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同人小说 - 【柯南】【抹布零】零的被mob日常(伪)在线阅读 - 孤注一掷(剧情章没有rou)

孤注一掷(剧情章没有rou)

    第六章

    预警:剧情章

    剧情预警:有尽力调查反抗后失败描写,情节有可能感到不适,可以直接跳到作话一句话解释以接驳剧情

    时间,消失了一天……不是,是我自己昏迷了一天。

    午餐时间警校生互相交谈的声音在食堂裡交杂成了嗡嗡作响的背景音,降谷零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筷子戳着盖饭上的红姜,低着头安静地思考着。

    这一天的开始可谓是兵荒马乱,降谷零是在睡梦中被焦急敲门的声音吵醒,在猛然坐起心跳加快的同时,他听到了诸伏景光在门外的声音:“Zero!你在吗?”

    本来今天应该是降谷零在他门外等待一起去点名的日子,可是等了三四分钟还不见那个守时的优等生幼驯染,这让诸伏景光担心起来了。平日为了避免和洗漱的大部队撞上,他们二人都会早起,并且在打理好仪容后轮流在对方房门外等待。可是今天都等到来自晨间广播结束了、陆陆续续学生们都从房间出发前往点名,本应早就和他一起走去cao场的降谷零还是不见踪影。

    诸伏景光心急了,不会是早上起来时降谷零低血糖晕倒在房间了吧?!于是他逆着人流赶去了楼上降谷零的门前,幸好在敲门和强忍焦急的询问后,眼前的门轻声打开了。

    金色的脑袋从门缝中探出来,黝黑的房间背景可以看出房间主人急着应门甚至还没有开灯,本来不管如何都无比柔顺的金发在慌乱中甚至乱七八糟地翘起来了。降谷零在醒来的那一刻疑惑又迷茫,坐在床上半盖着被子看着昏暗的房间,今天不是週末吗?

    可是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当环境和自己的认知冲突时,先相信来叫醒他的诸伏景光。于是晚起的警校生只是快速地说:“等等,我睡过头了,我先去换运动服!”

    “没问题。”诸伏景光看着眼前的门又迅速关起来,他提高音量说:“Zero——我也把你的运动鞋从鞋架拿来了,待会直接跑去点名吧!”

    门刷的一下又打开,出现的是已经看上去已经准备就绪衣冠整齐的降谷零,这该感谢运动服穿起来比制服简单多了。情急之下,诸伏景光帮着降谷零手忙脚乱套好鞋子,两人便往着cao场狂奔而去。穿过走廊、冲下楼梯,他们完全是卡着最后一秒进入列队的,就算这种运动对他们而言算不得什麽,两人还是需要平稳一下呼吸——单纯因为心急而造成的。队伍因为两人难得差点迟到而有点sao动,然而很快便又因为列队的纪律要求而安静下来了。

    诸伏景光并没有留意到降谷零的状态不单纯是因为剧烈的运动,毕竟在过于急忙的状态下,他只能确认降谷零没有因低血糖而晕眩。而此刻的金发警校生也是费尽心思在强忍自己的不适,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起来时还不怎麽察觉,可是降谷零此刻发现身体上四处有着刺痛的感觉,这种不适在刚才跑下楼梯衣服和皮肤摩擦起来的时候更为明显。降谷零低着头皱眉仔细感受了下,这种擦损的感觉主要都分散在胸膛和腰部的位置,同时全身肌rou都有着过度使用绷紧后的痠痛,连韧带都在做出大动作时悄然抗议,更为微妙的是私处后方的感觉……

    在队伍中等待升旗的降谷零脸色一黑,莫名的粘腻感证明自己在不知情的时候又被使用过了。而更为困扰的还是手腕,降谷零悄悄斜眼看了下自己的双手,虽然此刻被长袖遮挡住了,可是早上起来更衣时也察觉了双手手腕有着一圈红痕,痕迹不深,但是还是容易被察觉。导致在和诸伏景光说话时,他甚至不敢把身体和手臂从门后露出来,之后也是小心调整了自己袖子的位置。

    脑海中还残留着昏迷过去前的记忆,在进入列队时降谷零迅速用视线从队伍中找到在自顾自打哈欠的松田阵平,看到和平日没有什麽区别的捲发青年,降谷零也不由得松了口气。降谷零基本可以确认松田阵平倖免于难,毕竟如果在被那样对待后还能如此闲适地打哈欠的话,松田阵平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

