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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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全?” “是。”方棠向杨青絮描述了自己的所见,“师父说过,这样的地貌并不寻常。虽然只是猜测,但我想,还是要谨慎为上。有翎歌把哨,若是真能探出什么潜藏的隐患,也好早些想办法处理。” “但我没有找到危险所在,只看到了在衣冠冢附近驻守的那些长歌弟子。” “本来我只是出于好奇才去与他们搭话,想要离开时却意外地被神策军拦了下来。他们与先生您是同门,当时他们因为前几夜的偷袭而兵力不足,若是不管不顾,肯定全军覆没...” 方棠的解释到此就结束了。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先生,无论如何,是我的原因才让燕绯与尤溪受了伤。是我错了。” 杨青絮轻叹一声,方棠总是这般乖巧听话。虽也有过出门惹祸的时候,但终归比那些天生就调皮,不愿听从管教的孩子好得多。可如此这般,也叫方棠遇见的事情少了些,观事的角度还是太过片面。 刚才的这番解释,即便是添上了最后一句话,杨青絮也还是听出了他的犹豫。恐怕此刻方棠自己也不太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种模样。分明是出于好心,怎就办了坏事。 “方棠,世间万事怎能一概而论。” “....先生,我不明白。”方棠稍稍偏了下脑袋。 “就结果而言,燕绯与尤溪受伤是不假,但你们也救下了在那里驻守的弟子。有过亦有功,又怎可断言就整件事是你的错处。”杨青絮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你知道为什么燕心没有责怪你吗?” 方棠摇了摇头。杨青絮继续道:“从你们这番行动里,她能挖出的消息不少。虽然从头至尾都是不可狡辩的莽撞,但也算歪打正着。” “至于她弟弟受伤的事,燕心心疼是一方面。但她同样认为,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磕磕碰碰是常事,而且实战也是最难能可贵的经验。” “如此权衡利弊,燕心发不出脾气。” 方棠用手指卷起自己的衣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先生,您会责怪我吗?” “我现在可没有立场责怪你。”杨青絮笑了笑,“昨天都被你嫌弃了。”没等方棠反驳,他接着说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方棠冲他眨眼,杨青絮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善心,当时对于是否要出手也一定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不会怪你。” “...谢谢先生。”方棠心里一暖,他在先生面前一向毫无保留,这下连带着嘴角也多了些笑意。 “不过等会出去,要向你的朋友解释清楚。” “我会的,先生。” 杨青絮收回手:“好了,说回今日的正事。带你们出来的教师不愿就此回城,但等下我会与燕心一同回去,你可要与我一起?” “我跟着先生。”方棠毫不犹豫地应下,又仔细想了想先生说的第一句话,“为什么他们还要留在这里?” “不知道。”杨青絮的脸色沉了些,“我是不愿往那方面想,但这次出游实在过于刻意。要是真有人准备策划些什么,绝不能轻饶。” “可这里都是普通的学生和教师,为什么要拿我们下手?” “不能只看表象。为钱为权,皆不可知。” 方棠垂下眼眸,他讨厌掺和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人心难测,他只愿,也只需要了解先生一个人就够了。 杨青絮没有错过方棠的情绪变化,换了个话题:“听燕绯他们说,尤溪在战斗时召唤出了一只巨大的蝎子?” “先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毒物。那只蝎子从地底破土而出,一下就击飞了不少神策军。” “那蝎子大约有两人高,整个身体有半个营地那么大。” “真是如此...她是用什么召唤的?” “一支笛子。”方棠用手比划出笛子大概的模样。 “想来也是个稀罕物件。”杨青絮微微点头,“那位名叫云舟的姑娘,我不曾见过,也未曾听你提起。” “先生,我也是昨日才知晓,她就是那日在我思绪混沌之时,用铃声助我暂时恢复清明的人。”方棠想了想,“和您猜测的一样,她确实来自衍天宗。” “原来如此,”杨青絮若有所思,微微点了点头,“那她可有告诉你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她说了,但...”方棠轻轻皱眉,“她说自己在出门时遗落了钱袋,住不了客栈,也无法在城内营生。但师门所托尚未完成,不可就此离开长安,出现在这里也是偶然。” 方棠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这理由站不住脚,他看向杨青絮,先生却没有太多反应。 “罢了,许是人家不愿或有什么理由无法告知。”他伸手去拍了拍方棠的手背,“去收拾东西,我们早些出发回城。” “好的,先生。” ..... 燕绯与尤溪是伤者,自然要跟车队回去,而方棠则是随着杨青絮。宋凛一见自己这几位很能打的朋友全都打算离开,更不敢一个人留着,生怕再遇上什么差错。他们几人加上一些昨日被吓破了胆的学生,原本临时组建的救援小队竟也是硬生生地扩大了半数。 云舟不住在城内,此刻也是与他们告别。在临走前,她给方棠和杨青絮一人送了一个纸人。 “你们把这个贴身收着,”云舟持着悬挂魂灯的长柄,“就当是个传信的物件。” “传信?什么信?”方棠不解地看着她。 云舟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便明白了。” 方棠看向杨青絮,他看见先生将纸人藏于右侧领口,自己便也照做。 “切记,除了沐浴的时候,都要一直带着才行。”云舟再次叮嘱,但她似乎觉得还有些不够,非要方棠他们对天发誓之后才肯离去。 回家的路程并不像来时那样赶,因为与云舟交谈花了些时间,两人已是落在了队伍后侧,方棠走在杨青絮身边。 “先生,您似乎很相信云舟?” “何出此言?” “她给的纸人,您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杨青絮低声浅笑:“大约是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坏人。” 方棠一愣,似乎悟出了什么。那念头一闪而过,他又有些不太确定:“先生,您曾经认识云舟吗?” “不认识。” “那为什么...”方棠小声念叨。 杨青絮无意瞒他,刚才也不过是想听听方棠会如何猜测,遂开口解释:“自你上次提起,似有衍天弟子以铃声助你归家,我便派人留意打听了这个宗门。他们说,衍天宗,奉天道,化天劫。” “他们的弟子大多久居宗门,不问尘世。一旦入世,必是为了化劫。”杨青絮的话戛然而止。方棠很快反应过来:“您是说,我们会与她要化的劫难有关?” “也许吧。”杨青絮看向远处,“他们承的是天道,不会刻意害人。更何况,她还曾经救了你一命。” “先生...”方棠有些茫然,他认为先生对此事应当更加谨慎一些。杨青絮看出了他的纠结,悄悄牵住了他的手:“别多想,相信我。” “好。”方棠收了收手指,与先生十指紧握。宽大的衣摆遮住二人相合的手,方棠不再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只是先生,似乎有了些变化。 杨青絮没有让方棠回家,依旧让他跟着燕心回去。有了昨夜久违的相拥与先生的承诺,方棠也没有再想索求更多。且四周人多眼杂,他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可让他心有不悦的,是燕绯被留在了先生那里。 燕绯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而恰巧今日裴邵抵达长安,有现成的医生在,燕绯便顺理成章地留下了。 方棠知晓缘由,因此也不能有什么脾气。 燕心见方棠闷闷不乐,大约也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她想要开口安慰,但又觉得杨青絮肯定把该说的都说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做的,只能吩咐厨房多做了些好吃的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