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雪亦非晴》(贝x(性转)伏 x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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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养成系
本文包含:
只存在于第三视角的贝某
贝璃 – 父母爱情?
伏璃 – 百合贴贴?
11 月时常有雨水,而雨并不大。
雨滴从空中四散坠落,弧形表面倒映出的世界大部分是灰色的,掺上灰尘是浑浊的,破碎之后是扭曲的。
少女走下火车,仅仅只是戴上了兜帽。
一号站台之外就是马路,穿过人行横道就可以到达对面的广场。黑发的女人撑伞站在广场上——亚璃依,她一身堪比时尚杂志モデル的穿搭,灰色毛呢大衣帅气地搭在肩上,叠穿深色夹克,深色真丝衬衫搭配白色高腰阔腿裤,挽着发髻、鬓边垂下碎发。她向对面张望的少女挥了挥手,黄色巴士恰好经过她的眼前,等定睛再去看时,少女已经径直向她走来。
“亚璃依姐。”
“K,好久不见。”
少女身着短外套搭配牛仔裤,完美融入当地的年轻人,明显是做足了一番准备。亚璃依向前倾身,本能地要去接过对方的行李,行李却到了少女的身后。“我自己来吧。现在看起来亚璃依姐要比我娇小。”
——的确如此。
亚璃依直起身来,终于发现即使蹬着高跟鞋的她也及不上少女的身高。以地球人的角度来看,少女褪去稚气的脸也散发着即将完全成熟的馥郁,英气中又带着媚意。然而留存在她记忆中的,仍是昔日那个会埋首在她臂弯中的女孩。
女孩——现在是少女,即将是——
——成熟的女性。
和现在的她一样。
不会太久的,那将很快到来,斯特鲁姆星人并不遵照地球人生长的规律。
她或许青春年华永驻,而她会一年又一年地老去。
——她们并不一样。
【我们有一年没见了吧?】
亚璃依对手部的保养胜过其他地方的皮肤。她最近迷上了穿戴甲,追随着年轻人的潮流。穿戴甲敲击屏幕的声音清脆动听。她和 K 很少见面,只不时以短讯交流。
【银河帝国的时间和地球不同的。】
亚璃依想了想,在地球的 365 日之前,K 看上去刚好是 JC 的年纪。
【那这次见面时,我想要听听 K 的青春期烦恼哦。】
她在屏幕之后露出笑容,将自己视作为关心meimei的普通长姊。
【银河帝国之中并没有这种东西吧。】
【比如,有什么特别令你在意的对象吗?】
【没有。】
“K,”回神的亚璃依捋了捋鬓边的碎发,露出得体又关切的笑容:“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感觉怎么样?”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有雨?”
“抱歉,看来我们运气不太好呢。”
“的确有点令人失望,我以为会看到北国飘雪的景象。”
“不过银河帝国连这些丰富多变的气象都看不见。”少女停顿了下,盯着女人柔静的脸,小声地念出后半句:
“……这种阴沉的感觉……倒是有点像……”
她垂下眼睑,视线飘忽起来。
亚璃依一愣,但很快心有灵犀似的领悟到了少女的意思。她有一些意外:“K 是担心被某个人听到吗?放心吧,他今天并不在这里。”
“这里”——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那是奇妙的灵魂寄生的现象。
少女轻轻摇头:“我能分清楚的,只有亚璃依姐在的时候。”她靠了过去,抱住亚璃依的胳膊,身体慢慢放松,那种天然的馨香也随之飘入亚璃依的鼻尖,那是另一个星球孕育的芬芳,会让亚璃依的眼前闪过许多光怪陆离的片段。
“……并不讨厌……和亚璃依姐的身体接触……”
她听见尖叫与爆裂燃烧的声音,但眼前却是一奄奄一息的女孩。女孩从巨人的掌心滚下,落入亚璃依的怀抱。泪水打湿了她昂贵的真丝衬衣,但那种感觉并不让她讨厌。
“你想做什么呀,伟大的黑暗巨人?”
“暂时交给你。”
身体之中的另一个声音有段时间不曾响起。
她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接受突如其来的养女儿生活。来自异星的女童乍看与地球孩童一般无二,其实早早开慧,聪明过人、且善解人意,对自己异常的身份来历从不过多追问。但也许来自银河深处的召唤已经铭刻在躯壳里,当女孩第一次听见亚璃依与虚空之中的声音对话,她满怀欣喜地问:“是为我而来的吗?”
当然不应该是这样,巨人不应该为了某个——如此渺小的——你和我。但亚璃依始终没有办法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说:这是你在自作多情。
巨人下一步的指示尚未到来,女孩却早已学会隔着亚璃依对另一个人说话。于是亚璃依不得已开始为她讲述一些过往、一些渴求、一些怒火、一些毁灭、一些新生……
女孩说:“……贝利亚大人那样伟大,被如此对待只是由于人为定义的立场,我并不认可。”
亚璃依回道:“身为纪实作家,我有责任一切如实地向你讲述。”
“那么,”女孩攥紧了小小的拳头:“总有一天我将要在我的故事里改写这一切。”
亚璃依觉得有趣,便向遥远相隔之处传话:“如果当初你把她丢给我、是想让她作为一名地球人成长的话,我想我已经完全失败了。
“你看,她已经学会为你歌功颂德了——无师自通。
“我可没有为你说过一句偏好的话哦。”
她忍不住催促巨人:“赶快把她接回去吧。我很好奇你会如何培养她呢?让她为你的银河帝国见证一切、记录一切吗?”