    可是他会发现什麽异样吗?那时候的药剂导致的昏迷真的没有任何后遗症吗?担忧和焦虑让他不自觉忽略了自身的不适。毕竟对降谷零而言仅仅只是不适和痛楚而已,在往日和瞧不起他的同龄人斗殴和拼命训练自己时,可有更为难受的经历。

    警察学校的旗帜飞扬,本日作为一週的开端,早上没有惯常的马拉松式的早cao,只是让刚结束週末的学生们观看完升旗、做了基本的拉伸就让他们回去用早餐了。在走向食堂的路上,降谷零特意快步甩开了诸伏景光,接近了看上去还是困倦得要命、彷彿身边都要冒出泡泡来的松田阵平,打算更近距离地观察有没有任何需要关注的后遗症。

    由于开学以来两人的针锋相对和日常打闹,身边的警察学校学生们也对他们两人走在一起见怪不怪,松田又打了一个哈欠,头也不抬含含糊糊地问了句:“怎麽了?零。”

    降谷零只是快速地观察了下他暴露于外的皮肤、走路姿势、脸上的表情,彻底确认了他并没有任何问题,终于能稍稍放下心来了。看来松田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无所觉呢,不然他不会是这个反应吧,降谷零暗想。

    “没有别的事,只是看你一直在打哈欠,有点好奇你是不是没有睡好,或者哪裡不舒服而已。”降谷零答道。

    “这个啊,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从小就经常打哈欠,这个也不知道为什麽,”松田阵平皱着眉努力眨眼,好让自己不要走着走着就又睡回去了,“可是今天也的确很奇怪,明明昨天很早就睡了,可是今天起来却和熬了一整晚一样……”

    降谷零一下子提起心来,虽然目前展露出来的只有那些人渣提到过的渴睡,可是会不会有潜藏的其他副作用?可是莫名提起要他去医院检查绝对会被发现问题的吧?或者可以提醒萩原研二,让他用经常渴睡不正常的理由带松田阵平去检查一趟?可是如果不针对药物影响调查的话,最后也没法检查出什麽东西吧?在松田阵平不知道的时候,降谷零脑海已经浮现出抓他去医院的计画一二三四了。

    可是降谷零最后还是按捺住了,目前还有更为紧迫的事情,还是先姑且观察几天吧。他只是回答:“说不定你昨夜深度睡眠的时间太短了。作为让大脑处理每日所接收的讯息的关键睡眠时段,如果时间不足便会导致起来后也无比困倦呢。”

    松田阵平胡乱点点头,被睡意淹没的状态导致他对于外界的话语也没法作出什麽回应了。

    降谷零感受到背后有一股视线,便微微偏头,刚好与身后的诸伏景光的担忧眼神交接。降谷零心虚了一瞬,在心裏对自己的幼驯染说了声对不起,大概是最近的异常堆叠起来让他很担心吧。

    ……可是现在还是没有到可以解释的时候,降谷零默默叹气,也不由得心急起来了。

    接下来的朝礼和理论课堂等,降谷零只是把部分关注放到了老师身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私下考虑着应该怎样应付接下来的问题。直到午餐时间,他已经有个大概的计画。

    目前面对的困境主要是两个:一是对方拿着他身边的亲友威胁,并且揭露着拥有同伙的存在,靠他一人根本无法保证完满解决这件事件;第二则是身边存在可能拥有的窃听器和监视,导致就算寻找帮助、想要反抗也投鼠忌器,怕还没能下手就遭到猛烈报復。而最新得知的问题包括对方的势力……降谷零越是思考越是头痛,这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犯罪团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现在,对方一直都是採用着快速制服并且在自己昏迷时抹除任何痕迹并且离开的做法,如果是追查的话从茫茫人群中找这是不可能的事,现在只能够从身边的线索开始抓起了。说起来之前被放到自己桌子上的照片……虽然厌恶隐私被侵犯的证据和景象,可是记忆力无比优秀的降谷零没有费一丝力气就回想起了自己被拍下的照片的所有地点和细节。

    食堂、宿舍、课室、室外……降谷零安静侧头看向食堂的窗户,为了採光和建筑设计,警校的窗户都是大块的玻璃,能够清晰地看到室外的阳光和建筑物。

    共同点是窗,而且是警校南边的那一面。那麽多的照片不可能是临时蹲守或者是拜託人拍摄的,而且一直有人守在人流稀少的警察学校附近,不是很可疑吗?这和他们小心谨慎的风格不符。

