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同人小说 - 胡杨林和桂花树【重生/换攻】在线阅读 - 13 五万字了终于亲了

13 五万字了终于亲了

    梁楚第一次来边关,干的她鼻子疼,哪哪儿都不舒服,卫濡墨知道她娇贵,差人买回来了些润肺的果子,洗好给她端了过去。

    果子还挺甜,梁楚这么挑食的都一连吃了好几个,还要再拿时,被卫濡墨伸手拦了一下了:“性凉,吃多了会闹肚子。”

    梁楚不听他的:“我不怕闹肚子。”

    卫濡墨收了手:“那你吃吧。”

    梁楚:“……”

    梁楚生气道:“你怎么不接着拦我了?!”

    平时她这么任性宫女小厮都要一直阻拦她的!

    卫濡墨奇怪:“你既然都说了你不怕,那你就吃啊。”

    梁楚脾气一上来,还非得吃完剩下几个不可。

    晚上,她才明白卫濡墨口中的“闹肚子”和她平日里有一点点不舒服就要御医来看的“闹肚子”根本不一样。

    娇气的公主脸都拉白了,走路的步子都是虚的,迈两步歇三步。

    拉得实在是受不了了,梁楚又不想让军医看,嫌丢人,自己谁也没带,挣扎着蹭了别人的马车去了附近的城池,找了个郎中瞧病。

    拎了药,梁楚腿都是哆嗦着的,没走几步直接趴在了地上。

    昂贵精致的衣裙沾上了尘土,梁楚活了十七年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病了得自己去看大夫就算了,走个路还能摔跤,还被这么多人围观!她一个公主哪儿受过这种罪?!干脆死了算了!

    梁楚越气越想哭,反正都这么丢面子了,干脆也不爬起来了,直接坐在地上开哭。

    正哭得忘我之际,梁楚的耳畔落下来了道熟悉的声音:

    “你再多哭一会儿,明日方圆十里都能传开大平朝的公主坐地上哭鼻子的消息了。”

    梁楚立马收了声,恨恨地剜了眼蹲在自己面前的卫濡墨:“不用你管!”

    “真的?那我走了。”卫濡墨挑了下眉,作势要走。

    还未转身,衣角就被地上坐着的梁楚拉住了。

    梁楚大声道:“假的!我就是想让你哄哄我!”

    卫濡墨是真的没想到她能这么直接这么大声地说出来这种话,捂嘴都来不及,就传到了围观人的耳朵里。

    “哎呀,这丈夫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就是就是,人这么一漂亮的小姑娘嫁给他,就不知道照顾照顾人家吗。”

    “哎呦你不知道,她还生着病呢,刚自己去我们家隔壁的药房抓药,那个小脸白的,可怜人呦……”

    一会儿工夫,卫濡墨就成了情债累累三心二意的浪子了。

    卫濡墨人都懵了,低声道:“起来,你还想不想回去。”

    梁楚豁出去了,音量就没调小过:“我想!可我走不动!你得把我抱起来!”

    卫濡墨咬牙切齿:“男女授受不亲。”

    梁楚声音洪亮:“我倒是想自己走!我的肚子不允许啊!”

    卫濡墨眼见舆论都歪到自己成了不负责任的爹了,自己还得常来这座城池,丢不起这人,伸手把人抱了起来,扶举上了马匹,自己捡起地上的药包,也翻身上马。

    梁楚第一次骑马,生怕自己摔下去破相毁容,不自觉紧紧抓住卫濡墨的衣服,只觉得马背怎么这么高啊。

    卫濡墨握上缰绳,顺口道:“坐稳了。”

    下一刻,梁楚惊呼一声,向后歪进了他的怀里。

    天色渐暗,橘色的天边上挂着半轮将沉不沉的夕阳,热闹繁华的城池在身后渐行渐远,两侧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偶尔能瞥见两抹绿色。

    弯月也在头顶,数不清的星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汇聚成了条闪烁耀眼的银河。

    天地万籁静寂,耳畔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梁楚摇了摇卫濡墨的衣领,一张嘴,喝一肚子风:“我想在这儿看看风景。”