“……既然是你教出来的,她一定很擅长写东西吧。”巨人笑道。
离别那天,她为她梳妆打扮,帮她换上斯特鲁姆的传统服装。她们一起合影,又留下一张纪念照。
那时的女孩还需要她半蹲下来才能环抱住她的脖颈,在她的耳边一语不发,身体微微颤抖。然而当巨人终于显露真身,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就能将女孩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去。
“贝利亚大人!”
女孩向着巨人狂奔而去,再没有回头。
那是女孩第一次直面巨人的真容,她以为女孩至少会害怕一下的——任谁——或许只有身为地球人的她会害怕吧。而他和她,于天河之上远去,去往她永远都无法到达的世界。
【亚璃依,我之所见即你之所见,这就是我想建造的帝国。】
她触手可及,而她只能于梦中得见。
她感到巨大的落寞,一时却不知为谁而起。
最初明明只有恐惧的,即使那恐惧并不甚于直面死亡,她是被迫签下不平等契约的。
“我需要一个来自地球的信使,一个媒介。如果你答应,我就会救你。”
她别无选择。
这个女孩也是贝利亚有意寻得的宇宙难民吗?这的确是一笔好生意,救命之恩很容易让他拥有一个又一个死心塌地的仆人。他比任何一个人类都会蛊惑人心。
“下一次别再往我这儿送了。”她说,“我不想亲手为自己培养同事——或者说竞争者。”
从恐惧到接受,从习惯到在意。
“这就是占有欲吗?”
她被戳破心思,无言以对,只愿她是唯一被他蛊惑的地球人类。
后来她只偶尔见过女孩几次,彼时那张小脸仍带稚气,她还是靠谱的长辈。
女孩仍然——即将成熟;她尽管天生童颜,保养得当。但时间的痕迹总不经意浮现。她们之间会有重叠的阶段吗?或就是这样永远错开。
斯特鲁姆星人只是看起来和地球人一样。
“……K,你可是越来越有魅力了。”望着少女的脸,她不由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对面那杯咖啡的奶油几乎没有融化,上面的糖豆闪闪发亮,而她的已经沉下大半。但她不管。
“谢谢,这种事情无所谓吧。”伏井出 K 捏了颗装饰糖果放在嘴里。“我其实不是很理解地球人的你口中所说的‘魅力’这种东西。”
“比起这个,”她说,变严肃的脸也很好看,线条精致非常,“我更希望我能尽快独当一面、自立门户。不过感觉斯莱还不是很想放我,格罗剑他们几个天天在我面前装长辈……可恶……贝利亚大人……”
“……贝利亚大人,我很想天天都见到他。”
“……我的工作应该直接向他汇报才对……”
“……我以为贝利亚大人带我回来会亲自……”
亚璃依静静听着,静静看着。少女撇过头去,鲜艳的圣诞窗饰映在灰色的布景上。窗外飞起白絮,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玻璃摆件。
透明的雨在不知何时转变为淡白的雪。
少女好奇发亮的眼神随着融在地面上的雪片一同转瞬即逝。
“你还好吗?”亚璃依轻轻地问。
“我不喜欢这样的潮湿,这样的温度也让人感觉暧昧不清。”
不是完全明朗,也不完全是冰冷的坚硬的、被掩盖在厚雪之下的,不易察觉的——只有一点点让心融化的热度,落得一地泥泞,让人捉摸不透。
“因为银河帝国几乎没有雨水吧?”
“是的,银河帝国有许多黑夜与重雾,那里的风总是很干燥。”少女转过脸来,“亚璃依姐,你去到过银河帝国吗?”
“我能在他的记忆里看到。他之所见就是我之所见。”女人是故意这样说的,她伸出手摆弄着漂亮的指甲,貌似漫不经心地瞥视着少女脸上的变化。
少女果然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想知道他的银河帝国里有没有你的位置吧?
“在意的事情——贝利亚的想法对你很重要吧?”
亚璃依微笑着说,终于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品尝着奶油融入的咖啡,苦涩感减淡一些。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为什么我不是贝利亚大人灵魂的容器。”
少女神色如常,态度直白。
“咳!咳、咳……”
亚璃依一下被呛到了,她拒绝了对手递来的纸巾,低头用力擦拭溅落在衣服上的咖啡液,熨烫服帖的衣服上落下了淡褐色的印子。
她终是忍不住一声嗤笑。
这还有必要吗?她伏井出 K 已经拥有那么多,还要眼红她石刈亚璃依的吗?
【“这就是占有欲吗?”】
“你想要听我视角中的答案吗?”
少女摇头。
亚璃依松了口气。她并不想当她的恋爱助理。
她也没有资格。
这是“爱”吗?她所抱持的只有地球人的视角——这在地球人人歌颂,奉为至宝的东西,若是某日从贝利亚的口中听得,那可能是一段扭曲古怪的音节,只会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K,”她转移了话题,“你难得来一次,我们还是到处逛逛吧。”
她说着站起身来,先一步离开了座位。
假若贝利亚从不言语爱意,而伏井出 K 如是——
——她早已转身离去,等不到结局。
亚璃依走出咖啡厅,被冷雨刺激得扣紧了大衣。
银河帝国没有雨水。
她也不喜欢雨天。
有人曾说,如果她是雨滴的话,能像连接天空和大地那样把两颗心连接起来吗?
如果她是雨滴——
——他不可能为我而来。如此渺小的——只有我。
如果她是大地——
——大地自以为自己受到天空的垂怜,却什么都留不住。
即使如此,雨依然一直下。
那样纠缠不清,令人生厌。
(完)
展现了贝某如此有魅力的一面
全篇是用从亚璃依的视角, K某在她眼里是个让人充满危机感的女性,但是 K 某未必这样看自己。(本人对 K 某的认知不应该拘泥于性别)
其他两两组合好像都比贝伏好嗑
因为11月回念书的地方呆了一周,一直下雨最后一天才天晴,故联想到了角色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