    更大可能是长期的固定的拍摄,而且不是採用普通的手机拍摄,有可能是更远距离的採用高清且能放大的拍摄器材。当初那晚看到的高科技产物到现在还印在降谷零的脑海中,如果对方有这样的手段他也丝毫不意外。

    至于拍摄的地点的话,能够拍摄到高层宿舍内的影像绝对不是低矮的建筑物,可是比较麻烦的是南边的位置在经过只有两层高的榊原记念医院后,便是好几栋六到九层高的公寓住宅。如果仅仅只有自己探查的话绝对会耗费一番功夫。而且也无法肯定对方是否还在那裡,今天降谷零察觉到那种过于直白的视线消失了,难道他们有什麽急事导致没有人手来监视自己了吗?还是因为有什麽原因而不再打算偷窥?

    可是,如果在的话那就简单了。这类单人公寓通常都是设计给早出晚归的大学学生或者上班族租住的,如果他们有在居住和使用这个地点的话,关注在下午时段也会出入的大约三十岁上下男性便能够简单缩窄范围。毕竟人是需要採购食物或者出门处理其他事情的,在黄昏时段蹲守个几天的话,大概也能够筛选出有嫌疑的人了。

    而且如果需要拍摄的话,不管如何摄像头都不能被掩盖地放置于窗户处。由于对个人隐私的注重,日本的公寓基本上白天晚上都是拉着窗帘的,先前是没有从这方面着手,可是如果是下手追查的话……在全都是拉起窗帘的公寓外楼,一个反光的摄像头隐藏在之间可是很容易从望远镜的视野中看到的。

    其实当初看到照片的降谷零也意识到可以从这方面着手,他却没有细想。主要是这样亲身探查,在甚至无法确定身上有没有窃听器等、以及亲友的安危都要留意时,实在是风险过大了。可是现在降谷零无法忍耐了,他们都敢于对松田阵平下手,等到自己的亲友再被迷晕时,难道他就要这样眼睁睁且无能为力看着吗?

    还不如先孤注一掷,把危险先抹除掉。

    降谷零下定决心,先自己冒险探查一次,失败了再和他们坦白,不管如何都要让他们有所防备。如果不慎死掉了或者再被严厉地惩罚,也比这样无法控制问题,恐慌地看着自己的同期和朋友被白白捲入来得好。更何况,此刻他也有头绪该怎麽解决了。

    最近要摆脱可能存在的任何监察,然后趁其不备迅速追查和解决问题!时间要限定在一週之内,不然迟则生变。降谷零的表情在思考中显得严肃而冰冷,虽然目前还是警察学校的学生,可是也可以想像将来在追查罪犯时的风采了。

    而时间消失掉的问题,降谷零也反应过来,大概是自己被强制迷晕了在宿舍被玩弄了整整一天,导致认知中的时间和现实不同步。在判断自己的身体状态后,降谷零猜测这样的长时间昏迷大概是药物的效用,不然自己不可能毫无所觉地睡上二十几个小时。可是对比起松田,自己看似没有受到任何副作用影响?降谷零一时也猜不出到底在自己昏迷中到底被注射了什麽,目前资讯不足,可是他推测大概是其他更为长效的麻醉或者安眠药剂。

    “小降谷在想什麽呢?表情这麽认真。”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降谷零暂时中断了思路,往左边一看便是靠近过来的萩原研二。

    “Zero,是饭菜不合胃口吗?”在对面坐下的诸伏景光也忍不住开口,降谷零视线往下看到在思考时丝毫未动的午餐,沉默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地回答:“没有什麽,只是在思考一些东西有些入神而已。”说完便也迅速开动了。

    “是有什麽难题吗?”低沉的男声又从后方传来,另外两人也分别落座,降谷零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好友们全都定位了自己,并且带着餐盘汇合过来了。

    “不,只是在想下个週末要去哪而已,毕竟最近好像都没有好好出门走一走。”降谷零回复了一下伊达航的话,说完自己也梗了下,与其说自己最近没有出门,不如说是完全没有办法出门吧。

    “这样啊……那麽小降谷要和我们週末一起出去吗?虽然还没有定下,可是可以保证绝对比起留在宿舍有趣。”萩原研二向着降谷零眨眨眼。

    “好啊,那我就期待一下吧。”降谷零也不由得露出笑容,向着几人点点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可以安心一起出门,也不用担心由于自己身边的人会暴露在那些人的监控之下了。

