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同人小说 - 【蛇须】惊蛰在线阅读 - (二十二)

(二十二)

    此时此刻,他们的姿势和Alpha易感期那次一样,一个被压在地板上挣扎,一个占上风伸手肆意抚摸着下位者裸露的皮肤。灵巧的手指从后颈腺体流连到胸前,衣领被夸张地扒开,那只手开始顺着印有金色文身的锁骨继续向下探去。

    “那个小野种,是谁的?”八岐状似不经意地发问。

    意识到对方在探询小儿子的消息,须佐之男清醒一瞬,把头偏到旁侧,拒绝回答这个刁钻的问题。

    “是和那个指挥官生的?还是谁?”看他满脸不配合,八岐加重了指间的力度。须佐之男回避的态度让他有点不悦,他没了继续挑逗的兴致,转而把手撤出衣领,强行将对方的脸扳过来,逼他直视自己的双眼。

    “反正,不可能是你的。”对上那双瞳孔竖立的眼睛,须佐之男咬牙切齿道,“我有他的时候,你早死了。”

    “啊,让你当了那么多年寡妇,真是不好意思。”八岐语调逐渐变得冰冷,他望着须佐之男因为忍耐喉头呻吟而咬出血的嘴唇,面无表情道:“我的你不要,倒是上赶着给别人生。”

    他不再言语,双手使劲,把脱力的须佐之男从地板上拉起来,让人瘫软在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狎昵的动作让须佐之男寒毛倒起,虽然意识快成了浆糊,可多年遭遇形成的肌rou记忆令他感觉大事不妙,“你给我滚……滚开!”

    两手被钳着锁在背后,是要将他揉进骨血般的力度。八岐一手牢牢环住他的腰,一手压着他的头,强迫他对自己露出那块鲜美的软rou。

    要害暴露在空气中,须佐之男心中的恐惧已然登峰造极,他感觉到自己用来遮掩的头发被撩起,温热的舌头裹挟着信息素极为浓郁的唾液,一下下舔在已经被打上烙印的地方。多年没被怎么触碰的腺体,如今在熟悉而猛烈的刺激下更加兴奋地跳动,在Alpha舔上去时颤栗着,将快感轰然传送到Omega四肢百骸。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须佐之男想着,心中恐惧更盛。

    以前,那个白发的八岐大蛇总会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咬上来,把他疼得眼前发黑。就像猫科动物交配一样,雄兽会狠狠咬合雌兽脆弱的后颈,确保猎物再也没有逃跑的能力。

    须佐之男曾经以为,如果八岐不咬自己,他可能还有反击的余力。可眼下他被一下下情色的舔舐逼得快要发疯。粗糙的舌苔滑过敏感表面,信息素相互勾缠爆发出更激烈的交响曲,不疼,可依旧把他弄得快流出眼泪。此时的Alpha和先前那个虐待欲极盛的人完全不一样,好像在用虚假的温柔编织蛛网,用毒素将心仪的猎捕对象层层麻痹,等他被困死后才会真正露出爪牙。

    他缩着脖子,僵硬地趴伏在八岐怀里,看起来又乖又顺从。一下下慢条斯理的动作此时却变成比撕咬更加凶猛的武器,他第一次才知道腺体居然还能被这样对待,居然还能给予他这样——奇怪的、可怕的快感。

    感受到怀中人开始慢慢接纳自己的桎梏,八岐想就这样咬下去——

    可是他忍住了。

    近乎自虐一样止住生理欲望,八岐把人抱坐在腿上,目光灼灼。望着对方开始神情迷乱的脸,他拾起散落在腿边的那一小枚鳞片——其实是伪装成鳞片的信息素储存器,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细绳,将储存器串了上去。

    “这次,不许再把我给你的东西送给别人。”八岐一边把绳索套在Omega颈间,一边有意无意地警告,“给那个小东西也不行。”

    “她是你的女儿!”听到生身父亲如此称呼自己的孩子,须佐之男反驳道,“从小到大你教过她什么?我看她喜欢,就当作你给她的礼物送出去——”

    “能允许他们活下来,已经是我的纵容。”八岐大蛇将须佐之男的话语打断,“如果这个也被你拿去随便送人——被我发现,就咬死你。”

    淡漠的语气里带着点阴狠,让须佐之男差点以为刚刚温柔舔舐他脖子的人是假象。当年不断折磨自己的人好像又回来了,在如今这副模样的躯壳里做着殊途同归的事,把侥幸偷生了六年的须佐之男再度拉入纠缠的深渊中去。

    “阁下,快醒醒。”

    晴明有些急切的声音响在耳畔,须佐之男感觉身下柔软又温暖,似乎并不似先前那样被箍于硬实地板,而是……在床上。

    他什么时候躺到床上来了?

    须佐之男猛地惊醒,整个人从厚实的被子中弹跳起来。他有点匆忙地看向挂表,已经五点半了——他居然睡了这么久?

    晴明站在他旁边,面露担忧。

    空气中信息素相交的气息,让他意识到八岐大蛇的到来并非梦魇,而是现实。好在晴明是个Beta,他闻不到空气里打仗一样汹涌的味道,这件事让须佐之男虚虚松了口气。

    看到茶几餐盘里八俣斩早上吃剩的半块奶黄包,须佐之男心里“咯噔”一下。他有点慌乱地翻身下床,在晴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抓起披在床边的大衣,一边急着地往身上套一边匆匆向门外赶去。可还没走出几步,一团肥猫就撞上他小腿,八俣斩一头茂密的金发也随之出现在他视野里。

    “mama,你醒啦!”八俣斩一个小孩,手劲倒还挺大,见伊吹被母亲拦住去路,他猛扑过去把猫主子抓住直接抱起来,给须佐之男看自己给伊吹画的大花脸,“怎么样!我刚刚给伊吹化了妆!”

