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同人小说 - 踏莎行(瓦厂同人)在线阅读 - 相逢

相逢

    教坊司院内的气氛旖旎,紧闭着门窗,也能听到隐约咿呀唱戏声,和其他房内若有似无的,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烛火惺忪,恍惚了帐中影影绰绰的人影,点着的熏香气味熏得人昏沉。

    库都斯江将军捏着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放在膝头紧握成拳,低着头,死盯着杯中清澄的酒液。

    帐中伸出一只手,掀开帷幕,那手纤细修长,却不软弱,反而看起来劲瘦有力。

    “将军低着头做什么?”

    这声音不似倌中其他人那般做作黏腻,反而是清亮的少年声音,只是在尾音处微微上扬,像带了钩子,勾得人心痒。

    “为何不敢看我?还是说...嫌弃我是这风尘花柳中人?”

    “并不!”库都斯江猛然抬头急着否认,看向了那能称之为少年的人,只见他蹙着眉,一双大眼含着水光,像是委屈得要哭。

    库都斯江只觉得心被揪起来了,又低下头去,平复了下呼吸,尽力维持着他的冷静体面。

    “我并未嫌你,只是觉得,你不该拘泥于这个地方,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走?我能走去哪,”珐莎半倚在床头,方才的委屈可怜早一扫而空,他嘴角带讥,“我这样的人还能去哪,不就该烂在这勾栏曲中,运气好了得个被cao死的命,好歹快活死,运气不好就等香消玉殒,待再没人瞧得上我,便真正被当成一摊腐泥,成为最低贱的娼妓。”

    将军皱起了眉,这样的一张脸,就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活泼开朗,飞扬跋扈,而不是这样二十啷当的年纪仿佛已经看透了人间的生死苦难,一身丧气,把自己当成廉价的商品,在风月场上苟延残喘。

    “我带你走。你若想念书,我就给你找先生,你聪慧,日后定能出人头地;若是想继续唱戏,我就给你找个戏班,拜个师傅,待你学成,为你建所梨园,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可好?”

    珐莎定定地看着库都斯江,眼睛瞪得很大,带些茫然,倒是显出几分孩子气。半晌又笑起来,回到了那狡黠的模样。

    “现今局势动荡,将军自己都自身难保吧,我虽是这勾栏中人,也不是真什么都不懂的。起初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梦,若能有个贵人来赎我,我定为他当牛做马好好回报他。 ”

    他扬起头,下颌与脖颈拉出流畅好看的线条。

    “ 可现如今,在这般乱世,人们保全自己尚且吃力,来这窑子发泄自己的苦闷,谁还有精力管一个妓呢。”

    库都斯江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他,这样一张伶牙俐齿,总该带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呲瞪人才对,完事再软软地笑着让人对他发不出火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与他不符的苍凉,自嘲着说着这些丧气话。

    他不知如何反驳,床上那人却已经不耐烦了。

    那倌中老鸨为了客人们舒爽,在房内的熏香里都掺了东西。将军都有些燥热难耐,更别说一直被香熏着,生来娇气的珐莎。

    他早已觉得内里湿热酥痒,而坐着那人还在磨磨唧唧,好像要跟自己长篇大论一番。

    喘息越来越重,他是真耐不住了,两条长腿无意识在床上蹭着,那地方越来越湿,自己胸前两点也痒了起来。

    珐莎仰着头,大口呼吸了几下,转过脸去看库都斯江。他知道自己什么角度最好看,知道自己像现在这样半睁着眼,从下往上看最勾人。

    正是他这样一颦一笑都撩人心弦,才使得方才登台唱戏时,被个满肚肥肠的富人看上,不由分说冲上台去,带着酒臭的油嘴就往他脸上贴。

    珐莎只觉得恶心得要吐,吃力地挣扎着,然后用他含情的双眼,向不远处那位眉眼深邃一身正气的将军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才使两人得以共处一室。

    库都斯江极力压下燥热,却无法把目光从床上那人的身上移开。

    “我方才帮你,不是为了...你不用...”

    “可是我想要。”

    珐莎打断库都斯江,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勾。

    “将军...快点...”