    而低下头继续用餐的降谷零没有看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轻轻摇头,示意试探失败了。

    ———

    降谷零的感觉没有错误,自从下了催眠的暗示后,那些恶徒虽然还在续租警校附近的公寓,可是基于窃听器和不准坦白的双重保险,他们是非常放松地不再那样每时每刻使用着望远镜和摄影器材了。更多的时候是回顾在先前拍下的视频和影像,并且时不时派回其中一人在公寓检查摄影器材的运作。

    而因为先前输掉赌局而被派回来跑一趟的瘦削男性此刻无比后悔自己在当初催眠时没有加入一条“不准反抗”,可是此刻后悔也晚了。

    压制住他的金发警校生用着极度狠辣的力度,把他双手反折彻底制服在这个小公寓的地板上,还不甘心的犯罪者想要反击,却被猛然加重的力度逼得大声惨叫:“等等等等!!手要断了!!你不怕我们报復你的朋友吗?!对,对!我的同伴还在其他地方!你光是杀了我是没有用的!”

    “闭嘴,”在这段时间因为这些人饱受苦楚的降谷零也无法再维持自己的良好修养了,看着在他手下恐慌的男性只觉得无比厌恶:“你和你的同伙有着联繫的方式吧?手机在哪?”

    “在……在外套口袋。”那个男性哆哆嗦嗦地说,作为体术极差的普通情报人员,之前他都没有面对过针对他的压制和暴力,顶多就是偶尔给行动组的成员收尾时看到血腥画面而已,上次被警校生打倒已经是难忘经历了。而此刻他被之前漫不经心对待的玩具压制住,从施暴者转为弱势却一下子吓破了胆,他认为被这样虐待的青年反抗后绝对会二话不说杀掉他。可是他却没想到降谷零即便被这样对待了,也不可能为此无故髒了自己的手。

    密码、号码,瘦削的成年男性不敢造次地说出了联繫的方式,为了按上手机键盘,降谷零暂时放开了对方,然后乾脆利落地用尽全力一拳打上对方的腹部。无视对方的惨呼倒地,降谷零拨通了电话,安静等待着忙音的过去。

    “喂,怎麽了?是留下的眼睛出问题了吗?”接通后一道不耐烦的男声便马上响了起来:“我们现在还在工作,有什麽要说的儘快!”

    听到熟悉的和可怕的记忆相连的声音,降谷零也忍不住浑身一僵,可是很快便又恢復过来:“是我,我要说的就是警告你们不要再靠近我,不然在媒体上被暴露的话,你们也绝对不会好过的吧。”

    电话对面瞬间出现一阵sao乱,几人对话的声音隐约被电话传递了过来,很快另外一人接起了电话,是那个白色衣服的男性的声音:“你现在是在威胁我们吗?在你的朋友可能遭到我们的报復的时候?比如和你一起长大的同学?”

    “别再装模作样了,你们根本不可能在暴露自身后还能做到这一点。”降谷零不再为这种说法感到恐慌,而是直入正题:“我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思路都是错误的,我不用知道你们是谁,我只需要知道你们害怕什麽就好了。你们,不害怕被警方追查,却害怕事情闹大自己暴露,我说得没错吧。”

    为了彻底确定自己的想法以及打消对方的的报復可能,降谷零特地尽量解释自己会做的事:“只要我九点前没法顺利回去警察学校,解开自己设置的邮箱投稿,东京的新闻媒体就会收到一个特别有趣的消息,关于一个拥有非法枪械和高科技的犯罪团体,甚至有证据他们视警察如无物,在警察学校强暴学生。啊,现在甚至还有照片和视频为证了,我身边甚至还有个能够马上扭送警方的罪犯呢,从他身上,大概很快就可以查到和他同进同出的你们了。”

    降谷零也保持着通话的状态翻看了下电话的相册等,发现他们果然只累积了更多的威胁照片。

    “你……!你疯了吗?!”对方也彻底无法维持冷静了:“你真的完全不害怕你的朋友被杀吗?!你难道以为能够把你彻底制服的人你的同期能够应付?!”

