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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可疑之处,便下了楼。回到大厅之后,就看到大阿哥一个人坐在桌边,桌上摆着红烧肘子,清蒸鲈鱼,爆炒腰花,全是大菜!大阿哥坐在那里,早已没了在京城时端的阿哥架子,大快朵颐的模样与难民几分相似。他察觉到二人下来,抬起头,含糊不清的道,“我说你俩到处跑个什么劲?既然人家城主有心,我们就不要薄了人家的面!该吃吃,该喝喝!”他拍了拍身边的板凳,“穆青,过来吃!回头上路又要啃馒头了!”李棠卿看着他满嘴油腻,蹙了蹙眉。三阿哥温和一笑,“大哥说的对!该来的始终会来,不如趁此机会先填饱了肚子!”当晚,一行人在此处落宿,李棠卿,三阿哥与大阿哥住在紧邻的客房中。百名侍卫则在后院拉拉杂杂的坐在地上歇息。吃饱了肚子,人便容易犯困。守夜的侍卫在朦胧的夜色中有些吃不消了。眼皮上下拉扯着,身子不由得有些晃动。李棠卿却睡不着了,她的房间左边住的大阿哥,右边住的三阿哥。左边轻微的呼噜声在黑暗里听的真切。她有些烦躁的推开被子,下了床,打开插着木销的窗户。清新的空气冲进室内,外面虫儿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合着大阿哥的呼噜声愈加清晰。“慕姑娘也没睡?”三阿哥站在窗边,探出身子对李棠卿询问。李棠卿闻言同样从窗口探出身子,看向与她一样连衣衫都没有脱的三阿哥抿唇一笑。随后伏在窗棂便,看向夜空,“今夜怕是会有雨了!”天空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在闪烁。“虽然天上星星稀少,也未必会下雨!”大阿哥温和一笑。“不会!今夜必定有场大雨!”李棠卿咄定,“不止是星星,”她从窗内伸出手,感受着外面的空气,“空气潮湿,胸口闷热!都是大雨来临的前兆!”大阿哥一怔,旋即学着李棠卿的样子伸出手探了探,却感觉不到如她所言的潮湿。他疑惑的看向李棠卿,无声询问。李棠卿笑了笑,未曾回答他,抬起头看向外面的天空。她筋脉逆转,每次变天下雨,疼痛便会加剧。“一直想要问慕姑娘,这一路上慕姑娘给了我太多的意外,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位自小便病魔缠身的女子,”他扫了一眼李棠卿的面色,“为何会如此惊艳?”李棠卿神色自若,一路上她确实露出了诸多马脚,早已想好了说辞,“我自小便没有出过府,整日待在府中闲暇无聊只能看书!看的书多了,知晓的自然就多了!”三阿哥无声的看着她的神色,继续询问,“慕姑娘,从见你的第一眼,我便感觉你和我以前的一个故人很像!”他转开头看向远处,“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三阿哥所言的故人不知是你的什么人?”李棠卿脱口而出的话,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三阿哥无奈笑了笑,“故人,便是故人!只是我觉得她非常的特别!虽然她做了世人难以接受的事,却从未改变过我对她的印象!”他顿了顿,手摩擦着窗棂,“她的双手虽然沾满了鲜血,我却觉得她比世人要干净!”李棠卿闻言心口一缩,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这一生,恶贯满盈,做的尽是屠门的事!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她。二人陷入了沉默,李棠卿看着外面的天空,三阿哥看着李棠卿的面色。一时间就连虫鸣都消失了,只剩下大阿哥的呼噜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看来你说的没错,深夜起风,必定有雨!”三阿哥话音刚落,天边一道闪电将大地照亮,一闪而逝的极亮让人无法适应随之而来的黑暗。“此处距离苍梧不远,如果能降一场大雨,此次的旱灾便可缓解不少!”李棠卿悠悠的道。“不会,”大阿哥忽然来到窗边,沉声道,“旱灾不止是旱,而是地里庄家颗粒无收所带来的饥荒!”李棠卿侧头看向大阿哥,只见他衣衫整理,不见丝毫褶皱。眯了眯眼,方才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噜声,如今却消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如果他刚才在酣睡,短短的时间便穿上衣衫,发丝规整,就算是她也做不到。如果他方才是和衣而睡……身上却看不到一丝褶皱。这个大阿哥果真不是真的纨绔不通事物,他表现出来的,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李棠卿眯眼看着大阿哥,沉默不语。大阿哥忽然转过头来,与李棠卿的目光相接,痞笑道,“你看你,虽然夜深人静,但是你旁边还有人在,你这么赤裸裸的满眼欲望看着我,让我情何以堪啊!”大阿哥调皮的道。李棠卿闻言,陡然移开视线,不愿再看他一眼。“啧啧啧,”大阿哥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才说你几句,就生气了?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闭嘴!”李棠卿蓦然开口,声严厉色,她抬手指了指楼下的马棚。二人顺着李棠卿所指的方向看去,瞬间面色大变。第一百零五章爷爷啊二人顺着李棠卿手指的方向,看向马棚。隐藏在夜色中的马棚,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马儿模糊的轮廓。一百多匹马儿,本来在马棚中拥挤不堪,此时却一个个倒下。马儿平时就算是睡觉,也是站着睡,如此悄无声息的一匹匹倒下,只有一种可能,死亡。三阿哥看到马棚中的一幕,面色瞬间大变。他的枣塞便在马棚之中,枣塞陪伴了他近十年之久。小时候他有一次高烧不退,无人发现,枣塞却如同和他有心灵感应一般冲出马棚,踢开他的房门,背着他跑到了宫门口。任由宫门口的侍卫拿刀指向它,一个劲的背着他在宫门口嘶鸣!当时正巧下朝,大臣们认出了马背上的他,才把他救下。汗血宝马的可贵之处不止它可以日行千里,而是它的智商还有它对于主人的忠诚度。这么多年来,枣塞就像他的亲人一般。此时大阿哥房中的狗儿也察觉到异常,疯狂的犬吠声在深夜里使得人心慌乱。三阿哥从窗口掉头便往房门而去。马儿接连死去,必定是人为,枣塞再聪明,如今的它被拴着,怎能敌过人类。李棠卿见三阿哥如此慌乱,便知晓他是在担心枣塞,她也连忙出了门,二人在门口汇合,一同向马棚中疾步走去。等到二人来到马棚前,马棚中的马儿陆陆续续已经死光了。只剩下枣塞横向站在马棚中,它脖子上的缰绳勒的几乎陷入了rou里,它如此自勒绳索只为横在马槽前,挡住李棠卿所骑的白马,和大阿哥所骑的黑马吃到马槽中的草料。“草料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