    声音愈发软腻,字字间都粘着,带着喘。好像等不及了似的,两只手已经抚上胸口,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轻轻扣弄着自己胸前两点。

    库都斯江早已无法忍耐,翻倒了手中酒杯,上前俯在珐莎身前。

    珐莎的眼睛很大很亮,此时被情欲熏得眼角微红,一双唇张着喘,泛着水光。

    库都斯江不由得轻抚他的唇,却被人含住了手指。柔润的舌头卷去了适才打翻沾在手上的酒,叼着手指含糊不清道。

    “这酒虽一般,倒是醉人呢。”

    库都斯江将手指抽出来,换上自己的唇贴上去。

    在在战场上叱咤风云身经百战,到了这时候却怯懦了起来,单只是轻轻碰着,不知往下作何动作。

    珐莎觉得好笑,主动扬抬起头,张开嘴去咬库都斯江的下唇,用舌头轻轻舔舐。

    大抵男人在这方面都天赋异禀,只消片刻,库都斯江便掌握要领,没什么技巧,只是带着自己作风的直来直去,强硬掠夺着对方胸腔内的空气 。

    珐莎只觉得魂魄都要被抽了去,库都斯江毫无章法地在唇齿舌间搅拌,舌头相互纠缠着,牙齿磕着牙齿,珐莎竟是像个雏一样忘记呼吸,直到气短,憋得满脸通红,推开库都斯江,大口大口喘息。

    库都斯江制住推在他胸口的手。那手指修长,骨骼分明,手腕却出奇得细,一只手就握得过来。

    他握着他的手腕,只觉得这腕子上适合绑些什么,便扯了捆纱帐的红丝绳,将人的双手抬起,系在头顶。

    珐莎戏谑地笑:“原来将军是喜好这样的。”

    明明是自己绑的,库都斯江反而羞红了脸,一言不发,只细细吻着身下的人——那双大眼,吻着他颤抖的睫毛,再滑过高挺鼻梁,在唇上厮磨一番,又轻咬微鼓的腮rou。

    珐莎眼神逐渐迷离,库都斯江轻轻咬着他的喉结,在脖颈上留下点点暧昧的印记,解开珐莎的衣带,双手附上前胸。

    珐莎的胸部手感很好,不完全平坦,而是带着有弹性的肌rou微微隆起,在手中揉圆搓扁。

    手指尖捏住一边渐渐挺立的rutou,另一边用嘴含住,牙齿轻磨。珐莎的喘息声骤然增大,无意识地一下下挺胸,将自己的身体往前送。

    乳尖早已充血,随着身上人的动作,阵阵酥麻传来,他开始小声呻吟。

    这人声音极好听,低低哑哑得哼着挠的人心痒。

    库都斯江解了他的裤带,一只手直直握向身下那物。

    珐莎脆弱处被猛然刺激,发出一声惊呼,喘声更大,带着被拿捏住的惊慌,上下两处被照顾着,片刻便xiele身。

    他仰着头,双眼蓄了水光,眼角更红,张着嘴呼吸。

    库都斯江沾着白浊,向那人身后探去。那处口早已湿热,但还是含羞着紧闭,库都斯江耐着性子慢慢揉捏,软化着xue口。

    珐莎只觉得自己随着库都斯江手指的动作要融化了,密处sao痒无从缓解,更加难耐地扭动起腰肢。

    库都斯江一手按在他紧实带着腹肌的小腹上,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已经探进一指,在内里搅拌着,带着咕叽的水声。

    珐莎有些羞臊地闭上眼,突然手指按过一点,整个人猛然一抖,克制不住的长吟泄出。库都斯江心下一动,被这一声吟叫激得差点克制不住直接闯入,好歹是理智回笼,缓慢刺激着那一点,渐渐将手指增加到三根。

    珐莎被激得流泪,手指在体内进出摁转,磨得人要疯。

    “快点...进来...啊——快点......”

    库都斯江不顾人的催促,只专注于细细开拓,他又何尝不想马上进入这温柔乡,觉得自己忍得快要爆炸,但更怕失了控伤到身下人。

    等到他觉得差不多,珐莎早已泪眼婆姿,被欺负狠了似的。

    库都斯江长驱直入,内里再湿润,要埋下这样大的物件也是吃力,珐莎发出痛呼,连带之前恍惚的神智稍许清醒。

    库都斯江也被夹得难受,不上不下,干脆咬牙挺身,一股脑儿将东西全部没入。湿软紧实的内壁层层包裹,舒服得他发出喟叹。

    被异物侵入,又尺寸过大,本该难受吃痛,但那将军的物件长得与他如此契合,翘起的头部在挺进时结结实实碾过体内最要命的一点,爽得没边。

    待两人都稍稍适应,库都斯江开始抽动。依旧是毫无技巧的大开大合,发泄最原始的欲望,两个人都在情欲中沉沦。

    每一次的顶撞都是最深,珐莎张着嘴大口呼吸,呻吟被卡在喉咙里,随着每一次冲撞破碎着溢出,手指扣着床头的雕花,连脚趾都不由自主紧紧蜷缩,带动整个小腿都有抽筋的感觉。

    两个人都不爱在过程中说话,只有喘息和拍打声交织。珐莎迎来了第二次高潮,他摇着头,发出长长的泣音,浑身痉挛着,库都斯江加快了动作,珐莎颤抖着泄出略显清淡的浊液。高亢的吟叫再也忍不住。