    “别转移话题,也别再作出无用的威胁了。”降谷零皱起了眉头:“非要我说得清清楚楚吗?从一开始你们的作为在对于罪犯的侧写中就充满了违和感。你们有预谋地选择了难以控制的警校生作为目标,同时也没有性功能障碍,作为动机分析属于攻击性强暴一类,可是不同于这类犯罪者的常见行为。你们在佔据了绝对优势时没有选择把我带走,反而是依靠威胁和监控来确保我表现一切如常,这对于从我的痛苦中取乐的你们而言很不寻常。你们看似对于自己的身份和背后势力的强大无比有信心,可是甚至在小巷裡在我面前说到这点时也不敢细说,生怕祸从口出。这种性格和行为的差异,只能因为你们的顾虑或者说是恐惧吧。”

    听着对面的粗重呼吸,降谷零得到了答案正确的提示:“更奇怪的是,如果只是害怕自己被追查暴露的话,难道不是不让我看到你们的脸更为重要吗?可是你们不害怕我的事件案发,而是不敢暴露你们身后组织的资讯。也就是,只要你们暴露于媒体当前,当和你们合作的大人物都没法压下这样的新闻而导致你们身后的组织被追查时……你们就有大麻烦了,我说得没有错吧?”

    “别开玩笑了!现在立刻回去取消掉预发的邮件,我命令你!!不然在我们有问题的时候你的朋友也会死掉!你就这麽想鱼死网破吗?!”对方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降谷零皱着眉把手机拿远了点,冷静自如地继续回答。

    “你们能够命令到之前你们带来的那些傢伙吗?作为底层的你们?你们当初在对那些不同于你们的几人就不自觉带上了敬语,甚至当初他抱我的时候你们也只敢围观。猜猜看,假如我现在马上通知警校的教官和附近的警局,关于抓到了强暴自己的罪犯,然后把证据全都交给媒体……因为区区一个警校生而牵连你背后的势力,犯了大错的你们会被本来就高级于你们的成员救出来吗?他们会和你们关係友好到悲痛欲绝地想为你们报仇吗?”

    电话的对面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了,只剩下不稳的呼吸声彰照着对方还在通话,降谷零补上其余的话:“别想着要自己去对付我的同期和我,你们的体术连我也打不过更别提是我的同期了……你以为我们有了防备后会被电击器轻易放倒吗?警察学校的警备还会维持原样吗?也别以为我会因为照片和视频的威胁而不敢做出这些事。我从小面对的歧视和白眼已经足够我应对类似的待遇了,就算因此而被人用猎奇的眼光看也没问题。”

    “我更在意的是,你们触碰到我的底线了,你们不该对我的朋友下手的。”降谷零回想起上个週末的恐慌和绝望,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捲入哪怕是不认识的人,他也会为此感到无比悲哀而愤怒。可是当看到松田的那一刻,这种焦灼的痛苦甚至更为可怕,不仅是他无法再面对自己的好友,更是因为这证明不管他再怎样退让,对方也不会因此而放过他的朋友,总有一天得寸进尺的恶人也会把同等的折磨施加于他们身上,降谷零无法接受。

    “你们明白了吗?这个手机我会带走作为证据,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然我会立刻从手机上发出预定的电邮,到时候会发生什麽我也不能保证。”

    在短暂的沉默后,手机中传来的声音换回一开始的那人:“明白了,如果你能够守信不做出揭露我们的行为,我们也会保证不再来sao扰你和你的同期,这样的话足够吗?”

    “足够了。”说罢,降谷零乾脆利落把手机的盖往下按中断通话,看着手中椭圆的翻盖手机,降谷零想起来了什麽。他接着便抓起痛到在地上晕厥过去的男人的领子,对着他的脸拍了一张照片,这样以后也能够利用他的样貌作为证据。

    金发的警校生也在狭小的室内检查了一圈,确保没有任何遗漏的事物,便把那些窗户前还对着警校方向运作中的器材全砸了。根据他的推断,这些人不过是一个犯罪组织的普通成员,得到了一些并不怎麽被重视的器材便拿来实行他们恶劣的犯罪念头,把这些毁掉也是不大不小的报復吧。

    在昏暗的街道走回警校的降谷零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说得彷彿完全不在意,可是还是想要保留住自己的正常警校生活。虽然的确能够尝试把他们送进监狱,可是对比起惹怒了一个犯罪组织后的不确定的未来,他还是比较想逼迫那些人和他维持一个平衡,在自己拥有足够能力后再报復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能够安稳度过了,这才是最重要的,明天就是週末了,萩原研二提到他和别的班级在尝试筹备联谊,时间太紧导致本週没有办法举办,可是大概率会是下週週末。路灯的昏黄灯光照在降谷零的脸上,他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对于之后的警校生活无比期待。

