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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去凤仪宫了。昨晚的事情,知道的人毕竟不多,能得到消息的人更少,这宫里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除了文德帝,便是太子这儿了。太子以前的消息也没这般灵通,毕竟还要忌讳。还是孟妘嫁过来后,将东宫整顿过后,又重抄旧业,美其名约是开展她的八卦事业,说道的不过是京中一些勋贵府里的小道消息,文德帝即便知道后,也以为这是儿媳妇的小爱好,无伤大雅,便睁只眼闭只眼。孟妘要的就是文德帝这种心态,放心地开始收集她的小八卦时,偶尔让人将一些隐秘的重要消息夹着小八卦一起上报来。她做得隐晦,仿佛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根本捉不住她的小尾巴,连太子得知自己娶的太子妃有这样的本事时,也同样呆滞了很久。不过这几年,太子在孟妘的影响下,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太子,越发的成熟稳重,胸襟也开阔了许多,能包容妻子的能力及小爱好。因为消息还没有传到宫里,所以孟妘扛着儿子跑来仁寿宫时,用的是皇长孙想念曾祖母的借口,倒是没有引人注目,而皇后、郑贵妃等宫妃们也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凑热闹。等孟妘带儿子给太后请安完后,刚坐下不久,便听说庆安大长公主进宫来了,正往仁寿宫而来。庆安大长公主穿着公主吉服,身上的首饰不多,却看起来极为精神利落,面上挂着惯常的笑容,雍容华贵,不疾不徐,根本看不出什么心思,让人觉得她今儿应该不是进宫来告状的。“这一大早的,庆安怎么来了?”太后笑着询问这位小姑子,“人老了,应该注意身体,多休息才对。”庆安大长公主给太后行礼,又受了太子妃的家礼,夸奖了皇长孙养得好后,方坐在宫女搬来的凳子上,对太后笑道:“人老了,晚上觉少,心里积了事,实在是睡不着,便进宫来看看皇嫂了。”比起庆安大长公主的精神矍烁,太后苍老了许多,一双眼睛也添了几分浑浊,不若几年前那般清亮了。听到庆安大长公主的话,太后奇道:“如今孩子都长大了,你只需要享福就行了,能有什么心事?”庆安叹道:“就是我那几个不成嚣的小辈,如今还有几个未定亲的孙女,我这是为她们的亲事急呐。姑娘家的不同小子,婚事更要慎重,就怕误了她们一生,回头哭都来不及。”太后理解地点头。“昨日上元佳节,本想着菲儿和芳儿很快便要定亲了,以后便不能如未出阁的姑娘那般自由了,便让她们去看花灯,可谁知……”她简单地将昨日游画舫时七孙女被卫烜踹下水的事情说了一遍,伤心道:“姑娘家的身子不同小子,这河水正寒,在那水中泡一泡,以后指不定会留下什么体寒的毛病。昨晚她回来后,便发高烧了,直到现在还未退,我看着都心疼,也不知道烜儿怎地就这般狠心……”太后皱眉,有些不开心地道:“烜儿可是个好孩子,定然不会干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庆安大长公主掩面泣道:“确实是有误会,我都羞于向皇嫂启齿了……”“哎哟,到底是怎么样了?”太后忙问道。正扶着儿子走的孟妓也看向庆安大长公主,眼里有探究,心里突然觉得,这位姑祖母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聪明睿智,怕今天的事情不好收拾了。“这事说来我脸也臊得慌,就怕皇嫂你笑话我,当年烜儿随他父王到镇南侯府给我祝寿,却不想这小冤家和菲儿一起玩了几次,后来恰巧救了菲儿一命,让菲儿记住了。唉,也是菲儿她不好,因着那次救命之恩,她自小便念念不忘,对烜儿有点心思,昨儿见到烜儿时,便激动了一些……”太后笑道:“烜儿长得好,不是哀家自夸,那是少有人比得上的,莫怪小姑娘们都要上心。”孟妘和庆安大长公主听到她这种自夸的话,嘴角都抽了下,当作没听到。庆安大长公主继续道:“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烜儿怎地就这般狠心将菲儿推下水呢?不念旧情,也看在同是亲戚份儿上,如何也不该将自家表妹推下河啊?想到菲儿如今在床上受苦,虽知道是她自己作的,可我心里仍是难受得紧……”“这……”孟妘看太后动容的模样,又看了眼庆安大长公主,心知庆安大长公主这步棋走得真是好,她也没有说卫烜的不是,首先便羞愧自省,将事情叙述清楚,然后示人以弱,给人一种她是万般无奈的感觉,反而衬得卫烜咄咄逼人,不念亲戚旧情,显得蛮横无礼。不过太后还是护着卫烜的,不好再说什么,而是让人去将卫烜叫过来问个清楚,若是有不对,便道歉。很快地,宫人便来通报,不仅瑞王世子过来了,瑞王和皇帝也过来了。庆安大长公主微微皱了下眉头,很快便舒展开来。其实文德帝会来,也在预料之中,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在一大早时消息便呈到文德帝的御案面前了,可见文德帝对京城的掌控力之强。而庆安大长公主是皇帝的姑母,也是文德帝敬重的长辈,听说她进宫来,知道她所为何事,自然是要见她的。文德帝带着弟弟和侄子一起进来,一翻见礼后,文德帝坐到太后下首位置,其他人依次而坐,孟妘因为是太子妃,身份上便是皇后之下,倒是不必避开。“听说姑母今日进宫了,朕也有好一阵子不见您了,特地过来和姑母说说话。”庆安大长公主不疾不徐地笑道:“皇上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想到今儿我进宫来,心里也有几分羞愧,都不想让你知道。”文德帝故作不知道:“不知姑母说的是什么?”庆安大长公主少不得将昨晚的事情说一遍,最后羞愧道:“她小姑娘家的,因为惦记着烜儿当年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会激动一些,但要让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倒是不敢的,不然我第一个就要打断她的腿!”文德帝抚着手中的羊脂玉板指,没有说话。瑞王眨了下眼睛,咳嗽一声,说道:“姑母,这可不能怪烜儿,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就是个被我们宠坏了的孽障,有时候行事冲动一些,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姑母便原谅他一回吧,不知外甥女现下如何了?”瑞王这话说得太理直气壮了,庆安大长公主饶是知道他的德行,面上也不由滞了下,方忧心忡忡地道:“昨晚回来就发起高烧了,今儿我出门时,还没退烧,也不知道如何了。”瑞王听后,马上摆出一副愧疚的模样,说道:“可请太医