    卫濡墨没停:“有狼。”

    梁楚:“哦那没事了。”

    快到军营时也没见她再开口,卫濡墨低头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道:“军营附近也可以看,火把很亮,狼不敢过来。”

    梁楚眼里熄灭的小火苗又窜了起来。

    把人送回帐里,卫濡墨递过去了她治拉肚子的药:“军营里有大夫,看病的话可以去找他。边关不比京城,你独自一人总归不安全。”

    这回梁楚没再跟他顶嘴,安生让自己的随从煎了药,喝过后便睡下了。

    治好了闹肚子,梁楚又闲不下来了。

    祁镜是个伤员,谢惊柳要给祁镜治病,梁闲她又烦得慌,挑了一圈,梁楚开始sao扰起卫砚来了。

    卫濡墨很忙,每次梁楚去找他都扑了个空,安静等他大半天他才能挤出一刻钟的时间给自己,一点也没把自己这个公主放在眼里,气得梁楚说我再找你我就是猪!

    然后第二天该来接着来,该等接着等。

    每天就这么一刻钟的见面时间,梁楚愣是让他教会了自己骑马。

    等梁楚练熟了自己的技术,兴冲冲地跑去找卫濡墨,耐心等他忙完,拉着他就走:“卫砚,你去看我骑马。”

    卫濡墨想去看祁映己,不想看她骑马:“你多练练就好了,有人在旁护着呢,不会受伤的。”

    “不是!”梁楚一跺脚,狠狠踩了他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我是学会了才想让你看呢,不是让你照顾我!”

    到了马厩,祁映己竟然也在,还和身边的谢飞絮说着什么——都是祁映己说,谢飞絮听。

    卫濡墨想到了他说要去找程跃取经哄人的言论,顿时了然。

    梁楚见谢飞絮也在,高兴地凑了过去:“谢惊柳,你也来学骑马吗?”

    谢惊柳摇摇头:“我不是来学的。”

    “他会骑,”祁映己立马接道,“惊柳从小就会,最近两年才不怎么接触的。”

    谢飞絮沉默地看着他,良久,别扭着移开了视线。

    梁楚可不知道他俩之间的争吵,自己去选了常骑得那匹马,牵到了卫濡墨面前。

    卫濡墨没搞明白她的意图:“怎么了?”

    “我上不去。”梁楚实诚道,“卫砚,你帮帮我。”

    卫濡墨:“……学会骑马了但是上不去吗。”

    懂了,上马不在骑马的一环是吧。

    谢惊柳自从进宫便没再练过武功,也没碰过马匹,出行都有许多人跟随,再一接触这些,确实生疏不少。

    祁映己不放心他一个人骑马遛弯,也牵来了自己的马,不近不远地缀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

    梁楚这半吊子马术,卫濡墨要是真放任她一个人去骑跟谋杀她没什么两样,也牵来了自己的战马,和她并排哒哒哒地走着。

    祁映己催促战马跑快两步,和谢飞絮比肩而行,他转头看看谢飞絮,看看前方,又看看谢飞絮。

    谢飞絮被他盯得不自在,终于别扭地开了口:“祁镜,你看我做什么……”

    祁映己瞪大眼睛:“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啦!”

    谢飞絮脸一红,又闭嘴了。

    祁映己却不担心,觉得自己每次进步一点点,四舍五入约等于他已经同自己和好了。

    这厮一四舍五入,立刻就得寸进丈:“看你当然是因为惊柳你好看啊。”

    谢飞絮白皙的脸颊上带着红晕:“祁镜,你别这么轻浮。”

    祁映己被逗得放声大笑:“哪里轻浮了?我说真的。一年未见,个头窜得快和我一样高了,模样也长开了,比起我初见你时确实像个成熟的男人了。”

    谢飞絮小声道:“你是不是驴我呢。”

    祁映己神色认真,就差举手发誓了:“天地良心,我堂堂三军统帅不骗人的。”

    一旁悠悠经过的梁楚:“是吗,那你是怎么战胜獜族的?”