    毕竟现在问题解决,他可以安心再和Hiro一起聊天出门,也不用担惊受怕哪个同期因为和自己走太近而遭遇到倒霉的事,亦可以留有空闲的时间不用再遭受到那些可怕的虐待了。

    在走到警察学校大门时,降谷零才发现在路灯照不到的前方暗处站了一个人,站在灯光下的降谷零不自觉投去一瞥,这个时间回去警校的学生也挺多的,这个人的存在并不突兀。

    或者他是在等人?刚刚解决心头大患的降谷零放松了警惕。

    等他正要从半开的学校大闸走进去时,和那人擦身而过时耳边却传来几乎微不可闻的一句问句:“名字还有性别?”

    普通人不会在日常的时候思考自己是男是女,然而当听到询问自己性别的问题时,人们哪怕没有回答,也会不自觉在脑海想起答案。降谷零所受到的催眠因为“不能坦白”的缘故被下意识判断不能暴露出性别的异样,而“忘记今天的事“导致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催眠的存在并且顺从,因此安安稳稳地度过了五天。

    可是如果脑海的答案和培植于潜意识的答案互相冲突呢?

    在门口的警卫本来还在室内和其他同事聊着天,突然从室内看到金发的警校生正要走进来就抱着头痛苦地蹲了下去,警卫吓了一跳,立刻从室内跑出来:“你没事吧?!”

    警卫对于特徵明显的优等生还是很有印象的,看到这幅突然头痛发作的样子也是忧心不已,快速到了还在单手扶着额侧艰难喘息的学生身边,也蹲下想要检查他的状态。此时一直站在一边毫无存在感的人发话了:“没事的,我是他的朋友,刚才我们出门去玩,降谷他想要试试喝酒结果一杯就醉了,现在大概是有点晕吧。”

    警卫看向这个男性,不住迟疑了,他对这个人没有什麽记忆,学校裡有这样的一个人吗?可是长得差不多的学生太多了,他也一时没法确定。而且喝酒……可是闻上去也没有什麽酒味,一杯也能让人这样头痛吗?酒精不耐受?

    成功让警卫放心的还是他的下一句话:“不过这样看上去也无法让人安心……我会把降谷这傢伙带去医务室的,如果有问题的话大概要把他带去检查呢。”

    热心的警卫向这个不知名的学生指出了医务室的方向,在学校裡又能发生什麽呢?而那名学生也边扶着昏昏沉沉的金发青年,一边手握紧了从降谷零身上找出来的钥匙、用拳头礼貌地挥了挥手。当看到那个男性熟门熟路从降谷零身上找出宿舍钥匙时警卫也更为放心了,也只有好友才会如此熟悉一个人钥匙放在哪个口袋吧。

    单纯的警卫不知道,除去好友外,知道一个人的一切习惯的还有居心不良的犯罪者。

    健壮的男性扶着金发的青年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宿舍楼。降谷零此刻的状态糟糕透了,脑海中完全相反的两种想法展开了战争,头彷彿要裂开一样的疼痛,强烈的晕厥感让他几乎无法走动路和看清楚前方,他只知道自己恍惚之间被一个人扶着走,甚至无法思考那到底是谁。

    “你真是给我们带来大麻烦啊……还好那些人告诉了我们救急方法。”男性也不管唯一能听到的警校生还处于意识冲突时的混乱状态,只是小声地自言自语:“接下来就该彻底解决一下你的问题了。”

    重回那种失神又恍惚的状态的警校生现在对于一些简单的问题有问必答,年长的男性愕然发现对方所设置的电邮发送远远不止一个帐号或者一个媒介。在反复在警察学校的电脑、电话、定时发送短讯等等地方取消了这些警校生的后手后,这位徒长肌rou的男性也开始烦躁起来了,最后他把被拿走的手机从降谷零的口袋拿出来时,想到同伴的愚蠢行为更是彻底点燃了怒火。

    阴狠的眼神投向彻底无声无息倒在自己房间内的降谷零,这个脾气不好的犯罪者决定绝对要给予他一个难忘的教训。既然好心地给予休息的时间只会迎来猛烈的反扑,那麽彻底让他无力再去调查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