    伊吹双颊的猫毛被红色粉底染得通红,两个红脸蛋,与它眼睛上方被刻意描摹出来的两条眉毛简直相得益彰。晴明紧跟在须佐之男身后出来,刚要解释博雅已经把斩君安全接回来了,映入眼帘的却是伊吹滑稽的大脸。他一个没绷住,“噗”地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须佐之男脸上泛起疑惑——虽然他也觉得好笑,可他搞不明白八俣斩为什么突然给伊吹化妆。

    “你这么把它画成这样?”把伊吹抱起来颠颠,感觉又胖了——明天早上可不能再给它吃罐头。

    八俣斩有点神秘地凑过去,示意须佐之男俯身听他讲悄悄话。

    “羽哥哥教我的,”小孩在他耳侧轻声说着,好像在传达什么惊天大秘密,“他也住在源公馆,我们吃饭的时候碰到啦。”

    伊邪那羽在源公馆——那就说明,八岐他也在这里。

    想到刚刚男人对自己小儿子实在算不上友好的猜忌,须佐之男心里警铃大作。他放下伊吹,赶紧把八俣斩拉进屋里,问他除了伊邪那羽,还有没有碰到其他什么人。

    小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哦,羽哥哥一看到我,就把我带到他的房间去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羽姬jiejie也在里面,她还抱了我呢。”

    羽姬……他的女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心存愧疚的对象,此时正在同一幢楼宇中。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会不会依旧对自己的狠心耿耿于怀。

    “jiejie真的很好看,她没有扮成男孩子的样子,和我还有mama一样是金灿灿的头发。”说起自己的jiejie,八俣斩眼睛笑得像轮弯月,“她身上的味道和您好像,抱着她就像抱着您一样。我好喜欢我的哥哥和jiejie!”

    羽姬也分化了啊。听着小儿子的描述,自己的女儿一下子变成大姑娘这件事——让须佐之男还有点恍惚。

    “哥哥问我要不要和他学怎么化妆,以后也可以假装自己是女孩子,还能不被认出来。我就找到伊吹让它来做我的模特。怎么样,我画得好看吧?”八俣斩想到哥哥望着伊吹那张猫脸掩面发笑的样子,心想伊邪那羽一定是看到自己学得这么好,都高兴得难以自已了。

    不太忍心打消孩子的积极性,须佐之男看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忍着笑道:“画得不错,下次别画了。”

    “为什么啊?我不是画得不错吗?”小孩没听出须佐之男话里的深意。

    须佐之男正纠结着如何措辞来告诉八俣斩真相时,门被敲响了。他过去开门,只见浑身湿淋淋的晴明抱着他家已经被洗干净脸的大花猫,精神疲惫地站在门口。

    被和猫莫名其妙地关在门外,晴明有点懵。扭头一看疯狂挠门的伊吹,他赶紧蹲下,以几乎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架势把死死扒着门框的肥猫抱了下来。

    “走吧,给你洗个脸去。”被伊吹那副惨绝人寰的妆容逗得再次发笑,晴明简直把这辈子最伤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制止了快要把自己笑到窒息的行为。

    本以为伊吹如此丰腴,应该不会像别的小猫那样有能力反抗两足兽,可伊吹捣起乱来却丝毫不含糊。听到水龙头打开那一刻,属于猫科动物的天性就开始让它蹬腿;被整个放进水里后,它立刻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四肢,把池子里蓄好的热水扑腾得到处都是。

    晴明的头发、脑门、衣服,几乎都被溅上了大块小块的水渍。做主人的连忙把伊吹抱过来,须佐之男掏出手机就要给晴明支付精神损失费和工钱,被苦中作乐的指挥官及时制止了。他表示自己得去好好拾掇一下这身行头,在须佐之男愧疚的目光中,匆匆逃离了给他留下可怕回忆的六楼。

    终于回到可靠的怀抱,伊吹开始舔爪子往脸上抹,时不时地舔舔身上其他地方的毛发。

    须佐之男计上心头。他关好门,转身对八俣斩道:“你看,伊吹要给自己洗脸。如果你给它化妆,它会不会把那些化妆品都舔进肚子里?”

    八俣斩看着伊吹那副慵懒的样子,稍作思考,答道:“是的。”

    “化妆品这个东西,你敢吃吗?”须佐之男继续循循善诱道。

    八俣斩顷刻间开始摇头。

    “既然你不能吃,那伊吹也不能吃。”他挠挠伊吹的下巴,猫咪扬起脑袋,舒服地发出呼噜声。“我们用的很多化妆品对小动物来说都是有害的,如果因为自己一时贪玩,它们生了病,严重的甚至还会去世,你会不会后悔呀?”

    “噢……”小孩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伸手试探着摸了摸伊吹的头顶,好在伊吹并没有记他的仇,看了他一眼后又开始惬意地舔起爪子。

    “mama,那我以后不画了。”小孩仰头认真地承诺道,“您也要少化妆。”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化妆了?”须佐之男有点哑然失笑。

    “羽哥哥说的呀,他说是看了您化了妆的照片,自己才开始学的。”八俣斩天真道,“他还给我看了照片呢,您真好看。”

    须佐之男并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经历。如果硬要说涂脂抹粉,似乎也就只有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次。

    他心中突然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八俣斩接下来的话,则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想——

    “可是,mama,您当时怎么还穿了裙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