    “啊...瓦尔——”

    珐莎几乎失去意识,大脑早已无法思考,身体给出最原始真实的反应。他只觉得自己被抛向顶峰又高速坠落,脑袋里炸着烟花,身体无法控制得颤抖,头皮发麻。

    几乎变调破音的声音让库都斯江一顿,高潮中的内壁死死绞紧收缩,库都斯江不得不停下动作,咬牙忍耐一番,才止住泄身的欲望。

    他望着珐莎沉浸在高潮余韵中失神的脸和半闭着的没有焦点的双眸,眼神愈发晦涩不明,不待珐莎把气喘匀,又开始了一轮更加激烈的cao干。

    等库都斯江终于将那一股热流注入珐莎体内,把自己抽离出来,燃着的蜡烛都已流干了烛泪。珐莎嗓子早已叫哑,身上到处是暧昧不明的痕迹,xue口合不上了似的,翻着红rou吐着白色液体。

    珐莎浑身无力,几乎要晕厥过去,库都斯江解开一直绑着他的红绳,借着那最后一盏烛灯的一豆火光,细细观摩身下人的脸,摩挲他手腕上勒出的红痕。

    好像那丝线还绑在上面似的。

    在勒痕上印上一吻,将他身上的污秽仔细擦净,珐莎无意识的嘤咛,哼唧着往他怀里钻。库都斯江轻轻叹息,双臂环住他,动作轻柔视若珍宝。

    拥他入怀,紧紧锁住,沉沉睡去。

    梦到这里,库都斯江总会醒来,心中紧揪,那一夜翻云覆雨,春宵片刻却刻骨铭心永不忘。

    之后的事他同样不可能忘,只是不愿回忆。

    他其实没有睡着,怀里的人也是。

    珐莎以为库都斯江睡去,缓缓睁眼,在昏暗中盯了将军片刻,忽然像受了委屈似的往他胸前蹭蹭,轻声长叹,再抬起头,眼中的温柔缠眷不见,净是狠厉。

    他将手抽离出结实双臂的禁锢,向床头摸去,赫然出现暗格,珐莎从里面拿出匕首,紧握着,深吸一口气,向眼前人刺去。

    窗外雨下得大,雨点声就是最好的掩护。在匕首刺破一层表皮的瞬间,库都斯江睁眼唤他:

    “刘昶。”

    珐莎手上猛顿,就被库都斯江握住刀刃,手掌被割破,血流如注,他却觉得都不及心口那一点点破皮痛得刻骨铭心。

    “你知道你方才高潮时叫我什么吗?”

    珐莎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他。

    “你喊 ‘瓦尔’,我只告诉你我姓库都斯江,你如何得知我的名字?”

    刘昶看着那沾满鲜血的手掌,手中的匕首怎么也握不住了。

    窗外的埋伏这时候翻了进来,几把长剑齐齐架在刘昶的脖子上,房内的旖旎气氛消失殆尽,只剩下剑拔弩张的肃杀。

    刘昶惨白着一张脸:“你早知道?”

    库都斯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本名刘昶,南国人,在此潜伏已久了,不知从多少前来寻欢的要臣嘴里套出多少情报,是南国国主最得力的下属。你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刺杀我。”

    刘昶撤出一抹自嘲的笑:“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一开始就杀了我,而是要等到现在,你就是为了羞辱我?”

    库都斯江只觉得心里酸涩,想把眼前的人揉进怀里。

    “将军无需与他多言,此等内jian就交由我们处置!”

    为首那人将剑往下压了压,在刘昶的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库都斯江盯着那到蜿蜒血迹,觉得刺眼,无比心痛烦躁,咬着嘴唇点点头:“先别杀他...留着有用。”

    黑衣人听从将军安排,将刘昶粗暴地押解走,把他推搡到门口时,库都斯江叫住他。

    “刘昶。”

    他止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其实...我早见过你。”

    刘昶微微偏头,半侧的脸线条干净流畅:“我知道,不然你怎知晓我是内jian。”

    “不,还要更早,在我还不是将军,你也不是南国内jian时。”

    刘昶皱着眉,转过脸来,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一直到被押走,打入大牢,他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位眉深目廓的将军。

    库都斯江做了好几天这样的梦,若不及时醒来,便会梦到刘昶死在他面前,死状无一例外都很惨烈,他就会满身冷汗地惊醒。说来好笑,一个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的将军,会因被死在他面前的一个敌国内jian吓醒。

    他再也无法入睡,虽嘱咐了不能要刘昶性命,但在那大牢他也肯定过不好,那些个狱卒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想把他带出来,永远留在身边。

    库都斯江咬着牙,狠狠闭了闭眼,但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