对对对,我和小姐休戚与共,休戚与共!”

谢成韫眉眼弯弯,“好了,你也出去罢,我再泡一会儿。”

“是。”

待元冬出了净房,谢成韫坐直身体,试着运了运气。丹田之中再也不是空空荡荡,一股温热而熟悉的真气自丹田游走而出,周流全身,令她通身舒畅,就像是易筋换骨了般焕然一新。

这身体的底子太差,方才差点受不住这翻涌喷薄的真气,幸好元冬这丫头歪打正着,将她投进这桶冷水之中。佛祖保佑,她挺过来了。

从今往后,她再不是那个孱弱的病秧子,她新生了。

☆、第11章(十一)

旧愁才消新愁生。

内力是有了,可剑术还没回来呢。偷练内力容易,反正只需和平常一样打坐冥想即可避人耳目。但这练剑,一招一式均要见真章,总不能也靠着在这方寸天地坐着不动便能练成。

既然要练剑,必得出了这间禅房才行。可这前有元冬,后有舞月,谢成韫思来想去毫无头绪,一时无计可施,愁肠九转。

便如此干耗了几日。一日夜里,月黑风高,谢成韫睡意被愁绪所扰,正在榻上翻来覆去。忽听得门被轻声推开的声音,她不动声色把枕头下的佛珠抓在了手里。

只见一个黑影身手矫捷地窜了进来。那黑影先是蹑手蹑脚摸到元冬和舞月的榻边,手一扬,飞快地在二人上空一挥,不知道洒下什么东西,舞月和元冬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均匀起来,似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黑影转过身就朝谢成韫走来。

谢成韫暗暗将真气聚于指间,拧下一颗佛珠就朝黑影掷去!

“啊!”黑影一声闷哼,骂道,“他娘的!”

“阿今?”谢成韫错愕地一个挺身坐起来。

“没错,是我!”谢初今懊恼地揉了揉额头,走到榻边,双手抱臂俯视着她,“谢成韫,你行啊,几日不见本事渐长。”

“岂止几日不见……”谢成韫讪讪地笑,“没伤到你罢?”

“就凭你?还不至于!”谢初今冷哼道。

“你有事找我?”谢成韫心中其实大概猜到了他来的目的。

“你这房里太暗,出去说。”谢初今道。

“行。”谢成韫起身将外衣穿好,看看舞月和元冬那边,“那两个丫头?”

“放心,我洒的是我秘制的迷香粉,她们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两人走到禅院之中。月色溶溶,树阴寂寂。

谢初今从袖中抽出一个细长的圆筒,黄铜打造的筒身,看起来毫不显眼。

谢成韫一眼认出这支圆筒,前一世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孔雀翎。孔雀翎是一支袖箭,它曾令江湖侠士向往不已,它使用简单却威力无边,发动之时暗器四射,有如孔雀开屏般令人炫目,它便在对手目眩神迷之时取其性命。孔雀翎的制造者,正是谢初今。

但现在谢初今手上的这支,却还只是个半成品,而且它现在还没有名字。

“袖箭?”谢成韫佯装惊讶。

“你知道?!”谢初今则是真的惊讶,他没想到,谢成韫竟然能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支袖箭。

这支袖箭本是上所记载的一种暗器,他在原来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改良,但最后关头却遭遇了瓶颈,无论如何也冲不破。他万般无奈之下,想起谢成韫当初说的,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找她,他也觉得自己可笑,竟然指望一个足不出户的弱女子能有什么见解。

谢成韫点头,“藏于袖中,漫天发射,不可抵挡。”

听她这么一说,谢初今不由地收起玩味,认真对待起来。指着箭头之下的一个小缺槽道,“就差一步了,我试了很多法子,这个小槽总是不能被筒盖上的铜片卡入,不能卡入,也就不能进入待发状态。”

谢成韫看也不看袖箭,直截了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