    要不是自己年纪比她大,祁映己就想扬鞭给她的马来一下。

    祁映己难得吃瘪,谢飞絮第一次见,倒是被他欲言又止的动作给逗乐了。

    盯着他的笑颜,祁映己心底松了不少。

    算了,博美人一笑也值了。

    谢飞絮又和他并排行了一会儿,转过头,目光认真地盯着他:“祁镜,你还没给我答复。”

    刚想着再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祁映己:“……”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祁映己可不想再把人气走,只能直面他最不擅长的感情问题:“我——”

    “你不要有负担。”谢飞絮看出了他的纠结,抿了抿唇,道,“我说过的,喜欢你是我很纯粹的感情,你不用思量什么,直接告诉我你的感觉就好。”

    祁映己扮演了别人的引路人的角色许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教育。他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摒弃心中的杂念,想知道自己如果和谢惊柳在一起的感觉……好像不讨厌。

    不讨厌……算是喜欢吗?

    祁映己不知道。

    谢飞絮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清澈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祁映己曾在宫宴上偶然捕捉到这双眼神,觥筹交错的氛围里,静的像是一汪湖,干净的能清晰倒映出人的影子。

    祁映己忽然很轻地叹了口气:“我要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

    谢飞絮:“我可以不听吗?”

    祁映己道:“不听的话,我就不会答应你。”

    谢飞絮撇嘴:“好吧……我只是觉得你提起那个‘秘密’时很痛苦。”

    祁映己“噗”的乐了:“其实痛苦的不是我本人。”

    他眯起眼睛眺望着远方,徐徐讲述起来上辈子的事:

    好友和得力干将的意外死亡;叛乱里直接或间接而失去生命的数千口人;昏迷期间见到过的那么骄傲的小公主死得那样屈辱……还有本不该出现在平朝京城的谢惊柳。

    每回想起一件“别人的痛苦”,祁映己就像是被多套上了一层枷锁,揪得心脏都不舒服起来。

    他已经尽可能不让自己去想了,这辈子原先也没抱太大期望,没想过扭转乾坤偷天换日,他怕极了那种改变不了一切的深深的无力感。

    卫濡墨倒在地上时,他想把人捞起来带回去,兵刃相接的战场却推着所有人向前,祁映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卫砚的尸体被踏碎成泥,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在这条路上失去了太多太多,所有加持在他身上的荣誉都是无数人的性命堆积起来的。

    卫濡墨常说他不要妄自菲薄,可祁映己就是觉得,他的命很轻,是所有信任他的人加起来太重了,叠在了他的身上,才显得他的命也重要起来。

    “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会对你有愧疚了吧。”祁映己神色轻松,似乎并没有被他所说得那些事侵扰,“如果不是我改变了那几场战争的结果,你还是乌牙族尊贵无比的小王子,也不必被关在皇宫里两年的时光。”

    祁映己偏头看他:“你就算是恨我也是应该的,是我——唔!”

    谢飞絮忽然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人往自己这边带,倾身吻住了他。

    谢飞絮的吻技意外的好,唇与唇之间的亲昵研磨,细细地吮吸触碰,他的舌在祁映己的嘴唇上舔过一遍,润湿了两人的唇,才向口内深入。舌尖卷着舌尖纠缠,温热湿润的触感让祁映己汗毛都炸起来了,想向后躲,后脖颈却被谢飞絮死死按着,躲闪不开。

    祁映己整个人像被钉在了谢飞絮的身上,他不敢使力气去推,怕让人受伤。可口内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有点喘不过气儿,搭在谢飞絮肩上的手不自觉的逐渐捏紧。

    谢飞絮松了口,两人的唇间还带着条不成体统的拉丝,唇瓣的色泽也比刚刚深了不少,还带着点亮。

    祁映己呆愣在马背上,彻底懵了。

    谢飞絮一张面皮红透了,倒像是被轻薄的那个人,他垂着头,一下下揉着刚被捏疼的肩,不敢去看祁映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